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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辉一击不中,当然不会就此放弃,看得出他做过一定的准备功夫,这些准备功夫就是专门针对戴老而做的,戴明老爷子年纪有些大了,想要使用惑术也是力不从心,但是一手鬼云掌的路子用得鬼神莫测,实在叫人不得不服。
年富力强的言辉自然清楚鬼云掌的基本套路,虽然在交手之前,家族里的男青年们没少陪他练习克制鬼云掌的拳法,但真正动起手来,他还是被戴老爷子压得死死的,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上风。
鬼风族传统的武学,高台下的镇民们没有不知道的,戴长老的一手经过自己改良过的鬼云掌法,简直让大家看得眼花缭乱,就算从旁观者的角度,也难以分清到底哪一掌是虚、哪一掌是实。
东道看着戴长老的一手掌法,也和众人一样十分钦佩戴长老的功力:“戴长老用掌飘渺若云、颤掌似雾,进攻可如江水奔腾滔滔不绝、退守可若铜壁金汤稳固坚实,实在是把鬼云掌使得恰如其分地能够发挥其威力啊!”
小呆看他带着欣赏的表情说出那一番话,虽然并不能完全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也能猜得到必然是夸赞的语意,小脑袋不由兴奋地点了点,借以表示同意。
东道的话,夏是听得懂的,台上孰强孰弱她也看得十分清楚,但她比起在场诸人而言,更加能够清晰感知得到,台上两人体内所蕴藏的源能究竟谁更深厚、谁更浅薄。
从表面上来看,戴长老的确是占尽上风,掌法使将出来,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无懈可击,让言辉只能不住地退败,把刚刚那种得寸进尺、嚣张跋扈的气焰完全忘记到了九霄云外。
但实际上,只有夏看得出来,戴明长老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体内的源能,其实早就因为他这样高强度使用鬼云掌,而快速消耗着。大概因为年纪的原因,源力消耗之后,再生的速度变得比较缓慢。
这种过程就好像是人体的新陈代谢一样,随着年龄增长到一定的程度,身体机能的新陈代谢、体能补充也会相对变慢。
说实在的,戴长老的武功的确是出人意料的厉害,就连夏这样的近战搏击高手,也很少见过像戴长老这样不顾老命使用源能的作战方法。
这就像是一场赌博,戴长老赌的是自己能在源力耗尽之前,将那言辉尽快击倒,而言辉则是在赌戴长老在还没有击倒他之前,自己就率先倒下去。
他们双方经过对战,都只知道对方源力高强,而不能探测到对方的源能底线,否则的话,言辉只要在交手的时候,进攻再肆无忌惮一些,放松防守的架势,那么戴长老就不会能坚持得过一分钟了。
本着为小呆爷爷担心的心理,夏的脸上像是笼着一层阴云,她看得出,现在是言辉还没有发觉戴长老的弱点,否则一旦发现,戴长老立马就得败下阵来。
东道见夏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这样不太像她平日的作风,侧脸去看她的时候,觉得她的脸色并不是特别好,以为她不舒服,便用心源问她说:“怎么了?”
夏双眼盯着上面的高台,余光瞄了一眼正在兴奋中的小呆,毫不避讳地回东道说:“待会儿要是没有人去帮助那位长老的话,我想他一定会死在那个壮汉的手下。”
东道清楚地知道,夏的实力层级似乎不是他能够企及的,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于是赶紧追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已然看出戴长老的败势了吗?”
夏轻轻地合上双眼,不紧不慢对他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尽管等着看看好了,我想那一刻不会来得太晚。”
她明知这时候东道还在台下,并不能做到什么事,可她偏偏还是告诉了东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惨剧,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样说的好处究竟在哪里。
他们两人的对话,是用心源沟通的,所以,就算坐在他们旁边的小呆,也不知道夏已经告诉了东道,自己爷爷即将战败的事。
而原本想着,等这件事落幕以后,再上台去说明情况的东道,这时候终于按耐不住性子,忽然站了起来。
东道身形本就偏高大了一些、挺拔了一些,站起来之后坐在他后排的人,便完全被他的阴影笼罩了起来,这样他们就看不见高台上的战况了,那几个被挡住了视线的人,忍不住纷纷开始抱怨他,让他快点坐下来。
他听到后面的抗议声响起,在夏的拉扯下又坐回了座位上,脸上看得出非常紧张,一瞬也不瞬盯着场内,毕竟这是一名风镇的长老,被打败尤可算是切磋中技不如人,要是受伤或是丢了性命,他接下来的麻烦可就大了。
场中的对抗真是瞬息变幻,大家眼看着戴长老明明已经以绝对的优势压制了言辉,却没想言辉陡然间忽如一只刚刚苏醒的猛虎,趁着戴长老不防之际,直接将指尖扣到戴长老的喉间。
顿时就见戴长老喉头处血流如注,没有人料想得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言辉竟会如此失控地对戴长老狠下杀手,大家也完全联想不到,平日里乐于助人的言辉,居然会狠到这种地步,非要置戴长老于死地不可。
正当高台下的人,几乎是亲眼看着戴长老在自己面前被杀的时刻,一个白面青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双眼正正对着言辉,一对绿得发出阵阵幽蓝光色的眼瞳,几乎要将言辉的心神全数摄走。
“放了他!”
白面青年厉声疾呼,在他说话的同时,言辉果然像是中了他的咒术,把自己弯曲成爪的手指一点一点慢慢从戴老的脖子边移开。
小呆和夏这个时候都变得非常地紧张,尤其是小呆,一面是他咽喉处汩汩流血的至亲爷爷,另一面是刚刚结识不久,但却共同历经了迷阵陷阱的大哥哥,无论哪一方受到那个言辉攻击,他都觉得心惊胆颤。
“不要担心,他能应付的。”夏拉着小呆的手,沉声对小呆说道。
此刻,她心中的紧张,不知怎么化作了淡淡的安慰之语,说出来不知道是为了安抚全身几乎都在颤抖的小呆,还是为了安抚自己心潮起伏的情绪。
东道会在关键的一刹那飞身蹿上高台,这一点,早在她暗示他戴长老力竭之际已然料到,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东道站在前方对敌,她自己竟毫无道理的在台下觉得止不住地心慌意乱,难道她是在担心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