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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年龄和那段奇妙前世记忆,陈远鸣很注意远离酒精,以便随时控制自己情绪,那天下午他喝得其实并不多,装睡多是为了暂时避开疤子探寻,等待头脑清醒时应对,但是酒精力量毕竟还是存,他没有醉,只是陷入了一种奇妙微醺状态。
四肢变得柔软放松,似乎被一种温暖液体彻底包裹,脑中是飘然畅,有什么羽毛般轻柔东西触碰着他面颊,如同为亲昵抚慰。慢慢,那个触感鲜明了起来,亲吻着他眼睑、唇角、咽喉,一路向下滑去。
陈远鸣发出了一声满足喘息,一声悦耳轻笑回应了他。
“远鸣……”
眼帘很沉,似乎总也无法抬起,他想伸出了手臂,用力拥紧怀里男人,用手揉掐对方身躯,可是力量被什么遏制住了,他深深地陷了柔软床垫里,连一根指尖都无法挪动……
这又有什么关系?陈远鸣笑了,即便不睁眼,不碰触,他也熟悉对方每一寸肌肤。细长微翘桃花眼总被黑框眼镜遮挡,鼻梁上有镜架压出浅浅印记,嘴唇薄而淡,皮肤带着一种常年不见日光白皙,只有早晨睡醒时才能看到一些毛茸茸胡茬。
但是现他一定已经摘了眼镜,斯文冷静双眼被一层水雾浸染,微微眯起。他总笑他摘了眼镜后会发骚,但是对方始终坚持那是视力模糊产生生理性泪水。
热量越聚越多,可是吞吐力量却仍旧不紧不慢,陈远鸣再也无法忍耐,从喉腔里溢出一声
“……阿坤。”
声音似乎让那人停了片刻,湿热温暖唇滑开了,他悉悉索索爬到了自己枕边,柔软发丝抵着颈窝,嘴唇亲昵贴耳畔,甜蜜细语。
“你爱我吗?”
“当然。”
“是吗……”耳畔暖意突然消失了,呼耳垂潮湿吐息变成了一块冰凉坚硬东西,那温热声音突然微微变了调,被痛苦淹没,带着忧伤歉意,“……抱歉……远鸣,我要结婚了,是宋局女儿。”
/抱歉,我并不那么爱你。/
“哈!”
浑身猛一颤,陈远鸣睁开了眼睛。双眼目视是一条白色床单,上面有些无法洗净污痕,狭窄屋子,单调摆设,两张单人床……
一个带着外地口音轻佻声音从身旁传来,“阿鸣你睡醒了?赶紧起床,我们该上路了……”
这是哪儿?他哪里?心脏砰砰巨响,浑身被冷汗浸湿,陈远鸣艰难翻过身体,把自己埋枕头里脸挪了出来。意识逐渐回流,心脏落到了本该位置,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现是1991年,还没有公司,没有宋局,也没那个“爱不爱”恋人,他今年只有15岁,他正赚改变人生第一桶金……
“哎呦~~”调侃声音他床边响起,“我说你小子刚才那里发什么浪,原来是画地图了啊,哈哈哈哈~~不错,长大了!”
陈远鸣愣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一片粘腻,身前被子掀开了大半,现床单上印记估计相当明显。这具身体还太年轻,之前很长时间营养不良和半年过度劳累,让他生理系统没有跟上成长节奏,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梦||遗,却是因为那个人!
烦躁和恶心瞬间涌上,紧接着是一阵类似幻痛强烈痛苦,他怎么可能忘记那句话紧挨是什么?是他骨肉横飞瞬间!
蹭从床上坐起,陈远鸣胡乱套上衣服就往外冲去,水房楼梯拐角处,他现需要是一把刺骨冷水!
背后那个声音还高声嬉笑着,“嗳!别害羞啊!回头让哥哥教教你……”
一蓬冷水泼脸上。双手成拳,紧紧抵水池边。陈远鸣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满脑子都是嗡嗡作响。
去你妈!赶紧给我滚!
