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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寨。
如果说港岛是天堂之岛,那么阻止这里成为真正天堂的是就是龙城寨的存在。
有人说龙城寨像热带雨林,阴暗、潮湿、闷热。可热带雨林只滋生蚊虫,而这里繁衍罪恶。
龙城寨坐落于港岛北,在港岛被割让给大不列颠的那段历史中,这里成为了当时执政的大清唯一能控制的,遏制大不列颠进图内地的桥头堡。
大不列颠当然不会看着这根钉子扎在肉里,很快,他们就派出了当时几乎战无不胜的军队攻下了龙城寨,赶走了当地的大清官员。
而清政府也当然发表了严正抗议,在大不列颠不予理会后,他们愤怒地……开始了新一轮的抗议。
从此,这儿的行政管辖权就一直在两国之间摇摆,变来变去。
也因此,龙城寨这里渐渐变成一个三不管的无政府地带。
一个世纪后,当初坐视他国在自己国土上耀武扬威的屈辱国家已经灭亡,日不落的大不列颠也变成了昨日黄花,只存在于追忆之中,可是,龙城寨的无政府状态却延续了下来,直到今天。
一行四人此时正行走在这座拥挤混乱的城寨中。
许开光走在最中间,左边的邢碧洗有些警惕,不停地左右张望着,而右边的廖文化看上去大大咧咧,正攥着一个苹果在啃,汁水飞溅。
那香甜的模样,令许开光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这家伙简直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嘴巴从来不停,可是他这么能吃,也不见他锻炼,怎么就吃不胖呢?
哼,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人最讨厌了。
廖文化有些奇怪,他突然发现,教官看他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善,令他摸不着头脑。
“许先生,让你们穿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了,不过到这种地方还是这么穿安全些。”头前领路的那个黝黑汉子低声道,他的普通话腔调有些怪异,不过还是能听懂。
“没关系,我们里面最了解这地方的是你,你觉得要做的告诉我们一声,我们肯定照做。”许开光沉声道,此时三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以灰黑为主,边角还有些线头,十分不起眼。
来这种地方的确不能打扮得太显眼,否则就是找死了。
“许先生你们想找的那个人住在城寨最里面,那是只有寨子里老人才能住的地方,”领路的人一边带路一边解说,“那里住着的人大多是寨子草创的时候的功臣,虽然现在退下来了,但是待遇总是好点。”
许开光瞥了眼两侧,到处都是和他们穿得差不多,衣服灰漆漆的居民,他们大多都很瘦,要不然就是胖得惊人,这些人的脚下,污水横流,城寨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这些人面色匆匆,不知从哪儿来,也不知道向何处去。
“许先生想找的那个人和城寨里的几个棺材瓢子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打麻将,所以才能住在那儿。”
说话间领路者已经带着许开光穿过了整个城寨,人越来越少,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只有寥寥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靠在墙边,或者在二楼三楼有意无意地盯着许开光他们一行。
一直到一栋和城寨里其他老破小没区别的筒子楼前,阴影中两个人有意无意地迫了上来。
“几位,三朵红花,各开一枝,请了!”领路者一拱手,客气道。
二人闻言,互相看了看,沉默着退下了,腰间别着手枪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许先生,请进吧,人就在上面,我在下面等您。”领路者客气道,“许先生自己小心点,在这儿,能做主的可不止我家少爷。”
许开光点点头,领着廖文化和邢碧洗走上了楼。
和外面不一样,一进楼道,嘈杂的声音顿时扑面而来。
孩童的嬉笑声,麻将的哗啦声音,不时响起的听不懂的粗口,和死气沉沉的外面不一样,里面,是活的。
许开光直接上了四楼,循着门牌号,一间间找着目的地。
终于,在四零四门口停下了脚步,挥挥手,示意二人也停下。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内却没人回应。
“教官,难不成不在家?”廖文化摸了摸脑袋,疑惑道。
许开光没说话,摇了摇头,手按上了门把手。
就在二人都以为他要开门时,许开光却忽然松开了手,淡淡道:“你们两个,准备好。记住了,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实验两个字。”
准备好?准备好什么?还有为什么不能提实验两个字?廖文化和邢碧洗愣了愣,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咔嗒”下一刻,门被轻松地拧开了,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间和一般住家里厕所差不多大的屋子,一眼就能看清屋中所有的摆设。
一部电视,一张床,一个夜壶,还有一个小床头柜,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屋子里连个窗户都没有,黑漆漆,令二人的眼睛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叮!”里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二人顿时紧张到极点,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叮铃铃!”下一刻,小床头柜上亮了起来,一部小灵通在床头柜振动来振东去。
看清楚是什么发出声音,廖文化和邢碧洗松了口气。
然后,就是“刷”地一声!
