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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进屋后,附在母亲怀中任凭泪水倾泻而出。
白雨秋安抚着女儿的肩膀,“寒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活着不能太自私了,你爱云帆,就应该为云帆的家人着想,这样你才能无愧于心。爱情不是靠施舍得来的,如果你和云帆的爱情得不到云帆爹娘的认可,得不到云帆家族的赞同,最终也只能是一场空。好了,收起眼泪,不能让外面的那位母亲看不起我们。”
寒烟止住哽咽。白雨秋忍住心中的酸楚,露出一丝微笑,继续说道:“寒烟,有始有终,有礼有节,才是我白雨秋的女儿。去吧,微笑着送云帆的母亲离开。”
寒烟点点头,从屋内走了出去。
话说寒烟含着眼泪起身进屋后,楚慧珍内心也是一阵酸楚,但作为云帆的母亲,不得不横下心来。楚慧珍料定寒烟明理,于是心中又一阵轻松。抬手揉了一下左肩,起身正欲离开,突然不见冬雪的踪影。
楚慧珍四周张望着,复又坐下。寒烟从屋里出来,见楚慧珍面前的茶碗空着,默默无声的为楚慧珍新沏了一碗。楚慧珍脸上似乎露出一丝愧意。寒烟平稳住心情,立在楚慧珍背后突然轻柔的为楚慧珍按揉起左肩。楚慧珍一愣,伸手捉住寒烟的手。
“寒烟,对不起,伯母对不起你。”
说着,眼睛不由潮湿了起来。
冬雪与阿玲一起从溪流边返回,看到寒烟为楚慧珍按揉左肩,一怔,忍不住问道:
“寒烟,你如何得知我们太太左肩疼痛的毛病?”
寒烟嘴角浅笑着,“无意中看到罢了。想必伯母的肩膀会有些不适。”
楚慧珍闻言,暗自佩服寒烟的心细如发,不免又生出一丝疼惜。
冬雪与阿玲在溪流边漫步的时候,几次欲向阿玲打听寒烟,便又觉得不妥。此时的冬雪与寒烟相视而立,四目交集的瞬间,冬雪暗自一惊,眼前的寒烟正是十年前的小新娘寒烟。冬雪凝视着寒烟的目光,眼睛随之红了起来。
见冬雪突然泪光盈盈,楚慧珍很是奇怪,“冬雪,你怎么了?”
冬雪慌忙拭了一下眼睛,掩藏着:“太太,一粒沙粒迷了眼睛。”
说完又朝寒烟看了一眼。
楚慧珍起身告辞,似乎对寒烟不舍又似乎有些愧意,便让冬雪将带来的银票全部留下。寒烟将银票递还给楚慧珍。
“太太,银票您请收好,待您的私人订制完成之后,再付不迟。”
楚慧珍离开后,阿玲询问寒烟绣品的订制结果,为了不使阿玲担忧,寒烟将真实隐瞒了过去。
姗姗为了隐瞒自己利用欧非凡寻找寒烟麻烦的事实,随意编造着谎言,将云帆心中所谓的“另有她人”有意识的讲给了楚慧珍,但却在告诉楚慧珍的言辞中隐瞒了寒烟曾经的身份。
且说云帆听了阿兰模棱两可的分析后,又朝着东苑方向快步走去。云帆刚要跨进东苑大门,看到姗姗与阿朱一起出来,迟疑了一下,悄悄躲进一棵大树后面。
只见阿朱朝四周扫了一眼,停下脚步对姗姗道:“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去赴约了吧。那个欧非凡不是善良之辈,上次不但被云帆少爷搅黄了,还被暴打一顿,欧非凡肯定怀恨在心。我们去了会不会……”
姗姗目光里透着仇恨,“半路里杀出程咬金,阿玲打我的那一记耳光我要双倍的记在寒烟的头上。我就不信杜寒烟每次都走好运。”
“可是,”阿朱似乎心有余悸,“小姐,如若再次被云帆少爷知晓,我担心,云帆少爷会告诉夫人。”
姗姗冷着声音道:“尽管告诉好了,我就是要让杜寒烟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我要让云帆己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云帆目送着姗姗走出东苑大门,继而又走出宅院大门。云帆叫来一辆马车,远远的跟在姗珊车辆的后面。
