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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庆是谁?”何建勋呆愣了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此人便是自己刚到暨阳湖时撞见的一位年轻人,他比较倒霉,一开始就被蜃龙化身的老头给伤了,最后留在岸上没下去,本来这件事蛮好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下去的人九死一生,好好留在岸上的话就什么事也不会有,偏偏这家伙又跑到自己堂兄的车上去,还想抓自己和敖灵蓉,然后十分悲催的在变身时让受到惊吓的王大叔给捅了一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挂了。
看到何建勋那有些恍然的神色,抓住他双肩的两只巨手更是握紧了一些,那巨大的指尖闪烁着乌光,锋利的尖刺简直要插进何建勋的肉里,疼得他龇牙咧嘴。“你终于想起来了吗?那就去死吧!”对方双臂用力,看那架势想靠两只爪子就把何建勋撕扯成碎片。
眼看对方要下毒手,何建勋连忙叫道:“冤枉啊,姚庆不是我杀的!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个杀人犯吗?”
“我看像,我早已检查过我儿子的伤势,他先是被人打伤,然后又让人在背后刺了一刀,只有无耻小人才在背后伤人,你当然打不过他,才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伤人!”
何建勋心想那藏起来的尸体果然被发现了,其实他也知这种事不可能瞒人耳目的,去暨阳湖的就那么几个人,平白无故失踪了一个,那是肯定要查找的,当时掩盖的匆忙,只要寻找的仔细一些,不难发现尸体。
“我没杀人!我连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杀人,如果我说谎,就让我不得好死。”只要对方不听他废话,直接一扯,他就已经不得好死,但是何建勋那满腹委屈的样子却让对方犹豫了一下。一看还有说话的余地,何建勋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是谁告诉你我杀的姚大哥啊,我当时还和他一起在暨阳湖便聊天说话的,谈的很投机,他甚至还愿意做引荐人,让我也加入他的组织里。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去害他呢?”
“是沈冰那个小白脸说的。”
“沈冰是谁?”何建勋搜肠刮肚想了一番,确定不认识这个人。
“就是沈督师,他说认得你,你也认得他。”
“哦!原来是那个沈督师,他叫沈冰啊,我想起来了。”那位沈督师就是在长江江底出现过一次的人,因为对方很不简单,给何建勋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没想到就是这个家伙坑了自己。何建勋离开在心中把那个沈督师骂了几百遍,什么难听的话都甩了出去,如果沈督师的祖宗牌位还供着的话,一定会抖动个不停。“我跟他不熟啊,他怎么会冤枉我杀人呢,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什么时候再见到他时,我一定要好好问问这个事。”
“他已经走了。”对方冷冰冰的说道,虽然抓住何建勋的爪子没有松动,但也没有马上下死手,说明刚才这番叫屈还是有点用的。其实对方之所以没马上杀了他,是因为这个姚庆的老子自己也产生了怀疑,如今在他手底下的何建勋实在是太弱了,一点儿都不像那位沈督师临走时提醒说这小子的师父是枫林大师、而枫林大师又是曾经鼎鼎大名的演心大师的徒弟这件事,怎么可能大师的徒孙这么脓包。
“他去了哪儿,这个黑锅我不背,他跑多远我都要找到他问个清楚。”
“你找不到他,据我所知,他回了总部。”
何建勋心想原来是回去了,估计那个总部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一个沈督师就极不好惹,那总部里总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吧,这要是还有几个或者几十个差不多那样的人,这样的势力不要太可怕。何建勋懊恼道:“他怎么能回去了呢,这样不是没法申辩我的冤屈吗,我死也不服。对了对了,你也不能只听那个沈督师的一面之词啊,他根本不是当事人,你应该找个知道事情经过的人来问,那个林锦花就很清楚这个事。”其实林锦花也不知道那个姚庆是怎么死的,何建勋现在这样说只不过是想增添一点说服力。
“沈督师就是听了那个白矖使和另外一人的话,揣测是你干的,因为也只有演心大师的徒孙才有这个本事杀了我的儿子。但是……你的师祖真的是演心大师吗?”
