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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上僧也参与了此事?”马小山闻言惊呼道。
“不错,那一日的事情本就极大,那幕后的人来头也是极大。”华才兴说道。
“那人是不是上官青锋?”马小山问道。
“我不能说。”华才兴说道,“我二人便动手吧。”
华才兴说着已是长剑出鞘,剑锋闪耀着点点寒光,似是要照透人心一般。他长剑一点,一式仙人指路已向着马小山刺了过来。马小山滴溜溜的转身躲过,一只手搭向了华才兴握剑的手腕,华才兴长剑一挑,竟不闪避,长剑直指马小山的腋下。
马小山侧身避过一剑,人已是高高跃起,一拳自上而下砸向华才兴的面门,华才兴忙是后退,一柄长剑也指向了马小山的肚腹。马小山忙是挥臂格挡,一拳砸在了那长剑的剑身之上,长剑便失了准头,向一边荡了开去。
华才兴的心中的悲痛正在全身荡漾开来,他的儿子已经死了,可他还活着,他的仇人也还活着。他若是提早知道那华刚要去找马小山,他肯定是会阻拦的,可是华刚自己悄悄的去了边城,去寻找马小山,白白的送了性命。
马小山又是一拳砸了下来,这一拳势大力沉,拳力裹挟着仇恨,裹挟着怒火,正砸向华才兴的面门。他整个人都变得高大了起来,杀意昂扬。场中的人莫不感到寒冷与恐惧,便是正值夏季,场中的人也已冒出了冷汗。
华才兴忙向后空翻着躲过这一拳,长剑一挑又刺向了马小山的肚腹,马小山侧身避过这一击,一拳砸向华才兴的膻中穴,华才兴忙抬起左臂格挡,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拳。这一拳四季拳法发动,直砸得华才兴手臂发麻。
华才兴的心中发苦,他今年才四十八岁,他还在壮年,他还想活下去,可是马小山这个杀神已经杀到了他的门前。他的儿子今年才不过二十岁,却已死在了马小山的拳下。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是何等的悲哀,华才兴的心中已是哀鸣一片。
华才兴退出了三步,站定下来,对马小山道:“这十五年来,我每日都为那日之事感到胆颤心惊,我知道你会来,却不知道何时会来,我每日吃斋念佛,过了整整十五年,我已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那只是你的自责,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你杀了我的父母,我便要杀了你!”马小山冷冷的道。
“我今年已经四十八岁,我的儿子却死在了你手中,难道这一切还不够么?”华才兴说道。
“不够,远远不够,还差得远!”马小山说着,又是一拳砸向了华才兴。
华才兴忙是长剑一点,指向马小山的胸膛,长剑上一片哀鸣,嗡嗡的响着指向马小山,马小山已动了,他一矮身躲过这一剑,弓步上前,双拳齐齐向前捣出。华才兴左手在马小山的拳头上一拍,人已经高高的跃过了马小山的头顶,翻滚着落到了马小山的身后,拧身向马小山刺来。
马小山已向前走了三步,躲过了这一剑,转过身来看向华才兴,他的眼眶之中似是要瞪出血来!他的血还是热的,他的人已被仇恨的火焰灼烧,他的心中只有仇恨,绝没有半点的犹豫。他似是要将全身的苦闷都凝聚在拳上,然后打将出去。
马小山的拳头已迎着华才兴砸了过去,拳风竟产生了轻轻的“呜呜”声,华才兴不敢硬接,忙是侧身避过,一柄长剑已向着马小山的肩头削来。马小山忙是矮身避过,拳头却已向着华才兴的肚腹砸去,这一拳饱含着愤怒,饱含着仇恨,竟似要一拳将华才兴打扁一般。
华才兴忙是后退了起来,登登登退出三步,已是避过了这一拳。他的心头不免有些苦涩,有些悲哀,他已不想打,可是他又无法收手,若是败了便会丢了性命。所以他只有咬着牙,向马小山一剑刺来。
马小山闪身避过这一剑,人已贴近了华才兴,竟使他的长剑无法腾挪。马小山一拳便从肋下捣在了华才兴的小腹上,打得华才兴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口中已沁出了鲜血。华才兴抖抖的站了起来,他将长剑拄在地上,站着竟有些摇晃,似是随时都要摔倒一般。
可是马小山并没有停手,华才兴只见得眼前的拳头无限的放大了开来,直到占据了他整个视野,他才感到鼻子传来的酸痛感觉,人已高高的飞起,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眼泪与鼻血横流在脸上,使他看起来格外的狼狈,可他却绝不敢就这样一直躺在地上,他又缓缓的爬起身来。