姗姗进入乌镇北街后,上了北街酒家的二楼。欧非凡已经在此等待了很久,看到姗姗进来,上前欲挽姗姗的手臂,被姗姗一把推开。欧非凡收起笑意,目视着姗姗的眼睛。
“傅姗姗,不管怎样,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我欧非凡也不是认人欺负的主,陆云帆的这笔账总要算到一个人的头上。不过,反过来说,我欧风凡也是一个认人欺负的主,不过要看欺负我的这个人是谁,如果是姗姗小姐的话,我欧非凡自然是求之不得。”
“哈哈……”姗姗突然一阵冷笑,“欧大少爷,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怪你自己无能,怨不得别人。”
姗姗无情的冷笑,让欧非凡似乎有些心悸。“姗姗小姐,你说的不错,是本少爷走了霉运。不知姗姗小姐是否愿意再次伸出援手?”
姗姗迟疑了一下,“欧非凡,如果你心中仍然是不改初衷,对绣莊的姑娘们还是念念不忘的话,这个援助请恕小妹不能。”
“为什么?”欧非凡一副惊异的目光。
姗姗鄙夷地盯着欧非凡的眼睛,“欧非凡,这是个很深奥,很难懂的问题吗?至于日后你想怎么做,你想怎么找阿玲与寒烟算账……”,姗姗顿了一下,“应该是县府厅衙的自由吧。”
欧非凡骨碌着一双贼眼,突然明白了姗姗话中的含义。禁不住对姗姗竖起拇指赞叹道:
“姗姗小姐,不愧是腹有诗书的才女,我欧非凡实在佩服。只是,姗姗小姐,欧非凡仍然有一事相求,这件事非你不可。”
姗姗依旧冷着声音,“什么事儿非我不可?”
于是,欧非凡将上次被云帆夺去枪支的事儿告诉了姗姗。姗姗听后,沉思了片刻,枪支对于欧非凡来说,无疑是目前急需解决的首要问题。但是,枪支虽然是握在云帆手里,她姗姗日后依然可以作为挟制与牵制欧非凡的凭据。想到这儿,姗姗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却依然装作非常为难的样子对欧非凡道:
“欧非凡,你已经见识了云帆对什么都鄙夷不屑的态度,要想从云帆手中轻松取回枪支,只怕难度很大,不过,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这个难题我接了。只是我也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无条件答应”。
欧非凡仿佛洞穿了姗姗的心思,拍着胸脯对姗姗道:
“姗姗小姐,只要你能帮我取回枪支,咱们之间的不愉快一笔勾销。”
姗姗稍作沉思后,点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隔墙有耳。姗姗与欧非凡的谈话被悄悄站在门外的云帆听得一字不漏。云帆一脚踢开房门,愤怒的朝着欧非凡的脸上狠狠一拳。欧非凡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瞬间完全失去了招架的意识。云帆霹雳啪啦对着欧非凡一阵拳打脚踢后,警告道:
“欧大少,下次如果再被我陆云帆遇见,你会比这次挨的更惨。”
云帆的突然降临,对姗姗来说同样吃惊不小。只是姗姗反应敏捷,平静着脸色话锋一转瞪着欧非凡道:
“欧非凡,这是你对我姗姗言语不尊的报酬,以后给我小心着点。”
云帆将姗姗拽出酒家,欧非凡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似乎意识到中了姗姗的圈套。不由骂道:“傅姗姗,你这个臭娘们,竟敢给我欧非凡来这一手,演双簧给我看。你等着,老子饶不了你。”
骂完,欧非凡这才气呼呼的怏怏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