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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那治眼疾的药又没说一定有效,偶尔不灵光也没有人会说啥。”何建勋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一开始就收的高价钱却没疗效,那人家肯定不甘心,现在等于是义务劳动,服务质量打点折扣那也是情有可原。
“人家可是从江北大老远的跑来看眼病,要是一点效果没有,我心上过不去。谁让你娘在乎那一点点虚名呢,我就想着我们家底并不宽裕,和玲珑家有些差距,要是有点虚名也勉强弄一个门当户对是不是。”何母感慨的说道,原来这一定要把招牌打响的目的,不止是关系到声誉上的事,还牵涉着何建勋的终身大事了,当真想得长远。
何建勋心中感激,果真还是老妈心向自己,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和敖灵蓉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就想着要博点虚名好有和亲家平起平坐的本钱。“妈,你想得太多啦。你既然那么在乎我们家的声名,玲珑不在,可是她表妹在啊。”他想起那条蜃龙,既然敖灵蓉能够办到的事,这申菲应该能做得更好才对。
申菲正无所事事,她现在就是个吃闲饭的,顶着敖灵蓉表妹的名头,加上那变化来的可爱容貌,就算她整天睡大觉,何父何母都得客客气气的供着。
“要我做什么事?”申菲听到何建勋提到自己,忙从楼上下来,走到厨房间询问。她的耳朵倒是挺尖的,隔着这么远都听得一清二楚。
何建勋道:“是这样的,前几天玲珑还在这里时,陪着我妈煎药,凡是出自她手里的药效果都很好,现在她没回来,只剩我妈一个人搞不定,你既然和她是一家人,医术也一定不错的。”
“原来是这种事,交给我好了。”申菲拍着小胸脯一口答应了下来。她都活了三百年了,没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跑,一般的跌打损伤还真难不住她。
何母吃惊道:“你也会?”她越加相信这玲珑家一定是个家学渊源的大家族,说不定还是个杏林世家,否则怎么连人家年纪这么年轻的表妹都懂。
何建勋见申菲回答的这么干脆,自己也很满意,向何母道:“妈,你看,我就说让你放心吧。你出去陪客人吧,这里交给她了。”当初敖灵蓉给煎药时,何建勋并未见到她是如何做的,如今申菲在这里,他便存了一探究竟的打算。
“那你们先忙着,我陪那位大伯聊一会儿。”何母很自觉的先一步避开,她想既然是人家的独传秘方,在未得到观摩允许之前,还是避一避嫌的好。
等何母一皱走,申菲冲着何建勋道:“灵蓉姐姐还在你这里熬药?”
何建勋道:“是啊。”他便把当初二奶奶眼瞎的事说了一遍,并且正是因为敖灵蓉给煎了药吃下去后才大有起色,只不过对外还是说自己老娘出手看的病,毕竟她才是个乡村医生,虽然是医生档次之中最基层的存在,也比那些四处张贴狗皮膏药,说包治某某病的江湖游医要靠谱的多。
申菲皱眉道:“没道理她要这么做,你恐怕不知道,我们龙族给人看病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要这么做呢?”何建勋问道。
申菲挽起袖子,来到那依旧放在燃气灶上用文火煎熬的药汤出,用手揭开盖子,然后张口冲着那药罐子里“呸呸呸!”连吐好几口口水,等吐的口干舌燥都快吐不出来时,又捏住鼻子去醒鼻涕……
何建勋看得脸色发白,果然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怪不得敖灵蓉煎的药有疗效,那是人家加了作料的,什么口水、鼻涕、脚皮都可入药,估计她洗个头的洗头水都不能倒掉,也是可以用来入药的,反正全身都是宝。但是这样子熬出来的药如果没看见怎么做的还好,既然看到蜃龙这样做的,那是说什么也咽不下去的。
“你……确定灵蓉当初就是……这样做的吗?”
