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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海会大师向着何建勋一招手,和颜悦色道:“急什么,今日的学校不去就是了。”
“这怎么可以呢,我可是要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接班人的。”
“那种学校你就算念个第一出来,也没什么大用,既然你是我师兄收的弟子,我这做师叔的自然不会亏待你,完全可以给你一个更好的前程。”
何建勋看着眼前这位身材并不显得高大甚至可以说其貌不扬的海会大师,有些怀疑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就算这位刚认识的师叔的确是金山寺里的高僧,他又有什么本事给予自己一个好前程呢,难道拉自己去金山寺出家?
“本大师只要写一封推荐信,你就可以直接去五台山佛学院精修,出来之后去名山大寺,直接就是一名有编制的高僧。”
一听果然是去当和尚,虽然有编制这句话有些吸引人,可何建勋还是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自己这么年轻,就要常伴青灯古佛,这叫更好的前程吗?简直坑死人不偿命啊,除非把自己安排在尼姑庵里去,时不时有几个漂亮的小尼姑陪着自己说说话聊聊天,再清唱一曲梵音,那么或许还可以忍受。
“我还是去学校念书好了,师叔……海会师叔,我没什么大志向,只要以后能够吃饱饭,娶个喜欢的女孩子生儿育女,一直到白头偕老,那就够了。”
“你的理想就是这个?”海会大师摇了摇头,那一双蕴含精光的双眼微微睁开,瞥了何建勋一眼,只是一眼,就让何建勋感到有些心惊肉跳,似乎对方有什么大神通,可以看穿自己的五脏六腑,连脑子里想着什么都被窥探的一清二楚。“你觉得做一名高僧太清苦,没钱没女人,是不是?”
何建勋扭扭捏捏的不敢承认,因为这个理由实在是太低俗,志向不高,和他刚才还说要做四有新人的口号,严重不符。
“呵呵,出家人也分很多人,有苦修的,有享清福的,有禅宗的,有密宗的,有大乘的,有小乘的……自然,也有那有老婆的,和没老婆的,更有有钱有势的,和没钱没势的。”
“啥?出家人也可以有老婆?”何建勋愕然问道。
“很奇怪吗,这种事很多的。我们沿海地区的寺庙少一些,那是宗门不同,你如果毕业了去青藏地区,封你一个活佛当当,别说有老婆,就是孩子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生。不但坐享大名,受人尊敬,又享良妻美眷,儿女满堂,难道这样的生活你不满意?”
那海会大师一通描述,听得何建勋心中羡慕,似乎眼前突然大亮,一条康庄大道就铺在眼前,自己以后那里是什么活佛,简直就是皇帝。可是这样的美好生活难道不应该只存在于梦中吗,现实生活当中怎么可能会有。而且现在的信息世界这么发达,他也从新闻上时不时的看到有那么一种说法,就讲有些地方的寺庙,根本无人监管,也没什么戒律约束,真有方丈娶老婆生孩子的,那小子过得不要太滋润。假设自己也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带着敖灵蓉住在一个平时无人打扰的寺庙里,让蜃龙所化的申菲当俏丫鬟,仰看清风明月,低头山谷云飘,隐居此处美人为伴,过着世外神仙一样的日子,还去寻什么永生之门啊,这下半生就这样过过么好了。
看到何建勋沉默不语,海会大师便知他被自己所信任的美好前程说动了心思,这世上真正铁石心肠的人毕竟不多,只要好处足够,再嘴硬的人也会嘴软。
“上车!”车门打开,海会大师迈步钻了进去。
“上车!?去哪儿啊?”何建勋有点蒙,就算不去学校,也不用急着离开啊,难道这位师叔是个急性子,一看自己有点出家的念想,就马上想把自己拉寺院里去落发。
海会大师道:“去永庆寺,见一见我师兄,也是你师父枫林大师去。”
原来是去永庆寺,何建勋心中一松,那地方根本不缺和尚,绝不会让自己马上出家的。