马小山已又欺近身来,拳头无情的砸在了华才兴的巨阙穴上,华才兴只觉得胃里一阵绞痛,不由得弯下了腰,双手捧着肚子,已丢弃了长剑。马小山双手交错,竟又是一拳砸在了华才兴的命门穴上,华才兴“噗通”一声,整个人已经趴在了地上。
马小山走上前来,将华才兴翻了过来,左手一把提起华才兴的衣襟,右拳已无情的砸在了华才兴的面门之上,没有任何花哨,似他打死韩三虎一般,丑陋而实用的打在华才兴的面门之上。
华才兴已没有了力气,他的力气已随着嘴角的鲜血一起流出,他只觉得面门痛得厉害,却已无力还击,他就这样一拳一拳的挨着,慢慢的口鼻之中已没有了气息。
华才兴,死了。马小山直起身来向着院子外走去,没有人阻拦他,也没有人敢阻拦他,只有人看着马小山的背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马小山回到了边城,抱着一坛子酒来到了马大山夫妇的墓前,一边吃着酒,一边祭拜这他的父母,他的眼睛浑浊,他的腰杆也不再那么笔直,他似一具傀儡一般,已被仇恨所填满。
他的大仇本已快走向了尽头,可谁知,这条仇恨的道路竟被生生延伸了出来,他在仇恨的漩涡中又深入了一步。
马小山在坟前吃着酒,一句话也不说,他的心中全是紫裳的身影,可是紫裳已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经不起一点打击,生命便已流逝。
远远的走来一个人,正是那司徒柏。
司徒柏走到了马小山的身边,慢慢对他说道:“你的仇,不好报了,那独孤啸已回到了卑禾羌海,那璇玑上僧也躲在少林,无论是谁,想要杀他们两个已是千难万难。”
“我自有打算,不消你管。”马小山粗声粗气的说道。
“你最好有办法。”司徒柏说道,“当然,我还会帮你看着他们二人,谁叫我们是朋友?”
“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马小山答道。
“哈哈哈”司徒柏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你还可以在金城住着,时不时的来边城看看我,若是有了消息,我一定会告诉你。”
说罢,司徒柏已转身离去,留下马小山独自在墓前。
京城,尚书府中,梁绪与狡花坐在大堂上吃着茶,不由得闲叙起来。
“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你打算去何处?”狡花问梁绪道。
“也不知马小山的仇报得如何了,我想去看看他。”梁绪答道。
“你知他在何处?”狡花问道。
“若是猜得不错,他应该已在金城的家中。”梁绪答道。
“你猜马小山的父母是谁所害?”
“不论怎么说,那个人定然是个来头非常大的人,能凑齐六十个人对马大山发难,这人也一定使了许多的银钱。”梁绪缓缓说道。
“那他这样做倒是为了什么?”狡花问道。
“这也许只有马小山为我们解答了。”梁绪说道。
二人旋即离开了尚书府,策马向金城赶去。
梁绪二人到的时候,马小山正独自一人在家中。马小山开门见到梁绪二人,眼中透出一丝惊奇的光亮,但是那光亮很快就黯淡浑浊了下去,他转身向屋内走去,梁绪二人跟了进来,关上了门。
“紫裳去了哪里?”狡花不见紫裳不由得问道。
“她已经死了。”马小山说着,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忧伤。
“是谁干的!”狡花听后怒道。
“是魔教的大护法独孤啸。”马小山答道,“他已逃回了卑禾羌海的总坛,我已抓不到他。”
“你的仇报得怎样了?”梁绪问道。
“那日我二人回得金城,便去寻了孙家大老爷,他给我们指路到了海原县的柳家,”马小山顿了一顿,说道,“柳家一门四人三人死于我爹爹的拳下,只留下了一个柳平泰,我便取了他的性命。”
马小山说着,似是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柳平泰死后并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线索,我二人回得金城,那孙家大老爷竟然死了。我二人线索已断,便逗留在金城家中,谁知……”
马小山的脸上全是悲伤之感,他缓缓的说道:“谁知那独孤啸派了人来我家中欲对我不利,却不慎伤到了紫裳,紫裳便去了。我独自在边城吃酒排解,却碰到了酒泉华家的少爷,他欲趁我吃醉对我不利,被我结果了性命。我又追到酒泉去,杀了华家的当家,却得知那日还有一人便是少林的璇玑上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