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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不相信会有当街杀人的事,而且还是个女的拿刀追砍男的,只要想象力够丰富,就可以产生出无数动人的爱恨情仇故事。
故事当中能让一个女的不惜挺身犯险,在大庭广众之下着这做,那得受到多大的委屈啊。
何母还愣着呢,旁边有认识何母的就问道:“陈医生,这不是你儿子嘛,他和那女的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这也太吓人了,我得报警!”
“报什么警,年轻人之间的事没有隔夜的仇,人家还真拿刀杀人啊,不可能,肯定是你家儿子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了。”
“我儿子没做啥……”何母本想说儿子清清白白的,但又一想,发觉这话真不能说出口,至少她便没有这个自信心保证儿子在对待男女之事上没有亏欠。这位姑娘自己都没见过,而儿子见到时还说了句:‘是你?'可见是认识的,既然很熟悉,那当中的事情就难说的很了,也许真的是自己儿子沾花惹草,见一个爱一个,欠下了很多的感情债,碰上人家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姑娘,这一生气就拿刀吓唬人。
旁边的人一看何母那一脸犹豫的样子,愈加肯定这就是个狗血的滥情戏,劝慰道:“回去吧,没多大的事。”然后就散了,剩下何母一个人在那里傻眼。
这种事原本当事人应该最明白不过的,结果搞得好像那些看客最明白,而当事人不知道一样。何建勋是真不知道对方干嘛这么恨自己,人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这位龙女一见面就拿把菜刀砍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何建勋本来应该跑不过那位龙女,可是架不住四周人多,他总是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虽然跑不快,对方也追不上,总是差着七八米的距离。但是何建勋想甩脱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一前一后的追逐战,持续了足有十来分钟,累得何建勋满头大汗,要不是一想到停下来就会被人插上几刀,早就瘫在地上了。
“现在的人真是冷漠无情啊,自己被人追杀了那么久,就没一个出来拦阻一下的,就算怕死不敢拦,你倒是打个电话报个警啊,难道非要见到我倒在血泊当中才算是大事,才够报警的资格吗?”何建勋对周围看热闹的人十分无奈,他甚至见到有几位小年轻脸上还露着笑意,难道他们觉得这种事很搞笑嘛?
路总有尽头的,何建勋从菜市场那里一直就朝南走,眼看着都要出街了,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没有挡箭牌做掩护,身后的龙女又最近了一些,甚至有数次已经把刀高高举起,就准备在他的背上划一刀了。
“且慢!”何建勋冲身后大叫了一声,那位龙女一怔,但随即便咬牙切齿的把刀划落。
“完了,人家连话都不想听一句,只想杀了自己,这是有多大的仇啊,难道自己在连自身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非礼过她?”何建勋勉强用药罐在身后一挡,再次发出当的一声脆响,这次砍得过猛,让陶瓷的口上都缺了一块。
何建勋想哭,他只得再次转身逃亡,看来今天要旷学了,那学校没法去。趁着自己还能再走两步,最好撞见一辆警车或者警察什么的,他们总不可能见到有人砍人,都无动于衷吧,就算是以为家庭纠纷,也应该出来劝解两句的。
这平时不在意的时候,抬头就能看到警车经过,甚至路口还有执勤的交警、民警、辅警、临时工,等真想见到的时候,又看不到了。
眼看前面是一条十字路口,亮着红灯,何建勋不管不顾的就往前闯,开玩笑,红灯能停吗,停下来就得挨刀子啊。
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传来,一辆SUV险之又险的在何建勋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只要再差一点点,就足够把他撞飞。
何建勋也吓得够呛,竟然一下子停在了那里。
那车窗玻璃一下,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汉在驾驶室探着脑袋骂道:“找死啊,没见到是红灯吗,要死你去跳楼,别祸害人。”
何建勋道:“大哥,不好意思,我逃命要紧……”只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位东渎的龙女已追了过来,举刀就要砍,何建勋吓得绕着车子躲,两个人围着这SUV打起了圈。
“哎,这怎么回事?”那大汉也有点傻眼,他无奈的把头缩了回去,冲着后座位上坐着的一人恭敬的说道:“大师,你看这事闹的,让你受惊了。”
里面一人淡淡道:“没事。”
那大汉用力按了按喇叭,汽车喇叭发出的声音很响,正好那位龙女转到车头处,被这一声喇叭一震,让她忍不住把两只耳朵一闭,就跟一只猫受不了吵闹一样,会把耳朵耷拉下来,正好盖住耳洞。正常的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种高难度动作,那位大汉并没注意到这种小动作,可是车子后面坐着那人却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咦。
SUV的后车门咔哒一声打开,一名身穿黄色僧袍的僧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何建勋见有人挡路,正想从这位僧人旁边穿过,没想到那僧人伸手一拦,反而一把捉住了他的肩头。那对方的力量很大,以何建勋那前冲的力量都无法从对方的手掌之中脱身,反而被拽的听了下来。那肩头更是被抓的隐隐生疼。
“你快放手!”何建勋这个气啊,这人怎么回事,不去拦后面拿刀的,却拦被人拿刀砍的,想看杀人啊。
“本大师不放,你又能怎么样呢!”那斩钉截铁的道。
何建勋一愣,他一开始没看清楚眼前拦住自己的是谁,听到大师两个字才惊觉对方竟然是名僧人,不过就算对方是名僧人,这说话也太不客气了一点。何建勋又气又急道:“我靠,我何建勋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怎么的,怎么谁都跟我作对,大师你快放手,要出人命啦……”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那位东渎龙女已经从车屁股后面转过来了,追到何建勋身后举刀就劈。
刀光落到一半,突然间止住,那龙女的高举的手腕不知何时已被一条手臂托住。
“你不是人!”