可是那个声音却他耳边不住回荡,他说“抱歉”,他说“我很抱歉”!!
一拳狠狠砸墙壁上,真实疼痛终于赶走了臆想中混乱。陈远鸣深深吸了口气,去你妈!这是我人生!人生!我会改变那一切,都给我滚蛋!
抬起头,水池上镜子里,陈远鸣看到了一张脸,年轻,清秀,充满了愤怒,还以一丝难以言说伤痛。他盯着那脏兮兮镜子看了很久很久,直到那张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峻笑意。没错,他会改变……
重开车上路时,疤子嘴角还噙着一丝调侃笑意。
“没想到你小子也会有害羞逃跑一天……哎呦,对了,我想起来!”他哈哈一笑弯腰从座位下翻出了自己那台收音机,又费力用单手刨了半天。终于刨出一盘磁带。进、后退、再进,按下了播放键。
一个曼妙甜腻女声从小破收音机中飘出,像对着恋人般轻唱低喃,歌声婉转犹如莺啼。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春风里,
开春风里,
哪里哪里见过你,
你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梦里……
梦里梦里见过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是你~是你~梦见就是你……
跟着收音机,疤子也用自己那五音不全破锣嗓子跟着乱吼,“啊~~梦里……是你~是你~梦见就是你……”
陈远鸣下巴绷得死紧,直直看向马路前方,似乎完全没有被抽风搭档影响,双手握紧了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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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马磊坐沙发椅里,无意识用指尖敲打着扶手,“这么说他不跟武汉佬干了?”
“看起来是真散伙了,那小子当天都喝迷糊了,不会说假。”
“怎么搞得?”男人把头靠了沙发背上,眯起了细长眼睛,“我记得这两个月他很是赚了一笔,这么轻易就放手了?”
“是啊,就是这点让人想不通,看他又不像全无有计划样子。每个月给家里寄得钱也不多,真正大头都攒了起来,我就不信他心里没谱!”
“难道他想投资大买卖?”
这句话一出口,疤子眼睛一亮,“大哥你是说……”
“这两个月咱们生意变化你有没有外传?”
“当然没有!”疤子马上拍胸脯保证道,“除了咱那几个弟兄,底下跑车装货一个都不知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运货和销货根本就是两拨人马,见都见不到,怎么可能漏消息出去!”
“那就是……那小子自己猜到了什么?”马磊又沉吟了起来,过了良久,终于一拍沙发扶手,“瞎琢磨有屁用!约出来直接谈谈吧,他如果真有心,加他一个也不是不行,心再野我也压得住!”
听到自家大哥这么霸气外露一句,疤子顿时笑了出来,就是!弯弯绕绕多没意思,直来直去才是他风格!想到这里,他突然咧嘴一笑,“对了大哥,要是约他话,不如到‘那里’?”
马磊一皱眉,“屁话!他才多大,别话没谈成先把人吓跑了!”
“嗨~~大哥你别说,那小子恐怕已经经历过阵仗了呢。武汉那回他可是醉醺醺浑身香水味回屋,半夜还哎呦呦做春||梦了……哈哈哈哈~~这种小年轻,嘴上说不要,心里都骚着呢!”
疤子说眉飞色舞,马磊嘴角抽了抽,实有点看不下去,他家兄弟人品是没啥问题,就是这碎嘴是哪儿学!不过话其实也没大错,如果真要谈,有些事确实需要他面前摆摆了,只是不知那小子是不是这块料……
想了半天,他终于拍板,“就‘那里’吧,反正过年了,招待也多,趁没人时摆一回也行。”
“好嘞!”疤子抱着自己石膏手挥了两下,“就看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歌词来自邓丽君《甜蜜蜜》,1979年发行。
某主要男配第二次出镜……甜头吃滴爽咩?嗯,把狂摇尾巴收起来,这是个炮灰!(喂
哭了,这也能被锁,忧桑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