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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一拍大腿说:“这样他醒来的时只要装糊涂,就可以嫁祸给烟的主人,又或者是帮他买烟的人。”
老张点头,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很精明。要是逃跑,反而暴露,再说了,如果被邪灵教的人发现他是卧底,还被和我们一样,被满世界追杀?
我也点头,但还是感觉不对劲。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而且很多时候,人的这种感觉会很准,所以我有些慌了。
老张说,要论阴气重,他还是觉得野坟为最,于是我们选择北边,走的极快,踩的脚下的雪咯吱咯吱的响。
这个小区的建筑面积还真是大,我们一直走了半个小时,手脚都冻僵了才来到所谓的北门。
猴子不住的将冻的通红的双手捂到嘴边呵气。冰天雪地,呵气成雾,老张劝他,说别呵了,也没多大作用,水汽呵在手上反而越来越冷。
小区建筑面积虽大,不过都是别墅,零星分布,住户并不多,大冬天的,也很少有人出门,所以我们一路走来还没有遇到一个行人。
要说农村村头有野坟倒是不奇怪,可这城市里的小区里有一处野坟,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不过这城市的野坟和农村的野坟还是有区别的,农村野坟土堆高,墓碑大,城市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水泥鼓包,墓碑也就灵牌大小。大雪肆虐,白毛风席卷之下还真难发现,那墓碑是纯白色的,雪花也是纯白色的,墓碑被雪花掩埋了半截,很不容易发觉。好在猴子老张懂风水,四下看了看,还是寻到了。
看这野坟也有些年月了,岁月无情,刻在墓碑上的字也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它正对小区北门,四周围墙很高,门口也成了风口,风冷匹烈,狠狠地冲刷着墓碑。
这氛围好是诡异。
何为弱土?老张说,那就是冰雪店都冻不住的一种土,裾说这种土,只有千年的玄冰才能冻结。那这就好找多了。野坟四周阴气最重,弱土之下若是埋着邪物,必然就在周遭,那踩一踩哪里松软就可以找到这块弱土。
老张科普之后,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围着野坟就踩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将这里踩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有松软的地方,天寒地冻,硬的就和铁板似得。
这时候猴子急了,说看来这弱土并不在野坟旁,时间紧迫,等那些人醒后追过来可就坏菜了。
老张点头,我们急忙就往西边赶去,途中白毛风旋旋而动,刮的人睁眼都费劲,加上我们长时间滴水未进,几次逃跑都废了不少体力,走的腿都有点软了。
走着走着,迎面驶来一辆白色普拉多,停在旁边一处院落外,开门下车一个女人,二十七八,个高苗条,少妇类型,围着一条大红围脖,手里提着包,这是我们在这个小区里遇见的第一个住户,心不由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能在这个小区出现的都不是普通人,于是我们三人几乎是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那女人往我们这里瞥了一眼,小跑,一扭一扭的竟然追了上来,这让我们三人顿时紧张起来。
“嗨!嗨,你们知道小区外面为什么起这么大的雾吗?大冬天的,怎么会有雾?这么大风的刮不散。我好急着出去办事儿呢。”
我们三人不敢回答,继续前行。
“你们听不到我说话吗?”那女人还在追问,并小跑着追赶,我们三人都没敢说话,并加快了脚步。我倒是想和她搭话,但是自打没遵守婉儿嘱咐,被困在村子里九死一生那一场风波之后,凡是人家认真叮咛我的,我都会谨记于心。痛了也就怕了。
至于老张和猴子,莫名出现的女人,他们更不会去相信,于是我们始终没有回头。那女人追了一会儿,脚底一滑,差点摔倒,停下来很不理解的说:“这仨人有病还是聋子?”然后慢悠悠的离开了。
被这女人一吓,疲惫都忘了,走的飞快,老张毕竟上了年龄,人稳重,想问题成熟,但是经不起折腾,他大口的呼吸,脸色憋的有些发紫。我说要不要停下歇歇。老张说不打紧,这个时候歇不得。
猴子边走边说:“你们说刚才那女人是装的还是真糊涂?”
