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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子把右手缓缓抽回,拍了拍身上的长大褂道:“根据我多年行医经验,娘娘得的极有可能是盆腔炎!”
“哦?”朱棣还没有听过这个说法,疑问道:“不知何谓盆腔炎?”
山羊胡子道:“盆腔炎一般由三种途径感染,第一:产后或流产感染;第二:经期卫生不良导致;第三:邻近器官的炎症直接蔓延。 ”
“那娘娘的原因是……”朱棣此时脸色稍变,但见他说的头头是道,还是按住没有火,等待他的下文。
山羊胡子见朱棣对自己所说似是颇为信任,心中大喜,脸上却故作镇静道:“根据我多年的行医经验,娘娘现在仍然半昏半醒,脉搏忽快忽慢,时而沉稳平静,时而动若脱兔,想来定是因流产导致的感染无疑!”
“放屁!”朱棣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道:“拖出去,喂狗!”
院外守卫的锦衣卫闻听朱棣怒,慌忙跑了进来。
朱棣指着山羊胡子怒道:“把这畜生拖出去喂狗!”
两人闻言上来就架着山羊胡子往外拖,山羊胡子刚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直到被锦衣卫往外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大叫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有救娘娘的办法!我有救娘娘的办法!”
朱棣待心中怒气稍减,听山羊胡子说他有救冷妃的办法,忽然喊住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两名锦衣卫这才把山羊胡子放开,山羊胡子平了平惊吓的心情,战战兢兢道:“我家中有个师娘,二十年前曾是江湖上闻名的妙手医神,若是皇上放我回去请回师娘来此为娘娘看病,娘娘定能药到病除!”
朱棣沉默了半晌,冷冷道:“朕就暂时把你颈上的人头寄放在那,等你那什么妙手医神的师娘为冷妃看好了病朕再和你算这笔账!”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隆恩!”山羊胡子连连叩头。
“行了!别叩了!”朱棣道:“你这就赶紧去请你的师娘吧!”
“草民遵旨!”山羊胡子说完,爬起身子就要往外走。
“慢着!”朱棣忽然又叫住他。
山羊胡子不知朱棣是不是要反悔,可还是依命停下了脚步。
朱棣转对二毛道:“你和他一同出去,放着他这么一个大活人不跑才怪!”
二毛心下早就惴惴不安,连忙应道:“二毛遵命!”
“你找的好人!”朱棣冷着脸对二毛微怒道:“这么件小事都给朕办成了这样!”
“二毛知罪!”二毛颤声道:“微臣一定尽心竭力把这厮的师娘找来,为冷妃娘娘治好这怪病,二毛先预祝娘娘药到病除,寿比南山!”
“行了,去吧!”朱棣打断二毛,挥了挥手道。
当下,二毛与山羊胡子两人怏怏出了皇宫大院,两人一路都不敢大声说话,直到出了皇宫这才渐渐放松起来。
“唉!”二毛叹了口气道:“我说大叔啊,你这坑挖得也太大了吧!你当真有个医术无双的师娘?”
“那海有假!”山羊胡子脖子一拧道:“不过我还是没能想明白!”
“想明白什么?”二毛不解道。
“刚刚我感觉自己说的好歹也算个捌九不离十啊,怎么万岁突然就了这么大的火呢?”山羊胡子边说还边摇头道:“不解,不解!”
“不解你妹啊!”二毛气道:“告诉你个秘密,但你千万不能给我说出去!”
“啥秘密?”山羊胡子顿时来了兴趣,伸头问道。
“你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二毛对这山羊胡子是颇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山羊胡子见二毛信不过自己,把手举在半空朗声道:“我孙思庙对天誓,公公对我说的话我若是泄露半句,但叫我死于自己的误诊之下!”
“还孙思庙!”没想到中国古代山寨风也这么盛行,但二毛见他说的信誓旦旦,不由对他多了几分信任,低声道:“我对你说,其实这冷妃娘娘还是处子之身呢!”
“啊?”孙思庙顿时嘴巴张成了o形,诧异道:“公公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二毛道。
“我说怎么万岁突然之间就火起了呢!”孙思庙点头道:“本来我还打算说娘娘房事过多导致的,幸好打住了没说!”
二毛心里冷汗直流,隔了半晌,见孙思庙径直往郊外走,心想:这老小子不会把自己带到没有人烟的地方给害了吧?
正在狐疑时,两人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四周稀稀落落的长着几棵大树,空旷中央却有一间建造简单的毛坯房。
孙思庙隔了老远就对着房子喊道:“师娘,庙儿来给您老人家问安了!”
二毛见孙思庙满脸天真的表情宛如一个孩童一般,顿时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还庙儿!”二毛嘀咕道:“都尼玛能抱孙子的人了!”
“庙儿来啦?”二毛闻声只见毛坯房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满头银的老婆婆,老婆婆脸上看去却只有五六十岁的模样,只是那满头银在斜阳映照下颇为诡异!
孙思庙见那婆婆出来,忙跑到她跟前握住婆婆双手,喜道:“师娘,您看上去又年轻好多岁啦!”
“臭小子,就你嘴乖!”那婆婆虽是怪骂,却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两人就这样拉着家常,把二毛晾在了一旁当他空气一般不存在。
二毛不好打扰人家叙旧,待盏茶功夫过去,那婆婆这才瞥了眼一旁的二毛道:“庙儿,这太监是你带来的?”
“嗯!”师娘就是神机妙算,孙思庙拍了拍马屁道:“其实庙儿今天来,还有件事情要拜托师娘。”
“你个臭小子又闯了什么祸?”婆婆敲了他一记脑袋道。
孙思庙说道这里,面容却突然正色起来,迟迟没有开口。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这小太监欺负你了?我帮你杀了他!”那婆婆怒气冲冲地看着二毛道。
孙思庙摇头沉默了半晌,二毛不知他搞什么鬼,又隔了片刻却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那婆婆的双脚痛苦道:“师娘救我!”
婆婆慌忙把他扶了起来道:“出什么事啦?天塌下来有师娘给你顶着,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说跪就跪,你丢不丢人!”
孙思庙满面忧愁道:“师娘这次若不出手相帮,庙儿就要没命啦!”
“到底是什么事?你起来说话。”婆婆慈爱地扶着他的头道。
孙思庙这才缓缓站了起来,把去皇宫为冷妃看病的事情一五一十对她说了出来。
婆婆听他说着,时而一脸颇为无奈,时而又露出哭笑不得的一副表情,待孙思庙说完,她沉寂了片刻才道:“庙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我和你师父比试医术失败,誓再也不给一个病人瞧病,你还……唉!”说完她忍不住一声叹息。
“师娘……”孙思庙听她如是说,慌的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师娘这次若是不出手相救,庙儿可就再也见不到师娘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