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洋葱小说网www.3pone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楚慧珍在阿玲的自愿陪同下朝着凤凰山底的方向而去。
凤凰山底的院子内,白雨秋在栅栏处侍弄着一串串女儿从凤凰山上采摘来的硕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寒烟将绣架搬至院内,抬头看到阿玲领着一位夫人朝这边走来,于是伫立在栅栏门口,笑意盈盈的迎接着阿玲。
楚慧珍近前观着站立在栅栏内的寒烟,只见瀑布似的黑发披在肩上,身穿浅蓝色静色小碎绣花青春旗袍,清晰脱俗,优雅端庄,一双乌黑明亮的眸子回眸一笑,就连这清脆的凤凰山都失去了颜色。楚慧珍从未见过如此脱凡入俗的女子,赞美之词不由脱口而出。
“好一位清雅的姑娘,简直是仙女下凡啊。”
寒烟脸上一阵绯红,眼睛凝视着楚慧珍。只见楚慧珍身着深蓝色静色丝绢旗袍,绢面上绣着一袭富贵牡丹,可谓:高贵典雅,一代容华。
“夫人,请问您是……,”
寒烟朝阿玲望去,“阿玲,快与我介绍夫人啊。”
阿玲看着寒烟,“知道吗?寒烟,你和夫人对视的目光仿佛似曾相识,让人感觉是多年未见的母女呢。”
而后又对楚慧珍道:“太太,这是寒烟。我们绣莊顶级有名的绣品大师。”最后才对寒烟道:
“寒烟,这位夫人来此是想私人订制。”
只见楚慧珍喃喃自语道:“寒烟,寒烟……,好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寒烟姑娘,想必你的爹娘定是伉俪情深,天上凡间人人羡慕的眷侣。”
寒烟朝旁边的母亲望去,此时,白雨秋也正在一旁暗自打量着楚慧珍。目光瞧着楚慧珍道:
“这位夫人,农妇是寒烟的母亲。”
楚慧珍细细地观着白雨秋,虽然一袭粗布制衣,却剪裁得体,领口与七分袖口分别有一枚刺绣碎花点缀,虽然面容观上去似有憔悴,但仍然掩不住蕙质兰心,秀而不媚。
楚慧珍打量完白雨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自叹不敢与之媲美。
白雨秋嘴角浅笑着,对寒烟道:“寒烟,还不快请夫人进来。”
楚慧珍进入院内,环望着周围的景色,对白雨秋道:“好一处人间仙境。大姐,你和女儿在此居住,想必是天上娘娘带着女儿下凡吧。”
白雨秋依旧嘴角浅笑着,“夫人,取笑了。”
楚慧珍发自肺腑的连连摇头,“哎,大姐,此生我若能来此仙境之地住上一年半载,此生再无遗憾。”
阿玲和寒烟听着两人的言辞,不由抿嘴一笑。
楚慧珍在院内的石桌旁坐下,寒烟沏了一碗凤凰山独有的金银花茶端至楚慧珍面前,楚慧珍端起抿下一口,脸上透出一丝惬意陶醉的微笑。
白雨秋起身对寒烟道:“寒烟,你和阿玲好生伺候着这位夫人,为娘先回屋歇息去了。”
白雨秋转身进屋。楚慧珍品尝着金银花茶似乎意犹未尽。
冬雪进入院子之后,靠在栅栏处默默的注视着寒烟。脑海里臆想着小新娘十年后的样貌,与眼前的寒烟一丝一丝的对照着,当两幅影像重叠在一起时,冬雪不由吃了一惊。冬雪脸上的变化被阿玲看在眼里,阿玲站起来走至冬雪面前,拍了一下冬雪的肩膀。
“姑娘,我们一路过来凤凰山,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冬雪迟疑着,眼睛向寒烟望去,见寒烟没有注意她和阿玲的谈话,捉住阿玲的手。“阿玲姑娘,这儿实在太美丽了,你领我四处瞧瞧好不好?也好让夫人跟寒烟姑娘商定私人订制的事儿。”
阿玲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两人走出院子,向着东面的溪流走去。
楚慧珍似乎忘记了来此的目的,目不转睛的瞧着寒烟的面容出神。
寒烟犹豫了一下,“夫人,不知你想订制怎样的绣品?”
