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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正好在这里窝了几个月,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不过大概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法儿带上如玉。回去跟如玉一说,如玉一边帮我更衣,一边说道:“大丈夫做事,自然要以公事为主,我在家里等相公回来。相公一心恪公,勿以家事为念,我这个做妻子的,也就放心了。”
果然是个识大体的女人,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些古代女子,特别是这些古代的贵族女子,这几个月下来,真是别有一番感受。我有些感动地握了握她的手,点头说道:“多谢娘子教诲。”
三天以后,我跟随右仆射大人上了路。本以为是几个人骑着马,四处走走就算了。但没想到,阵仗却是非常之大,前面还有举牌子的,后面也有一队跟从,听说在中间某个位置,还有专门护送圣旨的,听闻是个太监。我还没见过太监长啥样,好几次都要试图过去瞧瞧,但一想,太监这玩意儿虽然好玩,但是毕竟也是皇宫里面的人,我可不能太过造次了。
而且,这一路上的人,包括右仆射大人,也对这名姓夏的太监极为恭敬,我还是小心点为好。在我们学道那里,别说是对太监,就是对左仆射和右仆射大人就认为是大到了天了,每回说起仆射大人的时候,学道里的同仁们都要十分的恭敬。反正处处都能够看得出,尊卑秩序十分的分明。
一路上自然免不了各种接待,我也跟着夏太监和右仆射大人吃吃喝喝,不多说一句话。
但事情却没那么顺利,眼见还没到江东道,右仆射大人却得了疟疾,一帮人急得不得了,夏太监一边去指挥别人到附近找人来看病,一边修书一封送回京城。
队伍依旧往前走,不一日就到了省城。江东道一众官员早就跑出来迎接,又是宣旨,又是跪接什么的,然后自然又少不了各种招待和酒席。可是,夏太监却一直愁眉不展,本来圣上是亲自派来右仆射大人来审理案子,但没想到人还没到,却先病了。他唯恐回去后圣上怪罪,于是心里面一直惴惴不安,他的情绪也影响到了其他人,酒没喝多少,就先散了。
我本来是个闲差,但右仆射大人一病,我自然就成了这里最大的官。夏太监虽然比我影响力大,但他只是过来负责送圣旨和监差的,于是话里话外间,众人就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
前几天我还和神游一般的人一样,现在,却成了主使,这可怎么办?瞧着那些一个个长着长胡子的官员们不断对我奉承,各种好话说了一箩筐。我却开始越来越愁闷起来。这个该怎么办?里面的道道我一点闹不清楚啊。
忽然想到了逃走。
对,这倒是个好主意,跑回去不就完了?那个路我还认得,回了京城,然后顺着水道,回到那片绿地里,然后穿过小森林,最后翻了墙,我还是一个小学生。
而且,还不受那些咒怨的诅咒。
这个主意好。
但转念一想,我现在是个有家室的人,家里还有如玉娘子等着我,我怎么能跑呢?我这一跑,她的下半辈子怎么办?听说在这个时代里,丈夫死了,妻子是不能嫁人的,特别是在大家族里面,这条规矩立得尤为严谨。
不行,就是为了如玉,我也不能就这么跑了。跑了,不就显得太过绝情了吗?
想起如玉对我的各种温柔,想起她对我的相敬如宾,以及各种的识大体,这样的老婆去哪儿找?而且,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无处可寻的、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我干嘛呀我?
如果这些人都是鬼,那我宁愿在这个鬼窝里,哪儿都不去。鬼如果有情有义,那不比人还要来得好么?
记得巴斯戈说过一句话:与人接触的越多,我就越喜欢狗。
其实就是对人性的失望。其实这句话把狗换成鬼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
但是,这个案子又该怎么办?别说那些官员文绉绉说的话我不清楚,就连那些呈上来的案宗我也根本看不懂。要审案子?审个屁啊,一张嘴就露馅了。要是这时候不跑,到时候万一透露出我那个“作弊”的事儿,那还不得杀头啊。
所以几天下来,我心里面堪称是愁云满腹,一从公署里退下来,就自己一个人去散步。正当我一筹莫展时,却听见有人在路边喊我:“卫大人!这一厢来可好?”
我抬头瞧时,却见一个矮瘦的男人在不远处向我打招呼,身穿便服,年纪约莫有三十岁上下。此人好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再哪儿见过。
那人忙走两步,到得跟前来,先是深深鞠了一躬,我也赶紧回礼,待他抬头时,我仔细一瞧,这人却不是李艮是谁?就是那个我在客栈里认识的,此人头脑清楚,思维伶俐,各种吹拉弹唱啥都会玩,是一个燕子李青式的人物。今天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了。
我冷不防就打了他一拳,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李艮本来还对我客客气气,十分地拘谨,生怕我当了官以后翻脸不认识他,我这一拳,却让他又惊又喜,忙点头说道:“是是!大人,您终于认出小人来了!”
我搂住他的肩膀,说道:“什么狗屁大人、小人,别弄那些玄虚,我还说呢,这些天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回头去那个客栈里找了你好几圈,却找不到人,你小子走也不跟我说一声!哈哈!”
那李艮看我如此亲热,一双小眼睛里几乎都乐开了花儿,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小的正是江东人士,那些时日也在京城姑父家里小住,闲暇之余,就跑到客栈里解闷,却没想到能够有机缘认识大人,真是让小人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我蹙额道:“别这么拽文说话,就好好的,跟咱们哥俩以前一样,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听不惯这个大人、小人的,好好说话,咱们还是兄弟。”
李艮忙笑道:“是是是,那这么说,我就跟大人不客气了。”
“对啊,客气个鸟!你在这里上班吗?我说怎么见不到你了。”
“是,大人,小的正是江东人士,这几天接待的大人的那些人里面,就有小人,只不过小人身份低微,不能跟大人说话,所以……”
“哈哈,那好,没想到咱们是一个系统里的!那可太好了。”
“是是是,呵呵,呵呵……”
“走,咱哥俩去喝两杯!”
“那再好不过,再好不过,这个地方我熟,由我来做东,请大人畅饮一番,聊解小人对大人的仰慕之情,如何?”
甭管我再怎么说,这李艮已然是不忘身份,满口“大人”“大人”的不离嘴,我也只好随他。这个时候,又要去喝酒,所谓他乡遇故知,也算是人生幸事,岂有不答应的理由?于是满口应允。
李艮立刻去雇了两顶小轿,走出十几里开外,来到一处湖边,湖边有几艘雕梁游船停在岸边,我们上了其中一艘,还没等坐下,那船头的古弦早已弹开,声音悠扬婉转,放若仙乐悠扬之音。
看着碧波湖水,满眼的盛开莲花,心情却有些陡然紧张起来,这家伙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忽想起那个经常在脑门上方响起的咒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