何建勋终于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这家伙并不知姚庆是死在谁的手里,只是听沈督师说自己的师祖是那个很牛叉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演心大师,他就怀疑是自己干的了。当初他把枫林大师的招牌打出来,本就是想吓唬吓唬那位沈督师的,没想到还有这种后遗症,真是始料未及。何建勋连忙道:“演心大师是高是瘦、有胡子没胡子、长什么样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我只说过枫林大师是我师父,可没说演心大师是我师公,这师公有本事,不见得徒孙也有本事啊,对不对,张三丰多牛叉,到了第三代就不怎么样嘛。”
“难道他的推测是假的,反正你也是当事人之一,你就把当初的事好好和我说一说。”对方终于动摇了,然后抓着何建勋的两只巨爪开始缩小,原本毛茸茸的四肢更是逐渐消退,重新还原成人的胳膊。没一会儿,何建勋的肩头一松,衣服上留下了四个被对方利爪掐出来的血印。那是对方指甲插入肌肤后渗出来的鲜血,还好插入并不是很深,并没有伤筋动骨。
在何建勋面前出现了一条高瘦人影,因为弄堂里太暗的缘故,何建勋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知对方留着三缕胡子,眼睛很亮,很严肃,有点像旧社会私塾之中的教书先生。
“说吧,把你在暨阳湖看到的和我儿子有关的事都说一遍,如果我发现你在说谎,就算不是你干的,也是你干的。”对方语气很冰冷,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所言不虚,此人把一只手抬去,猛地向前一插,噗的一声响,把何建勋抱在手中的药罐子给插了一个洞,而且是用手指头插出来的。药罐子好歹也是瓷的,他能够只靠一根手指就在这上面扎一个洞,而又不让药罐子碎掉,的确是好本事,估计那些武侠小说之中的什么指什么功也不过如此。
药罐子里头的药水本就只剩下一半,这一下子更是顺着那被扎出来的小孔淅淅沥沥的流个干净,跟撒了一场尿差不多。那些药水撒在地上后,一股药香顿时随风飘散,扩散了开去。
“哎呀,我二奶奶的药。”何建勋有些心疼的道。
“这句话和我想知道的无关,如果你再说一句这样的废话,我的下一手指头将会刺在你的脑袋上!”对方再次冷冰冰的说道。
“你……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我去暨阳湖时迷了路,然后被一位捉王八的王大叔给带到了龙溪村,就是在村子里的一间小饭馆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姚庆姚大哥,我一看见他那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样子,就深深吸引了我,然后……”基本上从何建勋的话里说出来的话,他是对那为姚庆敬仰的不得了,差一点就产生了跨越性别的畸恋,可惜这么一位后期之秀,竟然被蜃龙打伤,然后被一条蛟龙给杀了。
没错,他把姚庆的死没有推给那为捉王八的王大叔,也没有自己承担下来,而是栽赃给了那个已经死无对证的蛟龙教导主任身上去了。反正那教导主任已经挂了,就再做做好事,把所有的罪责都承担了去吧。
何建勋所说的话真真假假,但是和姚庆在一起时的事都是真的,连他说什么话都模仿的差不多,那位姚庆的老子听着何建勋的陈述,再想起儿子平时的所作所为,顿时悲从中来,两行眼泪居然顺着面颊流淌了下来。就算是再凶狠的人,他都有柔弱温情的一面,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肯定很悲伤了。
何建勋劝道:“大叔,事情已经这样,你要节哀顺变。”
“我要报仇!”
“可是那条蛟龙已经死了,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杀了姚大哥没一会儿,就自己也死在了暨阳湖里面,可见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急着要为姚大哥报仇。”何建勋大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相信了自己的话,那么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可是那条蜃龙也有罪,如果不是他先打伤了我儿子,怎么可能让那条蛟龙得手?”
“蜃龙?据说他失踪啦,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记得那条蜃龙是个皮肤很娇嫩的老头,你也许可以在这上面去找一找。”何建勋又埋坑给人家钻了,那蜃龙现在连阴阳龙都不是,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位小姑娘,如果按照当初蜃龙变成成老头的模样去找,那是一辈子也别想找得到。“姚大叔,你看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何建勋心想这个事情已经交代明白了,自己虽然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抓出来四个不深不浅的血洞,也别想着报仇,自认倒霉吧。何建勋说过之后,看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便缓缓完后退去,估计只要退出这条小巷,就等于对方默认放过了自己。
一步、两步、三步……那位姚庆的老爹还是站着没动。何建勋长出一口气,向着他微微躬了躬身,意思告辞,然后正要转身时,忽然察觉背后有人轻轻用手一拍肩膀,一个声音冷笑着道:“谁要找蜃龙的下落?”
何建勋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药罐子都给打了,他扭头一看,只见一条高大魁梧的身形就立在身后,也不知对方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你……你是龙三公子。”何建勋马上认出了来人,惊讶的说出口来。
“不错,你居然还记得我,怎么,我来找你你很意外吗?”龙三公子冷笑着说道。
“不意外,不意外,龙三公子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到我家里去喝口茶?”何建勋根本不指望他到自己家里去,蜃龙现在变化成的小姑娘就在家里呆着呢,这要是一碰面,谁知这位龙三公子能不能够看出来。但是为了套近乎,又不得不这么说。
“喝茶就不必了,我刚才从这里路过,正好听到有人说蜃龙的事,便想也一起听一听。”
“啊……我又不知道蜃龙在哪儿,龙三公子问错人啦。而且这个事不是你和少波兄去追查的吗,怎么找我来问,你可是答应过少波兄的,以后不来寻我的麻烦。”何建勋很害怕这位龙三公子,一想起他当初在水中那霸气的样子,就有点担心对方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逼供,以自己那并不坚强的意志,难保不会说出来点什么。
“我找你麻烦了吗?我只是来看看你、和你聊聊天而已,你怕什么。如果不是你的药罐子的药撒了,正好把我引来,我差点于你失之交臂,可见你我之间还是很有缘分的。”龙三公子脸上带笑,落在何建勋肩头上的手猛的用力一捏,好巧不巧,捏在了他原本就被姚庆的老子抓出来的伤口上,疼得何建勋一声闷哼。
龙三公子松了松手,轻蔑一笑道:“看你在江底的时候很硬气的,怎么跑到岸上后就变得更加脓包了,我轻轻拍一拍,你就……”龙三公子的手往回一缩,忽的面色一变道:“有血!”原来他的手掌上沾染了何建勋肩头上的血渍,这何建勋难道是豆腐做的,轻轻一抓就血流不止?
何建勋龇牙咧嘴道:“我刚才摔了一跤,肩头被石头给磕到了。”
龙三公子厌恶的甩了甩手,他觉得这血弄脏了自己的手。“听说你也知道,那条蛟龙其实是我东渎派出去的卧底,如今他却死了,而那条蜃龙极有可能还活着,但又失踪不见,你是唯一看到他最后存在的人,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拿到该拿的东西,有没有躲起来……”
龙三公子的话还未说完,何建勋的背后就有人阴恻恻道:“你说那条蛟龙是你派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