楚慧珍回过神来,“寒烟姑娘,我……”楚慧珍顿了一下,“寒烟姑娘,请恕我冒昧,既然已经来此,我便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我……,我是云帆的母亲。”
“伯母?”寒烟一愣,“你是伯母?云帆的母亲?”
楚慧珍点点头,“没错,我是云帆的母亲。”
寒烟突然意识到云帆的母亲亲自到此,必有一番说辞。于是,暗自稳定住自己的心绪,坦然着神色对楚慧珍道:
“伯母,您不妨直说。”
楚慧珍思忖了片刻,面色柔和的看着寒烟的眼睛,“寒烟,你是一位好姑娘,让我不得不承认,一见到你,便喜欢上了你。你的温婉,你的柔顺,你的清雅,你的聪慧,你的灵巧,你的达礼都是陆家未来儿媳的标准,而且你是这么的没有一丝丝瑕疵。但是,寒烟,虽有万般不舍,我不得不忍痛割爱。我只有云帆一个儿子,陆家的一切一切都与云帆的未来息息相关。不知云帆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有一个幼年的婚约,傅家对我们陆家有恩,我们陆家又岂能背信弃义。思来想去,我不得不祈求姑娘。凭借姑娘之聪慧,想必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寒烟的眼睛一阵泛红,想起云帆的深情,云帆的挚爱,一路走来的坎坷,寒烟不愿轻言放弃。噙着眼泪,望着楚慧珍。
“伯母,您问过云帆吗?您了解您的儿子吗?如果我答应了您,便是要了云帆的灵魂。伯母,您不可以,您不可以做一个无情的母亲。我爱云帆,我和云帆心心相印,也心心念念了十年。伯母,我们好不容易才彼此相见,您怎么忍心让我们彼此分离?”
楚慧珍望着寒烟的泪眼,一阵伤情,“寒烟,我也不忍。可是,我不但是一位母亲,我的肩上也同样承载着陆家,子不孝母之过的责任,你忍心一个母亲如此失败吗?云帆作为陆家产业未来的继承人,相信你一定愿意看到一个意气风发的云帆,而不愿看到一个只是为了爱情而失去前程,前途无望的云帆。”
寒烟万万没有想到英明富有智慧的伯母,却也是一位思想固守的母亲。寒烟的心被无情的言辞撕裂着,眼泪一串串滴落在地上。楚慧珍见寒烟泣而不语,湿润着眼睛继续说道:
“寒烟,别怪伯母狠心,换个立场,如若你的母亲……”
“伯母,”寒烟回头朝屋子里的母亲望了一眼,止住楚慧珍道:
“伯母,我答应您。只是您能否答应我,让我和云帆见上一面。”
楚慧珍沉思着,稍后摇摇头。
“寒烟,夜吟应觉月光寒,相见时难别亦难。何苦呢?或许你认为伯母冷酷,伯母独裁,伯母霸道,但是,伯母完全是为你和云帆着想。我答应过姗姗,如若不能成就她的心愿,愿后生之年自愿成为姗姗的佣人,任由她使唤。所以,寒烟,你心地善良,伯母只能指望你委屈求全了。”
此时的寒烟,已经被楚慧珍的言辞撕裂的体无完肤,已经被楚慧珍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面孔伤怀的哑口无言。尽管云帆是寒烟的生命,是寒烟的灵魂,但眼前的伯母却是云帆的母亲。寒烟不能自私,寒烟不允许自私,寒烟宁可辜负云帆,也不愿云帆左右为难。寒烟站起来,拭去脸上的泪水。
“伯母,您请回吧。寒烟已有决断。”
寒烟转身自顾走进屋内,附在母亲的怀中任由眼泪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