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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当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说话。
不过他们当然都是这么想的。
许开光算什么？一个十年前就被赶出家的弃子而已！
如果他能恭敬些，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大家看他可怜，还会施舍他一点，可是让许开光骑在他们头上？
怎么可能！
“老爷子，我支持国成，”二叔母也开口了，狠狠瞪了眼许开光后道：“邦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啊，我也支持。”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人们接二连三的开口，质疑老爷子的决定。
客人们冷眼旁观，对许家在族祭前天闹出这种事，幸灾乐祸者有之，叹息者有之，心思各异。
但在他们想来，无论如何，大势已去，老爷子已经很难挽回他的决定造成的恶劣影响了。
老爷子看着这些人，露出了有些不明所以的笑。
“但是，许家自古就有规定，”老爷子悠悠道：“每年选出的都是家中最后才华的晚辈，即使是我，也不能打破这个规定啊！”
“老爷子，”和许开光积怨最深的二叔母忍不住开口了，抱怨道：“我们可不觉得许开光是家中最有才华的晚辈。麒麟，邦成，那个不比他优秀？”
“是么？”面对二叔母的不逊老爷子并没有动怒，而是反问道：“你们也都这么想？”
众人不语。
“没关系。”老爷子挥挥手，“先祖面前，你们大可畅所欲言，许家，不搞一言堂。”
他大方的态度令众人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在场唯一的许家二代男丁，他们的四叔开口了：“开光刚回家中，我们实在不清楚他的秉性，可能他难以担此重任吧。”
“我认为开光这么多年没回来，乍一回来就让他暴露在聚光灯下，对他并不是件好事。”
“明天来的都是许家非常重要的客人，让一个是生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可能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的理由有很多，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反对许开光作为代表出现在明天的族祭上。
“你们说得也许都有道理，但是，”老爷子摇摇头道，“决定谁获选的难道最后不是该落在这两场考核中的表现上么？”
“可即使落在表现上，”四叔组织了下语言，尽量不让老父生气，“我们觉得，许开光也难以服众啊！”
“爷爷，”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许袭兰犹豫了下后也开口了，“开光哥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医学方面的造诣……”她和别人想得倒不太一样，她只是单纯地看到觉得许开光可能真的难以服众罢了。
老爷子看了身边的许袭兰一眼，对那些还没有开口的小字辈问道：“你们呢？你们对这位大哥，也是一样的看法么？”
“我们并非针对大哥，只是我们的确都认为，”许邦成因为有利害关系，所以代替这些人发声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许麒麟身上，“邦成哥更为合适。”
面对紧闭的众人，老爷子没有生气，他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他甚至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些人这么团结。
“你们都以为许开光不够资格，但是，我要告诉你们！”面对“团结”的众人，老爷子就要宣布他这么做的原因。
这些人都以为许开光不够格，都以许开光在第一轮的考核为借口。
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看第一轮考核，那么许开光才是最有资格作为代表的人。
“你们不必再多说了，即使你们不说，我也不会当这个代表的。”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只见许开光没等老爷子说什么，就斩钉截铁道：“这种所谓的荣誉我不稀罕。”顿了顿，他对老爷子道：“爷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的确有事，李曼歌刚才发短信来了。
老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迎着他坚定的目光，最终点点头，道：“去吧！”
他话音刚落，许开光便出列，向远方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有人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这家伙，还算是抬举。知道自己该在什么位置。”
