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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着菜香味,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然后义正言辞的向任墨控诉道:“你不能不让我吃饭!这是体罚!我可以去法院告你的!”
任墨轻笑:“我有说过不让你吃饭?”他指指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的几个寒酸的小碗补充道,“你的饭在这里。”
我看了看这边的泡菜咸蛋馒头粥,再看看另一边的螃蟹龙虾猪肉鱼,瞬间就觉得任墨的这种行为简直比不让我吃更加可恶。
“你这是精神上的虐待!”我虚张声势的抗议。
任墨一笑,不置可否,然后就自顾自上了餐桌开始享受自己烧出来的美食了。最可恨的是白彻那家伙,吧唧嘴的声音特别响!
所以这就应了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再说今儿这事我确实做得有点不厚道,没打一声招呼就跑出去了……不对啊,我怎么会有这种心理呢!任墨是我的谁啊!我要出去就出去,腿长在我身上,我凭什么跟他打招呼!
我要站到桌子上唱国际歌!
……这种被压榨着生活的日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就在这样的怨念中,我好不容易才在一桌子山珍海味的诱惑之下把我的咸菜泡饭吃了个干净。
任墨和白彻那边的战功也是异常卓著的,一桌子的菜,全都被夯掉了,连根肉丝儿都不留给我。任墨向来不干这种风卷残云的事情,剩下了就剩下了,能吃的放冰箱,不能吃的就倒掉。
所以……好想把白彻吊起来打啊!
尤其是当我哼哧哼哧的收拾碗筷,而他却就站在我面前用牙签挑着卡在牙缝里的肉丝的时候。当然我得忍……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最重要的是,和白彻比,我根本就是个战斗力为零的渣渣啊。
我手里捧着一摞碗,一步三晃的走向厨房的洗水池。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突然毫无征兆的疼了一下,被钢针扎一样的感觉。
也就是这一下,揪着我的心,连带着全身都有一瞬间的酥麻发软。最后直接导致的结果是,我的手一抖,手上的碗筷悉数掉落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任墨皱眉看向我:“怎么了?”
我呵呵干笑两声:“没事,就是手滑了。”
我控制下心中异样的感觉,蹲下身子去收拾残局。
手在接触到碎瓷片的那一刹那,头疼的感觉再度袭来,虽然也只是一瞬,但是因为我是蹲着要收拾碎片,重心不稳,冷不丁来那么一下我整个人都往前倒去。
眼见着膝盖就要跪倒在那一堆碎瓷片上的时候,离我最近的拿着牙签掏牙缝的白彻很快的就反应过来,扯住我及腰的马尾往后拽了一下,我自然而然的就跟着他拽着我的势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任墨走过来,伸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摔在地上的七八个碗,一脸严肃:“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摆摆手,刚想说我没事,脑袋中有什么东西就轰的一下炸开了。
然后我的耳边就响起了类似于发动机的那种轰鸣声,眼前任墨略显担忧的脸也变得模糊。我想张嘴说话,却发现嘴唇麻木僵硬得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头也疼的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根捣药杵在我脑袋里捣来捣去一样。
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随后便一切恢复如常。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任墨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清醒意识却又突然变得模糊,紧接着,眼前一黑,倒在任墨怀里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夏乐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端了一碗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看起来就倒胃口。
“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不一样的感觉?”我坐起来,在床上扭动了两下,然后转头对夏乐确认道,“感觉很正常。”
听了我的话,夏乐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我所认识的夏乐,是一个咋咋呼呼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夏乐,能让她的表情变得如此严肃的,究竟是多棘手的问题呢?
我最最不能理解的是,我身体感觉良好不是好事吗?怎么夏乐反而一脸严肃。
我问,她却不说,对我晕倒前出现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症状也闭口不谈,只让我把床边的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喝下去。
“没想到白衣天使竟然是老中医啊。”
我以为那是一碗中药,给我调理身体用的,所以在喝之前,为了调节一下屋里凝重的气氛便调侃了她一下。
一整碗东西下肚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中药。我虽然没有喝过中药,但我也知道中药只是单纯的带了苦味和药味。
我的这碗,不只是苦,喝下去之后就像灌了一两二锅头,整个口腔喉咙,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烧得火辣辣的。
我还没来得及问夏乐这是碗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就先开口提问了:“有什么感觉?”
于是我又把我的感觉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遍,没想到听过之后她的脸更显严肃,几乎都皱成一团了。
我还没问什么呢,她就失魂落魄……我也不知道用这个词语对不对,反正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端着碗打开了房门。
任墨就站在门外,似乎就是特意站在门外等待着从房里出去的夏乐给他一个答案的。
但是夏乐看了任墨两眼,什么话都没说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任墨站在房门口,与我对视了两眼之后就从外面帮我把门给带上了,过了大概几秒的样子,他又打开门,叮嘱我好好休息,然后再把门关上。
我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凌晨两点。
这个点把夏乐麻烦过来照顾我还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夏乐又不是医生,望闻问切该是医生的本职工作。这么想着我便想到了曲俊成,这样说来的话,他应该也来了,而且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大概就出自他之手。
我下床穿上拖鞋走到客厅里,意外发现深夜中任墨家的客厅还是很热闹的。
曲俊成和夏乐在,白彻那家伙也在。
大家的神色都很凝重,各自微微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在我出去前有人说过一番话,而那个人说的这番话导致整个客厅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