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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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兄，你没事吧。”敖少波见何建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出口询问了一句。

    何建勋道：“我没事。”

    “没事便好，把礼物收起来吧，趁着我闲来无事，便带着何兄在我太湖水晶宫之中转一遍如何？”敖少波很有主人风范，太湖龙宫占地这么大，珍奇名贵的东西肯定不少，很多人想一饱眼福而不得，现在他愿意带着何建勋走一走看一看，当然是很慷慨的。

    没想到原本对此地很好奇的何建勋却摇头道：“不必了，我只想马上走。”

    “何兄真的要走？”

    “是，真的要走。”

    “那些价值不菲的宝物……”

    “我不需要，我从小受到雷锋思想教育的人，岂能连拾金不昧的道理都不懂。”何建勋说这个话时又是痛心又是坚决，还带有几分赌气。他气不过敖灵蓉才到这太湖龙宫就翻脸不认人。

    那敖少波也不懂什么是雷锋思想，但何建勋一口拒绝这唾手可得的巨款还是明白的，劝道：“这怎么可以，断不能让你白走一趟，何兄不会是嫌弃这些东西价值低劣，才故意这么说吧。”

    “东西不错，但我真的不要，我又不是贪图钱财才来的。”

    “何兄高风亮节让人敬佩，我七妹总说外面的人恶毒的很，几乎没一个好人，今日我就让她看到了如何兄这样心胸坦荡的君子了。”敖少波向着何建勋拱了拱手。这种类似于古人的礼节何建勋想学都学不来，就算装模作样的这样做，看上去也很滑稽，不如不做，他随意摇了摇手道：“我普通的很，外面胜过我的人很多的，如果你们多在外面走走，一定能认识不少的好人，对外面的偏见也会少许多。”

    敖少波道：“多谢忠告，那么接下来……”他欲言又止，等于是给了两个选择，一个自然是他陪着何建勋在龙宫里走马观花的逛一圈，见识一下天下奇观，毕竟这种机会不是人人都有。另一个是现在就走，离开龙宫，打道回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回家！”何建勋选择了后者，他想尽快离开这伤心地。

    敖少波叹道：“既是何兄三思之后的选择，我也不想多劝。你是贵客，这次出去决不能走后门，我会打开前门光明正大的送你出宫。”

    跪在地上的青儿站起身来，把房门拉开。何建勋看也不看摆放在案上的宝盒，便走出房门。要说他不对宝贝动心，那绝对是假的，但是已经当着人家的面选择了去做君子，就不能反悔，所以临出房门的那一刻，他是对敖灵蓉的失望之情和痛失重宝的痛惜之情交缠各半，连脸都因为内心纠结而憋红了。

    敖少波随后出门，但在临走时却扭头对着那名青儿低声道：“知道怎么说话吗？”

    那青儿低低的道：“知道。”

    “很好，把珠宝收起来吧。”

    “是。”青儿来到何建勋做过的位置前，手一挥便把那只盒子捉在了自己的手里，然后变戏法般朝腰间口袋里一揣，就两手空空了。

    敖少波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追着何建勋而去。

    从隔影楼离开，旁边就是敖灵蓉等人刚才走过的曲廊，廊两旁假山池塘莲藕，池塘之中还养着很多鱼，金鱼、鲤鱼、银鱼、胖头鱼等等，同一种鱼却不同颜色，五彩斑斓十分好看。何建勋还以为这些鱼也会变化成人，特意站在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些鱼除了也瞪着两只大眼睛瞧着自己，啥表情不会有，一脸的无辜相。

    敖少波道：“何兄喜欢鱼？如果看中哪一条，我可以捉了送给你。这些鱼和外面的鱼并无不同，如果煮来吃，可能口味稍微好一些。”

    何建勋道：“还是算了吧，这些鱼好歹也是一条命，我就不杀生了。我看到那位名叫青儿的姑娘额头和脖子上有鱼鳞，感觉像是鱼变的，便想你这里是不是有很多类似于青儿这样的人。”

    敖少波道：“青儿并非这些凡鱼所变，想要褪去鱼身化为龙形，并非什么鱼都能做到，就算是当年鱼跳龙门，那也是有一丝龙族血脉的鲤鱼才能办到，这池子里的都是凡鱼，就算放在几百年前机缘巧合之下跳过了龙门，也会被雷火烧成灰烬，而无法化形。青儿其实是南海鲛人，勉强有一丝我龙族血脉，所以我南渎才会收留她。”

    “鲛人？”何建勋记起传闻中是有这么一个种族，据说古人熬灯油，就喜欢抓鲛人来敖，现代社会只闻其名，没见过活着的，死鲛人的躯骸倒是有展览过，但记忆中的鲛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不但长相丑陋还谣传说很好色，也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是怎么来的，没想到南渎龙宫之中就养着一条。

    穿过走廊和无数宫楼似的建筑后，一条大道呈现在眼前，大道上方还悬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瑞彩连连，水晶宫三个字分外醒目。可惜如此宏伟的建筑群中，遇见的人影极少，何建勋一路走来，不算敖灵蓉那一批人，满打满算，不会超过十条人影。而他转身眺望眼前这座水晶宫，简直跟一座隐藏在沙漠之中的古城一般，住上几千号人不成问题，如今这么空旷和寂静，当知这南渎龙宫的人丁肯定不会很兴旺。

    似乎看出了何建勋的疑问，敖少波淡淡道：“我南渎龙宫之中地广人稀，如今大概有两百多号龙族繁衍其中，不过我整个南渎可不止这一点点，加上隐居于其他大湖大江之中的龙族，五六百还是有的。”

    何建勋道：“那也不算很多，凡人可都是以亿计的。”整个南渎才五六百条龙的话，这其中一定还包括着病残老幼，甚至连蜃龙这样奇葩的阴阳龙也算一个名额的话，换成世间任一生物，简直已到濒临灭绝的地步，需要国家干预，以行政力量来保护其存在了。

    难道龙族不喜欢男女欢爱，个个都是绝情绝欲的高手？不像啊，至少蜃龙那一身骚尽，想想都害怕，而且那个什么敖研娜自己都说某些人见一个爱一个，生下一窜的兄弟姐妹，很会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