“哼，不稀罕？死鸭子嘴硬。”有人不屑道。
“知道大家多不待见他了吧！”
没人觉得许开光在这种时候离开是真的如他所言一样不稀罕荣誉，他们都觉得许开光是怕了，所以才想要离开。
许麒麟重新挂上他招牌的微笑，他知道，这局，他赢了。
许邦成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深深松了口气。看向许开光背影的目光有些同情和不屑。
“老爷子，你看，开光自己都知道自己不够格了。”见许开光离开，二叔母落尽下石道。
“是么？”老爷子挑了挑眉，看向众人，“你们都这么认为？”
众人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哈，痴人，都是一群痴人啊！”老爷子忽然笑了，对许教授道：“告诉他们，开光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他们的代表。”说罢，他心中一阵疲惫，从座位上离开，走向身后的祠堂。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在许先生的解释下，他们瞪大了双眼。
……
寂静的祠堂中，老爷子看着面前的论文，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孙，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黑暗中一道人影晃出来，不正是被许开光打飞那人？短短这么点时间，他竟然就像已经康复了似的，健步如飞。
“老爷，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坚信，您做得决定，都是从大局出发，都是最好的决定。”老孙恭敬道。
“可是，”说到这老爷子又看了看面前刚刚打印出的论文，叹了口气，“许家十年来最好的苗子可能就是被我硬生生推出去了啊！”
“这是开光第一轮比试时的论文，是十年前所写，当时就有如此见地，说明他天资聪颖，如果能好好培养……”老爷子说到这有些痛心，转移了话题，“还有他的身手，你觉得怎么样？”
老孙捂了捂胸口，苦笑道：“强！如果我和他公平交手，我可能过不到十招。”
“这么厉害！”即使已经知道这个孙子身手非常高强，可老孙的回答还是让老爷子吓了一大跳，“我没记错，你已经练出了一点异象，对吧？”
“可是大孙少爷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老孙苦笑道：“他的第二击我甚至没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这等速度，简直骇人听闻。如果他是靠自己练出来的，小时候善加培养，现在在这方面的成就肯定远胜于我了。”
老爷子倒抽一口凉气。
成就远胜老孙，那就只有异象宗师了啊！
异象宗师！老爷子见过异象宗师出手，出手时不说毁天灭地，但也是风云变色。他这个孙子的天赋竟然高到这种程度？
“可惜，现在已经晚了，二十岁之前不使用那法子培养，这辈子也不可能练出异象了。”老孙惋惜道。老爷子也随之沉默。世人都以为异象宗师和超能者不同，只要勤学苦练就能练出来，可世界上哪有那种好事？配合特殊技巧、特殊手段大家族几十年才有可能出一个异象宗师或者超能者，而这里面需要的资源和简直难以想象，绝对不是一般人承担得起的。
“唉，你这么一说，我更难受了，”老爷子叹息道：“你说，这孩子……那之后天赋都如此惊人，要是……唉，那岂不是能将许家带到更高的高度？”
“老爷，有些话我一个当下人的不该多嘴，但我还是要说，”老孙的声音的有些严肃，“这种话，慎言啊！”
“我知道，我知道啊！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还有可能生出祸端。”顿了顿老爷子又压低声音道：“你说，如果开光愿意回来，我现在培养他，他将来有没有可能担起许家的重担？”
听到这话，老孙想了想，低声道：“比起其他孙少爷，大孙少爷的天赋，可能是不弱。而毅力呢，在外面这么多年，也绝对培养了出来。但是，大孙少爷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哦，哪一点？”老者疑惑道。
“就是人脉啊！老爷，我说句不敬的话。生在许家，你哪怕是一头猪，只要有人脉，有人认，许家也不会被败光。可如果没人认，哪怕你是一条龙，谁承认呢？”
老孙这话说到老爷子心坎里了。
这么多年的经营，许家早就他的好儿子许天盛经营得铁板一块。如果是前些年，他还有可能靠自己的威信强行扶起许开光，可现在……许开光哪哪都好，可是人脉哪怕比许家最没用的子弟，也要差了太多啊！
他离开京南实在太久，没有人会认他这个大孙少爷的身份的！
今天发生的事就能佐证这一点。
“我懂了！”想到这老者已经做出了决定。
“族祭之后，我会让开光离开京南，永远不要再回来！”
“走吧，出去吧，他们该搞清楚开光和他们之间的差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