何建勋手里面还拿着那只缺了口的药罐子,这个时候也不舍得把它丢掉,他跑开几步,又去把掉落在地上的那柄菜刀也给捡了,然后捧着这个罐子坐上了海会大师的suv。何建勋心中祷告,最好学校里别追究这个事,假如班主任钱老师真的问起来为何不去学校,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好呢?对啦,就说半路上遇上一位女精神病人,自己身旁她误伤无辜,就故意引她到人少的地方去,最后制服了她还好心送去康乐医院了。这来来去去一耽搁,不就一天时间过去了吗。别管人家信不信,反正就这样说。
驾驶员很沉默,基本上不说什么话,这让何建勋很怀疑对方的身份,他留着小平头,又西装革履的很撑头,应该不是出家人,难道对方是无神会的人?何建勋之所以这么想,是人家明明见到了海会大师施展佛法时的神通变化,依然镇定异常,这份定力就说明人家见多识广,世界观早就是寻常百姓可比,而在如今何建勋的认知当中,能够隐藏于这凡俗世间的庞大势力,非无神会莫属。
何建勋这番猜测还真撞对了,这位驾驶员的确是无神会的人,只不过地位比较低,也是一名守门人,且是金山寺地区的一名守门人,这次来也仅仅是陪着海会大师做一名跑腿的而已。
“师叔,我看你施展的应该也是真言咒吧,前一道是不是不动明王真言咒,这后一道是什么呢?”
海会大师淡淡一笑道:“你看出来了,不错,我用来护身的的确是不动明王真言咒,而这后面施展的乃是妙音天女咒。”
“妙音天女咒?”何建勋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仿佛看到了一位婀娜飞天在这位师叔的头顶浮现,估计这就是那个什么天女了,果然高深的佛法十分了不起,只是一道妙音天女咒,就把东渎的那个龙女给打跑了,或者不是打跑的,而是对方自己撞到这妙音天女咒所施放的琉璃火上,给烧得逃掉了。
这就是自己师父一直挂着嘴边,说真正的佛法从来不主动打人的佛法,的确不打人,但也不能被人打啊,连送过去主动被人打都不行。
“你没学过吗?”
“没有。我师父说我太年轻,学不了那么多。”
“师兄说得也对,是不能学得太急,这妙音天女咒如果根基打不好,就急着去学,恐怕不但保护不了自己,反而会把自己给烧死,必须先学灭罪、灭业二咒,把自己洗髓一清,然后才能经受得住这天女琉璃火。”
何建勋暗叫幸运,原来这真言咒还有如此弊端,学得太快会烧死自己,这个说法自己的师父就从来没有说过,当然,不知道他如果真的传授者妙音天女咒时,会不会再叮嘱一番。自己一直很小看那灭罪真言咒和灭业真言咒,觉得没什么大作用,没想到这二咒还是那些高深大咒的基础,打不好基础后果很严重啊。何建勋暗下决心,自己除了继续念那不动明王真言咒外,那灭业灭罪二咒一定要多花时间好好念一念了。
海会大师看何建勋沉默不语,笑着道:“那你会些什么呢,这么多年来,师兄不可能什么都不教你吧,害你连一个区区孽龙都打不过。”
何建勋心想自己哪里有学几年,这认识枫林大师才不过两个月而已,可是这话他不能直接说,枫林大师的这个大腿现在要抱得越紧越好,因为他发现自己能够获得对方的青睐,完全就是拜枫林大师这张招牌所赐。何建勋羞愧的道:“教是教的,不过我资质太差,学习又不刻苦,花费的时间就比旁人还要长,所以这几年下来,也就学了四个咒,护身真言咒,灭罪真言咒,灭业真言咒,还有一道不动明王真言咒。至于师叔展示的妙音天女咒,我连听到没有听到过,更不要说学了。”
他本以为会被海会大师嘲笑,谁知那海会大师反而露出赞赏之色的道:“你这么年轻就可以学的四咒,已经不错了,基础基础,从来都不是可以偷工减料的,必须扎扎实实夯实基础,才可能修得更好佛法。师兄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总是延续渐进,一丝不苟,该花三年学的一道真言咒,他宁可花五年十年,反复不停的去学去念。所以要论这佛法高深,师兄还是强于我的。”
何建勋很想说你是不是搞错了,自己眼中的枫林大师哪有功夫念什么真言咒啊,尽忙着收钱捞外快,好打败另一位德弘和尚,晋升监寺之职。虽然知道枫林大师会真言咒,但他从来没有展示过,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学得怎么样。
上次何建勋想多学几道真言咒,结果枫林大师都不肯,非要让自己打好了基础再说,可能真如海会大师所说的那样才这样做的。一想到那妙音天女咒的不凡威力,何建勋就心痒难搔,毕竟自己学到现在,也就一个不动明王真言咒勉强拿出来使用,何建勋道:“师叔,这妙音天女咒我能学吗?”