他们感觉到身后起了一阵风。
“绷!”异声响起。
“不许动!”廖文化和邢碧洗感觉腰间被一根粗粗冷冷的管状物顶住了,二人几乎在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霰弹枪!十二号口径的霰弹枪!
只有许开光没有感觉腰间有什么异物。
“现在,你,转过来,其他两个,不要动!”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许开光举着手,慢慢地转过身子。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男人的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如刀刻斧凿,此刻他系着一根绳子,吊在走廊外,刚才许开光听到的“绷”的一声应该就是绳子忽然绷紧的声音。
他双手各端着一把短矩形霰弹枪,虽然说单手持枪会令瞄准精度大大降低,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又是霰弹枪,就是你对天放,流弹都能伤到廖文化和邢碧洗。
“怎么,你就是这么欢迎老朋友的?”许开光举着手淡淡道,目光深邃,盯着面前的中年人,仿佛想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为什么要杀我!”男人死死盯着许开光,鼻子耸了耸,“怎么,去整形了?不过你的味道还是没有变。”
“我没想杀你!”许开光耸耸肩,“我为什么要杀你?”
“嗬!”男人哂笑一声,“如果你不想杀我,我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背对着男人的廖文化和邢碧洗露出了丝古怪的表情。
“可能因为你疯了吧,你知道你疯了对吧!”许开光缓缓道,吊在半空中的男人眼中露出一丝迷茫,避开了许开光的逼视。
“放松,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的!”许开光慢慢地把手放下来了,见对方没有反应,又将手缓缓移到了两杆抢上,慢慢将枪口推开了,“我是许开光啊!你记得么?我看你的疯病又加深了,我上次给你开的药你没吃么?”
“我……我……”男人似乎有些迷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虽然我们很久没见了,但我们依然是朋友,不是么,”许开光笑了笑,这笑容似乎终于让男人放下了戒心,任由许开光将霰弹枪的枪口从廖文化和邢碧洗背后移开,“所以,现在你可以让对面天台上那个人把狙击枪收起来了么!”
男人闻言挥了挥手,许开光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可以转身了!”在许开光的提示下,廖文化和邢碧洗慢慢地小心地转过了身,看到了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看到他吊在外面,二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怪不得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制住了,谁能想到这家伙会从空中发动偷袭呢!
“我有事想和你谈,”许开光看了看还吊在外面的男人,“你这样子我不太好和你谈事啊!”
“行,”男人点点头,“那就进屋谈吧!”廖文化和邢碧洗对视一眼,看向身后那个小屋,那小屋子真的能挤得下四个人么?
“别看了,不是那间小屋子,那是障眼法,”男人淡淡道:“下去吧,我在下面等你们!”说着他嗖地一声就向下落去。
看着这一幕,邢碧洗和廖文化二人不知道如何描述他们现在的心情,最后还是邢碧洗犹豫着开口了。
“教官,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不用说得这么委婉,我确定,他已经疯了,疯得很彻底!”许开光沉声道,他用小女孩的礼物读了读男人的心,但看到的只有混乱,然后又耸耸肩,“不过无所谓了,他以前就不太正常,但这不影响他做事。”
邢碧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本来对许开光看重的人还十分好奇,并且在警惕那人会不会是什么逃犯,没想到最后才知道,原来许开光看重的是个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