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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除了进来的那个入口之外,这里没有其他出口了。”邢碧洗轻声道,此时她和廖文化加上许开光三个人正在一处……地下室里。
这地下室还蛮宽敞,里面从灯具到床具一应俱全,很明显有人在这儿长住。
“这家伙住这儿?资料里不是说他住上面么?”廖文化也低声疑惑道。
“去年有个自称查水表的男人来了这里十二次,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有人盯着我了,所以我才搬下来,”很明显廖文化的嗓门实在不适合低语,男人听到后淡淡道,“每天清晨我会回去装作住在上面的样子。”
廖文化和邢碧洗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有些无语。
查水表的一年来个十几次也不算很反常吧?这家伙是不是看谁都是想害他?
“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许开光没有在意这些,直接道:“我加入了一支特种部队,今天来是为了邀请你出山的!”
男人的脸动了动,皱纹跟着动起来,一张脸皱成了一朵ju花。
“许开光,我告诉你多少次了!”男人烦躁地一甩手,然后开始左右踱步,“你不能相信这个政府!”
“你为公司做事的时候我就说了,他们动动指头,你就完了!手机、卫星……”男人每说一样,就竖起一根手指,“网络、内存……我们无时无刻都在被监视着,你现在居然还想自投罗网?”
廖文化和邢碧洗面面相觑。
“我需要你帮忙!”许开光直接打断了唾沫横飞的男人,“别忘了,你欠我的。”
“好吧,我去收拾行李!”男人和许开光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像是泄气了,叹了口气,向地下室的深处走去。
“他一直有点疯疯癫癫,”望着男人的背影,即使背对着邢碧洗和廖文化,许开光好像也看到了他们疑惑的目光似的,“他曾经是或者他自己以为是一个秘密精神控制计划的目标。”
“等我一下,我把重要的东西收拾一下!”男人此时正在把一个小熊维尼的玩具收到尼龙袋里去。
“……可能是真的。”邢碧洗盯着男人,点点头道。
“不过从我的诊断来看,他可能只是嗑药磕坏了脑子,”许开光耸耸肩,“他有超过十年的精神药物使用史,他那白头也是因为药物使用过量导致的。”
“哇,”廖文化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那他能像现在这么庆幸已经算不错了啊!”
许开光又耸了耸肩。
“我收拾好了,走吧!”男人背着一个尼龙袋走了回来,他的神情有些兴奋,“没想到还有这一天!”说罢他就大跨步向地下室的楼梯走去。
他背着尼龙袋,手上还拿着小熊维尼的布偶。
邢碧洗和廖文化忍不住又对视一眼,二人今天对视的时间超过之前的任何一天。
这个令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疯子真的要跟他们一起么?
“我们也走吧!”许开光对廖文化和邢碧洗打了个招呼。
出了地下室之后,四个人在那位领路者的带领下,有惊无险地向城寨外行去。
就在快要走出城寨时,廖文化和邢碧洗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男人立马给许开光使了个眼色,许开光会意,落在了后面。
“开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这两个人胁迫了?”男人警惕的声音响起,“如果是的话,一公里外有个很不错的地方。”
许开光忍不住看了眼男人,发现男人的眼中满是认真,还一脸严肃,完全不像在说笑。
“好了,我就当你在开玩笑了,”许开光觉得不能让这家伙再胡思乱想下去了,“对了,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我记得上次你是叫……乌巴卡,身份是非洲华裔,对吧?”
“现在你可以叫我绿色,原谅的颜色。”男人……不,绿色一脸沉痛道。
“……呃,你被谁甩了?”
绿色摆摆手,很明显不想再提那些往事了。
许开光见状,也不再问了,只是在心中思考,他把绿色招进龙炎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是前几年,许开光至少还确定这家伙虽然有时候表现得不太正常,但是办事还是靠谱的,可现在他已经有些不能确定了。
这家伙好像已经成了一个纯粹的疯子。
就在许开光思考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钱少爷的电话。
接通后,许开光嗯嗯呀呀的了一阵,便挂断了电话。
“有什么事么?”走在前面的邢碧洗回头问道。
“没什么,钱少爷邀请我们今晚参加个酒会,”许开光耸耸肩,“你们准备一下,今晚酒会结束我们就离开港岛。”
廖文化和邢碧洗点点头,绿色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几个人此时正在路边等着来接他们的专车,身后站着几个城寨里出来的人在不远处等客车。
“怎么了?”注意到绿色的神情,许开光问了问。
绿色摇了摇头,就在许开光有些迷惑不解时,绿色忽然动了。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下一刻,背着尼龙袋的绿色就摁住了身后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表情狰狞:“说,谁派你来的!说,是谁!”