“你不去向你师父求,却向我求?”海会大师并未拒绝,而是面露莫名之色的看着何建勋。
“这不都是一样的嘛,就如师叔所言,我师父是个老古董,真按照他的办法一点点的学下去,我看到了六十岁都不一定能学全真言咒哦。能提前一点就提前一点,何必拘泥不变呢,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早些学好真言咒法。“
“你真要学,我可以教,不过你不能跟你师父说是我教的。还有你师叔做事可不是无偿的,就算你是我师兄的徒弟,学了我的真言咒,就得给我办一些事情,你能做到吗?”
“行,师叔你说要我办什么事吧?”
海会大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黄色法袍,轻飘飘道:“我听说永庆寺凤凰山的山顶上有口井,那是口锁龙井,不过已经废了,有锁龙井便必有镇龙石,也不知那镇龙石还在不在,你知道这事吗?”
“咦?”何建勋没有想到海会大师居然会问这个事,还真是巧,那锁龙井里面的镇龙石不就是自己和敖灵蓉第一次去永庆寺时捞上来的嘛,当时这块石头满是淤泥,洗干净了后又被枫林大师給索要了去,说要收藏在藏经楼的仓库里去,估计这个时候正躺在某个角落里呢。“师叔,这你可真问对了人,我的确知道那块镇龙石,据说这石头还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呢,是关于施耐庵的,他被一位曾经锁在锁龙井里的龙女给欺骗了感情,所以才变得愤世嫉俗……”
海会大师伸手打住何建勋继续说下去,插口道:“你亲眼看过那块镇龙石!”
“……我的确看过,本想当古董卖个好价钱,但是被我师父收了去,应该还藏在某个角落里吃灰呢。”
海会大师的脸上终于浮现灿烂笑容,柔声道:“师侄,不如这样吧,那块镇龙石留着也没什么用,我便教你妙音天女咒,但你把那块没什么用的镇龙石给我找出来,然后交给我。相信凭你和我师兄的关系,拿他一块没什么用的石头根本不算是什么事。”
“你要那块镇龙石?”
“不错。”
何建勋暗自合计了一下,觉得真没有啥了不起的事,那镇龙石放着也是放着,时间一久自己也会风化无用,就算拿了交给海会大师又如何呢。其实凭着海会大师和枫林大师是师兄弟的关系,他完全可以自己开口向枫林大师讨要,而不必借自己的手去做嘛,现在既然让自己来做,那也是举手之劳的事。
“好吧,等到了永庆寺后,我便和师父说要那块镇龙石。”
海会大师道:“你向他要可以,却不可说是代我向他讨要的,知道吗?”
何建勋笑道:“嗯,我知道了,你怕欠人情是不是。”
海会大师淡淡一笑道:“我和你师父之间,又岂是人情二字可以说得清的,好了,既然这事定下了,我也信守承诺,传你妙音天女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