“是你让我这样做的,我就做给你看咯。你放心,我虽然本事差了些,龙体也不是很纯粹的血脉,无法和灵蓉姐姐相比,但加了我身上的东西,总归是有特效的。”
何建勋有些发晕,暗下决心,假如自己那一天受了伤要蜃龙帮忙熬药,那药是说什么都不能吃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申菲看着冒着热气腾腾的药罐,似乎十分欣赏自己的杰作,说道:“就算是再差的龙体,那也是天地灵气铸就的,在这贫瘠的凡间,就是无价之宝。你知道这世上如今总算还能保存着一点点灵气的药材是什么吗?”
何建勋摇摇头,说道:“我对药材一窍不通,听说冬虫夏草很牛叉。”
“冬虫夏草算个屁,那不过是小虫子长出来的东西,而只有真正大虫子长出来的东西才值钱,这唯一还蕴含着一点点灵气的大虫子,其实不是什么药材,而是生灵,是人,是兽,还有我们龙族的龙体也是如此。只不过我们的龙体更珍贵一些,那其余的那些生灵便是可供任意采摘的药材。”
何建勋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虽然天地灵气匮乏,但是还是可以从人身上采集得到的?”
蜃龙点头道:“是啊,其实在数十年前这神州大地上曾经有人这么干过,认为人多力量大嘛,现在不这么讲,多半是有人已经完成了灵气的积累,就不需要太多人命了。还有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从古至今,很多献祭都要用生灵来祭祀呢,就是因为与其采集天地灵药,倒不如用这现成的人命来代替会更干脆有效一些。”
何建勋也不知道这蜃龙说得是真的假的,反正颠覆世界观的东西从她嘴里说出来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药好啦,我不敢保证一定比那丫头煎的药更有效,但一定会有些效果的。”申菲把药罐的盖子重新给盖上,然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小嘴唇还是蛮性感的,因为吐的口水多了显得十分滋润。
“有效就行,只别砸了招牌,我老妈还是很重视名誉的。”
“你当我没听见,她哪里是为了重视名誉,而是想能和灵蓉家攀上关系呢,我就在想,假如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带回来的是条龙,人家一家子都是龙,她会怎么想呢?”
何建勋摇头道:“想那么长远干嘛,我自己都不知道灵蓉还能不能回来呢,也许她再也不来,和我就此一刀两断,我也就不需要向老妈交待什么了。”
申菲媚笑着道:“假如她再也不来了,而宝鼎的事也落了空,我也没地方去,又不能暴露身份,你妈就很喜欢我不如我就代替那丫头跟了你吧。我还有百来年的寿命,陪你走完这一辈子也差不多。”
何建勋忙拒绝道:“拉倒吧,你老太婆一个,我妈都可以叫你老祖宗了,你还来跟我?”