男人似乎愣住了,怔怔地看着绿色。
“嗬,口风还挺紧啊!”绿色松开了手中的小熊维尼,露出一把左轮枪,指着男人问道:“你说不说!”
“我……我……不知道……”男人开始好歹还能保证冷静,现在都快被吓哭了。
“绿色,你干嘛,你疯了!”
“开光,这家伙在跟踪我们!从城寨里面就开始了,”绿色看都不看许开光一眼,敲开了扳机,“我要杀了他!”
看到这一幕,现场早已经是一片混乱,本来在等公交车的寨民门早就尖叫着跑开,廖文化和邢碧洗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手足无措!
“绿色!你不要冲动!你不能在这儿杀人啊!”许开光一声喝,然后又轻声道:“听我的,慢慢放开他,没事的。”
“开光,我……”
“不许杀人,听到了么,绿色!无论如何,不许杀人!”许开光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懂啊。
绿色脸上露出一丝黯然,可还是听从了许开光的命令,最后慢慢地放低了枪口。
“快跑!你,快跑!”许开光瞪着眼对被脚都在打颤的男人喝道。
男人想都不想,转身就逃。
“走,我们上车!”听见城寨里传来的吵闹声,看到有些人已经不怀好意地围上来,许开光拉住绿色,赶紧和邢碧洗他们冲上了刚到的专车上。
一行人刚上车,司机就发动了引擎,扬长而去。
……
“教官,他来真的?”邢碧洗目送廖文化带着绿色走进了别墅,对落在后面的许开光高声道:“有人跟踪我们?他在说真的。我坚决不同意这个危险分子加入龙炎!”
邢碧洗差点疯了,在大街上就把枪掏出来了,还是在龙城寨那种地方,他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么?
如果因为这个城寨里的人误会了——肯定会误会——他们的来意,到时候被围住了,这件事该怎么收场?
龙炎队员持械进入港岛,造成平民死伤,这件事会引起的轩然大波想都不敢想!
到时候他们三个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去吃牢饭,就连彭老,也会受到波及。
不行,绝对不能让那个定时炸弹加入龙炎。
“他最后不还是没开枪么!”许开光倒还算冷静。
许开光的回答根本无法平息邢碧洗的愤怒。是啊,这次没开枪,下次呢?只要那个疯子真正疯一次,捅下的娄子的可能就无法弥补了!
“冷静,冷静,他虽然激动了些,但是也没抓错人啊!”许开光缓缓道,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令人忍不住一怔。
邢碧洗愣了一下,怀疑道:“教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袒护那个疯子么?”
许开光摆摆手,淡淡道:“邢参谋这么说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可没想袒护他,只不过他抓的那个人的确不是什么好鸟。”
“教官既然这么说,肯定有确凿的证据了!”邢碧洗在“确凿”两个字上发了重音,她绝对不相信,那个疯子在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就会是跟踪他们的间谍!
“证据么,我没有,”邢碧洗刚要露出不屑的目光,许开光就接着悠悠道:“但不妨我俩打个赌,离开港岛之前,如果我能证明那个人是间谍,那绿色加入龙炎这件事,你就不能再反对。反过来,我就放弃绿色。”
邢碧洗只思考了一下,立马就答应了。
虽然她一部分上算是彭老的眼睛,地位超然。但许开光始终还是她的上级,彭老也说过送她来是给许开光当下属的,既然许开光已经退了一步,她也不能再穷追不舍。
反正她绝对不信,大街上随便一个人都会是跟踪他们的间谍。
望着满意了的邢碧洗,许开光抬头看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港岛的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雷声轰隆。
许开光嘴角渐渐勾了起来,小女该送给他的礼物只能帮他实时读出一些别人内心的想法,所以他只能确定绿色抓住的那家伙在跟踪他们,但还不能确定是谁派那人来得。
不过,管他是谁呢,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