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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平时身体都很好,偏偏每个月的十三号,全身发凉,血液像是冰冻了一般,十分难受。特别是小时候,这一天整日卧床不起,还伴随着做一种奇怪的梦。因此,每个月的十三号,我都要喝一种极难喝的药汤。这种药汤,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味道极怪,难喝得要命。喝了一次后,我不想喝第二次。
要我喝药汤的,是我的爷爷。爷爷见我不喝,抓住我的后颈,用力一捏,我惨叫一声张开了嘴,爷爷便将药汤灌进了我的嘴里。我父亲心疼我,对爷爷说,别喝这种药汤了,或许有其它的办法,爷爷瞪了我父亲一眼,只说了一个字。
“滚!”
那一次后,我爸再也不敢在我爷爷面前提起这事了,而他拜一名名医为徒,选择了学医,成为了一名赤脚医生。因为他宅心仁厚、医术高明,颇受人尊敬,远近闻名。
长大后,我的身体好了很多,但每个月依然要“享受”那喝药之苦,只是没有再昏睡,也没有再做怪梦。我见自己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就开始逃避喝药。
这天,又是农历十三号,一大早爷爷就在给我准备药汤了,我撒谎出去打鱼,然后就离开了家。整整一天,我都在外面。天黑后,我还是不想回去,就在村子里转,不知不觉,转到了一幢老房子前。
这幢房子大约建于四五十年代,一般的青砖瓦房,是个四合院,很普通的房子。可是,这房子却令全村的人都为之好奇。
房子是钟家的。钟家是我们村子里最有钱的人,最先盖了一幢像皇宫一样的大别墅。而这幢老房子,钟家一直没有拆,并且在外面砌了一道高达两米多的围墙,围墙上插满玻璃片,防止外人进去。
这明明只是一幢又破又旧的老房子,为什么还要将它围起来?难道里面有什么宝贝不成?这成了村民心中的一个谜。
而对于钟家,还有一个谜团在我心底很久了。
钟家现在有四口人,钟长有,跟我爷爷同辈。钟子健,跟我父亲同辈。还有一个叫钟晴儿,是钟子健的女儿。可以说,钟晴儿是我们村里乃至方圆千里,是最漂亮的一个人儿。可奇怪的是,从小,爷爷就不许我跟钟晴儿来往,甚至是,不许我去见钟晴儿,屡屡叮嘱我,一看到钟晴儿,必须滚远点。
这是为什么呢?我曾问爷爷。
爷爷板着脸,生气道:“爷爷叫你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理儿,你不要问。”
全村的人,属我爷爷脾气最大,他说了这句话后,我以后再也没问,只是,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胜。同时,对钟晴儿,却是越来越想看到她。她的确太美了!光看一眼,就足够令人赏心悦目。
今天的月光很美,皎洁的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朦朦胧胧,如似薄纱。我望着那堵围墙,心里在想,那老房子里到底有什么,竟然令钟家要将它保护起来,若不是见门关着,我几乎就要进去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有一道光在围墙后晃了晃,像是手电筒。接而,从里面传来一道呼唤声,“小黑,小黑……”
我心一动,是钟晴儿的声音。小黑是她家一只猫的名字。难道钟晴儿在这老房子里找她家的猫?
突然,一声惊叫从里面传来。
“啊——”
是钟晴儿声音!
她像是遇到了危险。
我不假思索便朝门口跑去,可我还没到门口,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接而一个人影从里面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我定睛一看,正是钟晴儿。她差点撞到我的身上。一看是我,怔了一下,然后叫道:“快跑!”
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钟晴儿已从我身边跑了过去。我下意识地朝门里看了看,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院子。
里面有什么?竟然将钟晴儿吓成这样。我正惊诧,又听得钟晴大声叫道:“快跑呀!”
我闻声望去,见钟晴儿正望着我,伸手使劲打着叫我跑的动作。我疑惑不已,便朝她那儿跑了过去。钟晴儿也没停留,转身朝她家的方向跑去。我决定追上去向她问个清楚。
当我追上钟晴儿时,她停了下来。而这时,已到她家门口了。
我好奇地问:“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钟晴儿朝我笑了笑,没回答。而钟子健从屋里走了出来,问钟晴儿这么晚去哪了,钟晴儿也没应答,径直走向屋里,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笑了一下。
因为爷爷不许我跟钟晴儿有往来,我已有很久没看到她了。今年她应该有十八九岁了吧,鹅蛋形脸蛋,长得极为白净,一身长而乌黑的秀发垂在后背,显得飘逸绝俗。
真的好漂亮啊。
这样的一个漂亮的女孩,回眸一笑,绝对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却感觉钟晴儿的笑特诡异。至于诡异在哪里呢?我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刚刚她还一脸惊惶,现在又笑了,令人觉得反差太大吧。
钟子健问我这么晚了跟钟晴儿在一起干什么,我这才回过神,望向钟子健,发现他脸色不大好,像是我拐骗他女儿似地,忙说我在打鱼,碰巧遇到钟晴儿,就送她回来。钟子键朝我腰间挂着的鱼篓看了看,倒也没再多问,转身进屋去了,并且重重关上了门。
回到家后,被我爷爷一顿臭骂,然后逼我喝药。我说我的病已经好了,今天没喝,不是一天都没事儿?爷爷青着个脸,伸手就要朝我后颈抓来,我忙说:“我喝我喝。”赶紧捧起碗,闭着眼喝下了那天下第一难喝的药汤。
喝了药汤后,一股疲倦感急涌而来,我连澡也没洗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昏昏沉沉中,耳边传来一阵嬉笑声,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我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三四米开外有一个人在朝我招手,边招手边说:“来呀,你来呀。”
那是一个女孩子,无论是身形还是声音,跟钟晴儿非常像。
我朝她走去,可是,总走不到她的跟前。就这样,我一直走啊走,直到四周明亮起来,而那女孩也消失了。我的眼睛一阵胀痛,像是被强光对着照一样,我便用手揉了揉眼,再次睁开,发现我依然躺在床上。
原来昨晚是做梦。
记得小时候我也做过类似的梦,可是,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又做起了这梦呢?
起床后,我感觉头脑昏昏沉沉地。爷爷问我怎么了,我说昨晚没睡好,做了一个晚上的梦。爷爷问我做了什么梦,我将梦境如实说了。谁知爷爷一听,脸色顿然大变,紧盯着我问:“你真的梦到了一个跟钟长有他孙女长得很像的女崽?”
我说是的。
爷爷往后退了一步,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年了……这一回又会是谁呢?”
我感觉莫名其妙地,不就是做了一个梦吗?怎么爷爷听了后很害怕的样子?便去问我父亲。经过父亲一番解释,我才恍然大悟。
在我小时候,我也做过两回这个梦,每次都会梦见一个酷似钟晴儿的人在向我招手,并且向我呼唤。
第一次做这个梦时,我妈妈逝世了。
第二次做这个梦时,钟晴儿的妈妈去世了。
按爷爷的推论,我只要做这种梦,就会死一个人。
难怪爷爷说,这一回会是谁呢?他是在问,这一回,又会是谁死?
我觉得这逻辑性太差,怎么能因我的一个梦,就可以判定会跟死人有关呢?会不会前两次都是巧合?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大喝,“卫天桥,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接着又叫道:“你那个遭天杀的孙子,也给我滚出来!”
我一听,顿然感觉不妙。
卫天桥,是我爷爷的名字。而门外那大喝的人,是钟长有,钟晴儿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