“切,好心遇上驴肝肺,我要出去找个男的,一抓一大把。”
“我信你有这本事,不过那也要等你再长几岁,然后再出去勾搭人,就能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毒害青少年。好啦,不说了,我把药端出去。”何建勋用两块抹布垫还药罐的两边,端起药罐仔仔细细的倒在一只碗里,那一罐药放了六碗水,煎到一碗水便算大功告成。可能申菲的口水吐太多了,他居然倒出了两碗药水来,这剩下的一碗便留着,准备再拿去给二奶奶喝。二奶奶的眼睛虽然复明了,毕竟是老人家,时常补一补总没有坏处。
那碗混合了蜃龙的口水、鼻涕的明目药水被何建勋端给了客厅内的那位老人家,然后他又亲眼看着人家把药水给喝了下去,虽然他自己因为知道了那药水的来源而有些恶心,可是人家不知道啊,喝得很有滋味,临了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去。药效有没有用还不知道,所以陪着自己的老头子一起来的那对中年夫妇始终是持着怀疑的目光看待这一切的,并且临走时放下话来,如果有效,必有重谢,并且还会帮助大力宣传。
剩下的一碗药水,何建勋自告奋勇,决定去看看二奶奶,顺便也向邻里乡亲的澄清一个事实,就是并非自己又拐了一位小姑娘回家,而是玲珑的表妹来了。因为他已经听说了某些龌龊流言,说自己竟然诱拐未成年少女回家。那蜃龙算未成年少女的话,那八九十岁的老太婆就是吃奶的女娃娃了。这个能够让自己声名大损的流言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没良心的编出来的,并且这么快就传扬开来,估计当初在校门口和自己发生冲突的那几个纨绔子弟最有嫌疑。
其实说自己诱拐未成年少女还算是好的,更气人的是说自己诱拐的是个弱智低能少女,所以才那么容易得手。要不是申菲碍于身份需要保密,这才一直留在家中不出去,否则若是南渎东渎的人都不在,真想让她出来后把那些说她是弱智低能少女的人的嘴巴都给拧烂了。
何建勋低声诅咒了几句说自己坏话的人,一边端着药罐去二奶奶家,以二奶奶那从不缺零食和慷慨的样子,回来的时候肯定不会空手而归的,瓜子红枣之类的肯定少不掉。
从何家到二奶奶所在的沈家也就隔着一个小弄堂,是两幢楼房夹出来的,从房檐下的小路横向穿过弄堂就可以过去,满打满算十来米的距离,可以说瞬息即到。何建勋正想着拿到瓜子或者红枣后哄一哄那申菲,好让她晚上给自己多说几个稀奇古怪的小故事,人家活了那么久,知道的事情那么多,随便说出来一点点都是经验之谈,十分值得学习。
药熬好再等人家看病的离开,自然已经是晚上了,所以这弄堂里很黑。
何建勋正要穿过弄堂时,猛的听到一股风响,接着双肩一紧,竟然已经被人给抱住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冷冷道:“别说话,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何建勋大吃一惊,他眼光一瞥肩头,就见到数根长着毛茸茸的兽毛的一只巨爪正压在自己的肩头上,那绝对不是龙足!
他本以为是龙三公子找上门来了呢,一看这兽爪,便知道不是了,而能够变化成这种爪子的人都是什么人,不问可知是和林锦花、金阿婆等人相似的人。
“为什么无神会的人又找到我的头上来?我没再得罪过他们啊,而且那个什么沈督师明明地位很高,在听见自己的师父是枫林大师后,居然被唬住了,难道终于吹牛露了馅,那个家伙不甘心被骗,又找上门来了?”才一瞬间的功夫,何建勋就闪过了无数念头。
“进来!”双肩上一用力,何建勋身不由己的被对方硬拉着躲进了那个小弄堂里。
何建勋想念咒,想挣脱开对方的束缚,可是一看清那隐藏在弄堂里的影子,他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放弃了以硬碰硬。那小弄堂里此刻正挤着一条高大的身影,影子足有二层楼的楼板那么高,足足比何建勋高处一半都不止。在那魁梧的身形之上,镶嵌着一颗如浪头又如狗头的兽首,模样十分狰狞。这颗头颅的样子似曾相识,何建勋恍然生出一种见过的感觉。
对方如此高大魁梧,并且力大无穷,他抓何建勋时甚至没有走出弄堂,只是伸出两条长臂就把他揪了进来,便可知要是和对方打架,何建勋一点获胜的机会都不会有。这里又是自己的家门口,突然出现如此怪兽,不被人看见还好,如果被发现了,绝对是被灭口的对象,为了家人安危,都决定了何建勋不可能大喊大叫或者奋力抗拒。
再者对方并没有展露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意愿,还是有机会好好说说话的。只是鬼知道对方为啥找到自己的头上来。
“你……你是谁,你想干嘛?”何建勋强做镇定的看着眼前黑影问道。
那声音冰冷而又毫无感情的说道:“我是谁?我是姚庆的老子,他被人杀了,难道不该让我替他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