一声断喝让那位东渎龙女面色大变,她想也不想的抬腿便踢,且在踢出的刹那,一股狂风从她身上散发而出,原本的白嫩嫩手臂上浮现出黑黝黝的鳞片,两根小巧的龙角也在她的发际当中如春笋一样破土而出。
“大胆孽龙!”那名僧人不但没有惊讶,反而面露不屑之色,他身不动腿不抬,只是嘴里轻轻念诵了一句咒语,一片淳厚的黄光从他身上浮现而出,对方那一脚正好踢在了黄光之上,只见一阵涟漪如水纹般扩散而出,庞大的力量非但没有把黄光打破,反而反弹而回,让她发出一声闷哼后,整个身子都向后飞起。那名僧人却如泰山般岿然不动。
“不动明王真言咒!”何建勋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名僧人所施展的法术,那绝不会错的,就是自己也学了的不动明王真言咒,只不过自己的真言咒因为功力太浅,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出神入化。
抓住何建勋的肩头一松,那名僧人向前一迈步,在那位东渎龙女的身子还没有掉落之前,竟然神乎其技的后发而至,双手合十,再次念诵了一句咒语。这句咒语刚一出口,那僧人身上的黄色光芒迅速变成了琉璃之色,五颜六色的光芒如火焰一般在燃烧,他的整个人影在那琉璃色的火焰之中宛如一名圣洁的天女,正双手合十的低眉念诵。
一阵似近实远的悦耳的梵音从何建勋的耳畔飘过,闻之让人心神一松、
一道庞大的天女虚影就在这琉璃色的火焰和梵音阵阵之中站立而起,那名龙女正好落在这琉璃火焰当中,随即就发出一声惨叫,她全身都被这火焰覆盖,明明没有真正的火焰在燃烧,却让她痛苦不堪,普通一声响,已摔倒在尘埃,连把那抓在手中的菜刀也脱手飞出。
何建勋这次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咒了,能够幻化出一名让人崇拜不已的天女出来的真言咒,肯定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法咒,也不是自己那微末道行就可以学得了的,这名僧人竟然会这样神乎其技的真言咒,到底是什么人?
“本大师有好生之德,这次不杀你,滚!”僧人冲着地上翻滚的龙女说道。
那龙女身上火焰稍息,可是已经被烧得了狼狈不堪,连那一头长发都卷的不像样子,刚刚还洁白如玉的脸庞,更是浮现出一片焦黑之色。何建勋算是终于领教了自己师父枫林大师所说的真正佛法不杀人是怎么回事了,那的确是不杀人,可是你在身上点火,虽然烧不死你自己,可你还去抱人家,人家就不禁烧了。
那龙女怨毒的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僧人,也知在对方手下讨不到什么好处,她挣扎站起,然后头也不回的往路旁一条小河跑去,把身子一纵,已转入了河水之中。
幸好这个时候只有何建勋和那名僧人还有坐在车中的驾驶员看到了,否则要是被不相干的百姓见到,还以为几个人羞辱良家女子,逼得对方不堪受辱而投河自尽呢。
“你说你叫何建勋?”那僧人回过头来,有些和颜悦色的说道。
何建勋受宠若惊,加之对这位僧人佩服不已,并不敢说假话,忙低头道:“是的,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我,且不说我是谁,你师父可是枫林大师?”僧人摇了摇头,反问了何建勋一句话。
“你……大师怎么知道我师父的?”何建勋当真有些糊涂了,难道自己的师父真的很出名,居然眼前随便走出来的一名僧人都知道他的大名,而且还知道自己是他的弟子。
“是你自己说的,你忘了吗,你曾经亲口和人说,你的师父是枫林大师。我初时还不信,师兄什么时候收过一名弟子了,可是又觉得人家不可能会说谎,今日见到居然有条龙在追杀你,便知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
何建勋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对方竟然称呼枫林大师为师兄,那么他就是枫林大师的师弟了,可是永庆寺里的一共才只有十来个和尚,自己就算没有全都说过话,也是看过脸的,记忆当中更没有眼前这号人啊,而且还是佛法如此高深的人。
“大师也是永庆寺的?”
何建勋满脸的疑惑之色,自然都落在了对方的眼里,那僧人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在金山寺,但我和枫林师兄曾经都在五台山待过,一起拜演心大师为师。你没听你师父说起过海会这两个字吗?”
“啊?”何建勋一听这话,便知这事是真的,因为对方连演心大师都知道。既然人家是枫林大师的师弟,自己岂不是要尊称人家一声师叔吗。不过那海会二字是真没有听枫林大师提起过,可能自己不问,他自然也不说。
何建勋不习惯见礼,因为在永庆寺里时就没讲究这些,都是马虎惯了的人,但是眼前这位刚认识的师叔威严的很,恐怕对礼节上马虎不得。何建勋规规矩矩双手合十,冲着这位海会师叔低头躬身,叫了声:“师叔。”让他跪拜那是不可能的,现在都啥社会了,还动不动跪人,自己的师父枫林大师都没跪过,当然不能跪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叔。
“不用多礼。”海会大师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冲着坐在车中的驾驶员道:“查一查,这路口有没有摄像头的,如果有,把它删了。”
坐在车中的驾驶员马上答应一声,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久便回道:“大师,这路口没装摄像头,不会有人看见的。”
“很好。”海会大师点了点头,又对何建勋道:“你为什么会被人家追杀呢?”
何建勋满腹委屈道:“我也不清楚,那龙女神经病,看我不顺眼呗。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上学呢,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要迟到,师叔,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