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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带着一大群江湖郎中从皇宫后门悄悄溜了进去,但由于人数众多,还是被许多人看见在那儿议论纷纷。
二毛遵照朱棣的吩咐,把郎中带到了冷宫外面。此时冷宫外垂站着一排御医,个个形容沮丧,朱棣一脸怒气地坐在屋子里面。
“启禀皇上!”二毛走近朱棣跟前道:“郎中我都带来了。”
“嗯”朱棣点了点头,待脸色稍微平静下来,对外面的御医冷声冷气道:“你们都回去吧,朕麻烦你们了!”
众人连呼不敢,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就夹着屁股走了。
二毛把眼睛偷偷往里瞄了瞄,见朱棣身后有块粉色帘子遮住,帘子后面依稀可见两个削瘦的人影,想来定是那蓉儿在扶着冷妃。
见朱棣回头看向自己,二毛忙把眼神收回来。
“这些郎中……”二毛试探着问朱棣。
“让他们排好队上前来吧。”朱棣转头又对着帘子内道:“蓉儿,你把娘娘的手拿出来,让这些郎中给她号号脉。”
“奴婢遵命!”帘子里头换来蓉儿那清脆的声音。
“你也先去院子外面候着吧!”朱棣见二毛还站在原处又对他吩咐。
二毛不知道冷妃此刻病成什么样,心里急得想见她一面,可是闻言还是怏怏出了院子,心里暗骂朱棣。
来到院外,二毛见小庆子还在那里,忙把他拉到角落,问道:“快跟我说说,这冷妃娘娘究竟什么来头?”
小庆子瞅了瞅四周,把二毛又拉远了些,这才低声道:“我先说,要是你想打冷妃娘娘的主意,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这又是为何?”二毛不解道。
“你没见皇上有多喜欢她啊!”小庆子反问道:“之前有个锦衣卫为捉拿刺客误闯进了冷宫,结果皇上知道后二话不说就砍了他脑袋!”
“我就是好奇想问问!”二毛解释道:“快说撒,我有几个胆子敢打娘娘的主意呢!我你还不放心?”
小庆子见二毛说的煞有其事,这才略微放心道:“这冷妃娘娘其实倒不是汉人,她本是女真族的护族神女。大概两年前的时候,皇上派朱能将军攻打女真族部落,这女真族本是个尚未开化的小部落,闻听我们大明要攻打它,族长吓得忙派大使带着几车数不尽的珠宝等古物来朝觐皇上。 皇上其实本来也没大看重这个小部落,见大使竟然带来这么多宝贝倒是大出他的意料,于是皇上就打算狠狠敲它一笔!”
“后来呢?”二毛迫不及待地问。
“后来皇上对他们的大使说”小庆子继续道:“告诉你们族长,把你们族最宝贵的东西给我上供,说不定朕一高兴会撤回我们的大军!”
“嗯?”二毛奇道:“难道他们族最珍贵的就是……”
小庆子点了点头道:“大哥猜的没错!这女真族世代都有一位神女守护着部落,每一位神女都是族里最美丽的女人,被选为神女后他们就是族里神的化身,被族人膜拜在山巅的一个神殿中。这女真族长闻听皇上如此说,还以为他知道自己族里有这么一位神女,于是他力排众议还是把娘娘供给了皇上!”
“那这冷妃娘娘和皇上有没有……”二毛又问。
“有没有什么?”小庆子不解道。
“我靠!”二毛骂道:“有没有生什么?”
“噢!”小庆子恍然大悟道:“当然生过了!”
“啊?”二毛惊得大嘴一咧道:“她被皇上上过啦?”
小庆子白了二毛一眼道:“我指的生不是这个!”
二毛这才舒了口气,心想我可不喜欢穿破鞋,奇道:“那是什么?”
小庆子道:“娘娘刚进宫的时候皇上就被她的容貌迷住了,当晚就要临幸她,可是……”
“啥?”二毛打断小庆子道:“临幸是啥东西?”
小庆子“靠”了一声道:“就是皇上想上她!”
“哦!后来呢?”
“后来听说娘娘不让皇上接近半分,皇上一旦靠近一点她就要割腕自杀,因此皇上对她是又爱又恨,唯恐她的容貌被别人看见,这才把她安置在了冷宫,严令一干人等不得打扰!”小庆子道。
“难道皇上就这样被她难倒了?”二毛问道:“我感觉皇上可不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人啊!”
“可不是!”小庆子道:“有次皇上喝多了酒要来硬的,这冷妃娘娘果然刚烈,当真就把碗摔碎,拿着碎片就把自己的手腕给割了!皇上对她又是爱惜又是气愤,后来果然再也没有强迫她。”
两人在这边正聊得如火如荼,突然听到院内朱棣怒喝道:“蠢材,拖出去砍了!”
二人忙跑近,只见守在院外的两个锦衣卫正拖着一个郎中往外走。
二毛走近悄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锦衣卫低声道:“回毛公公,想是这死郎中是个江湖骗子,可能是胡乱开了什么药方罢。我们在外头听得也不是怎么清楚。”
二毛心下惴惴不安,不知道朱棣会不会因此怪及自己。被拖去要处斩的郎中早已吓得不成人样,尿流了一裤子,口中大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只是来打酱油的啊!”
“下一个!”朱棣气着对排队的郎中喊道,“把眼睛都给我放亮些,不要信口胡言,朕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那么好骗的!”
剩下的郎中这才暗自悔恨自己打错了如意算盘,他们之中本多是被小庆子巧言巧语骗来的,心里还想着能捞个一官半职的,没想到现在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成问题了,但事已至此,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二毛和小庆子站在院外向里望去,只见一个留着撮山羊胡子,面容泛黄的郎中又被朱棣叫了上去。来到屋内,那帘中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山羊胡子左手故作镇定地抚了抚胡子,右手则搭在了冷妃娘娘脉搏处,眯着眼睛不时点头。
朱棣见这人似是有些门道,忙问道:“先生,不知娘娘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