我摇头,说这哪能知道,别搭理就对了,心藏在肚子里,她不掏出来,你永远不知道她真正想的是什么。
老张喘息粗重,说是这么个理儿,先不管那么多了,赶往北门,找到那片弱土才是当务之急。
也是,不要想这档子事儿了。把心一横,继续前行。好在西门距离北门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按理说,城区的小区都供了自来水,为什么会有一口枯井呢?这事儿我想不明白,问猴子,猴子也不理解。老张倒是又有了看法,他说城郊别墅小区都是近几年开发的,过去这里都是菜地,水井自然也是当时打的,这个不奇怪,并守着枯井认真的踩踏起来。
时运不济,小区内三处阴气最重的地方,我们竟然两次扑空,遥望小区外那滚滚的迷雾,危机之感蔓延全身。大冬天起雾,确实够诡异的。丝毫不敢停歇,我们继续出发。
走着走着,路过一家小区超市,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婆买菜出来,吧唧的一下就给摔倒了。我的心一紧,下意识就要去搀扶,猴子猛地停在原地。老张伸手就拉我,说别过去。
一时昏头,我这才清醒过来,要知道,这里可是邪灵教的分舵,哪里会有普通人?刀疤眼嘱咐过,在小区里遇到任何人问话都不能搭理。
打了个冷颤,虽然不舍,但我们还是继续前行。我有些不忍,回头看了一眼,那老太太已经慢慢悠悠的爬了起来,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用衣服围着,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老张拽了我一下,问我总回头乱看什么,我忙说没什么,可下一刻发生的事情惊得我叫了出来。那老太太竟然掏出一塌子冥币,跪在超市门口点燃,猎猎冷风吹的火焰呼呼啦啦,一缕缕黑烟被卷到空中,随风消散。
猴子和老张猛的停了下来,老张一把抓的我面对着他,神色慌张的问道:“发生什么了?”猴子也脸色惨白,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愣了下,恍过神来,指着老张身后,颤颤巍巍的说:“烧……烧纸,那;老婆婆在烧纸。”
“什么?”老张和猴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同时回头,却也同时长出了口气。老张在我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说咋咋呼呼的,你可吓死我们了,哪有人烧纸,那老太太早就爬起来回家了。
老张这话让我很疑惑,我回头,傻眼了。
超市门口雪地有一片被压过的痕迹,是那老太太摔倒的地方,周遭两排脚印,通往另一处院落的院子里。但那片被压过的雪地里却并没有灰渍,是被风卷飞了?
不对呀,超市距离脚印通向的院落也是有一段距离的,那老婆婆步履蹒跚,这么短暂的时间,是如何原地消失,瞬移离开的呢?
这时,猴子也拉着我走,说你小子一惊一乍的,赶紧走,别让那帮孙子追上来。
我一边随他们走,一边琢磨,可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对老张说:“不对呀,我敢保证自己绝对没看花眼,即便是她没有烧纸,但我确实是看到她了,那么远的距离,那么短的时间,她是怎么消失的?”
听了我的话,老张和猴子猛然又杵在了雪地中,俩人同时回头,凝重的看着我,呼吸急促。我抿了抿唇,说绝没有看错。
老张脸色变得特别难看,猴子一拍大腿喝道:“快走,有鬼!”随后撒丫子就跑,我和老张也急忙追赶。边跑我边问猴子,这小区必然是有问题的,也肯定有鬼,既然心里早有准备,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
猴子边跑边说:“小区有鬼是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和老张学了多年茅山术的人,竟然没有发现塔是鬼!”
猴子这话一说,我就是一个冷颤,连老婆婆是人是鬼都没有分清,更别说与其斗了,这个小区也太可怕了,随便出现的一只厉鬼,就连老张和猴子这种学习茅山术多年的道士都发觉不了。
这下真给吓坏了,跑的特别的快,不一会儿的时候,看到了废品收购站,天寒地冻,垃圾并没有散发刺鼻气味,这废品收购站是封闭似得,大门紧锁,透过门缝一道昏黄的光线,照射在雪地上。
望着这收费站,我们反而犯怵了,有灯光就说明里面或许有人,动静大了被人发现,要是冲出一伙邪灵教的人来,那还不死翘翘?
此时已近黄昏,天气越发寒冷,吐气成白雾,老张压低声音说:“小心过去,别被人发现。”我和猴子会意点头,于是三人蹑手蹑脚的接近废品收购站。
近了,近了,到门口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但是这一片雪地被人踩过,脚踩上去总是咯吱咯吱的响,虽然声音不大,却令我们三人非常的惊恐,如果不是天气寒冷,怕是早就渗出冷汗了。
踩着踩着,我貌似感觉找到了,但不敢确信,又踩了两下,一软一软的,就和踩弹簧床似得,左右瞅了瞅,从门缝流出的污水都结成了冰溜子,这么严寒的天气都冻不住的地面,一定就是那弱土,我激动的双眼放光,正想喊老张和猴子一起来挖,却听到了猴子和老张发出的惨叫,同时,身后一道黑影笼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