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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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茂快速的申请一个上忍公寓，就尴尬的带着两个孩子前往住所，身后还跟着八只狗。一路上他想尽办法的分辨两个孩子的差异，然而全部失败了。

    这让朔茂恍惚间有一种自己养了两个儿子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今天真是度过了一个相当漫长的日子，而且还相当的充足，充足到让他憋了一肚子气！

    原本打算追究陷阱的问题，如今也因为分不清人而不得不告终，只能等明天医院的检验结果出来，才能准确的分辨两个孩子。

    毕竟不管怎么相似，人体实验出的成果和真人终究是有差距的。

    无奈的扭头望向两个手拉手一起走的孩子，朔茂模糊间仿若感受到了一种深刻的血缘关系。那是一种即使是完全不同的个体，但就凭是从同一母体降生这种事实而联系起来的关系，就足以亲密无间到仿若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彼此更贴近的人。

    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知道为何，朔茂的内心浮现出这样一句话，并深刻到对其信任无比。

    大力的晃动脑袋，朔茂扔掉脑海里的古怪想法，抿着嘴唇按住额头，只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不就是长得一模一样吗，竟然会衍生出这种想法。

    然而迟疑的扭头望去，那两个完全相同的孩子，竟然在行走之间，甚至是小动作，都没有丝毫差别。

    就算是人体实验，也能将个人习惯一起复制吗？

    朔茂内心已经给出了答案，不能。

    但是如果否定了这个问题，那么他就必须得承认另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但这是他无法接受的。因为，沈离是个‘智商明显带有缺陷的人’，如果让他承认那个事实，他就必须问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孩子会变成这样？

    呆呆的望着两个孩子，朔茂认真对其瞳孔进行了仔细的分辨后，怅然的低垂了头。他终于分出自己的孩子究竟是哪个了，然而这种辨认方式他宁愿不要。

    沈离的瞳孔是毫无变化、并且相当呆滞的，就算眼睛能模仿卡卡西的灵动，但是内在依旧没有感情波动，呆呆的像个布娃娃。

    没有灵魂一样。

    朔茂的内心如锥子刺入一样的疼，他仰头望天，生平以来第一次对老天进行了祈祷：但愿明天医院的报告能告诉他，自己的猜测都是笑话，人体实验确实能够完美复制，包括小动作。

    心情沉重的带着两个孩子八条狗住进上忍公寓，朔茂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两个孩子住在卧室，八条狗放在客厅，他也是坐在客厅发起了呆。

    沈离和卡卡西看着有些怪怪的朔茂，相互对视一眼，就不怎么在意的跑进了卧室。

    上忍公寓明显是给一个人住的，因此地方很小，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然后就没了。

    因此朔茂不得不和八只狗住在客厅。

    而帕克本就不是什么小奶狗，拥有未来二十多年记忆的它懒散的蹲在角落，对着朔茂盯了很久，最终慢悠悠的蹭过去，贴着他的裤腿一点点上爬。

    在帕克等八只狗小的时候，一直是朔茂来养的，卡卡西根本不会养狗。因此对于这个男人，帕克对其相当友好。

    朔茂感受着裤腿上的重物，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眉头紧紧皱起，他不喜欢长毛的动物。不过看在帕克虽然有毛但不长的份上，他忍了。

    毕竟是卡卡西喜欢的狗……

    这句话一出，朔茂就皱起了眉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那小鬼和自己一样不喜欢长毛动物。那么，目光挪到卧室的门上，朔茂无力的捂额，自己被沈离给耍了吗？真正想要狗的，是沈离吧！

    先不提换衣服耍人这种恶趣味，单就从自己这一天的观察下来，沈离其实自我意志非常强烈，强烈到哪怕思维呆滞，也依旧能做出和正常人没差的行为。

    例如——耍人。

    “那个小鬼……”低低的呢喃，朔茂叹气，沈离那个小鬼，从潜意识里最深刻的，难道就是‘耍人’这种毫无意义且充满恶意的东西吗？

    回想自己乖巧的儿子，又对比沈离这种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就是要耍你’的混小子，他终于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按在脑门上。

    这种糟糕的小鬼到底是怎么被养育出来的？！

    短短的思绪之间，朔茂并没有发现，自己对沈离从一开始强烈的警惕心，已经转变成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另一边，沈离和卡卡西住在卧室中，二人默默的对视，没过一会，卡卡西鼓起脸蛋猛地一甩头就拉着被子拖在角落的地方，小身子往被子里一钻就不搭理沈离了。

    站在原地的沈离望着那鼓起的被子，歪了歪头也拉着被子走了过去，在其身边躺下。刚开始卡卡西还不满的用脚踢他，然而发现他毫无所动后，顿时从被子里挤出脑袋，通红了脸喊道：“我不要和你睡一起，坏蛋！”

    “要脱衣服睡觉。”见对方终于从被子里出来，沈离慢吞吞的说道，然后就伸手去扒卡卡西的衣服，顺带将自己脱光光。

    “别动我！”憋红了脸愤怒的拍开沈离的手，卡卡西似乎还能想起刚才在森林里被扒衣服的耻辱感。

    然而这样的怒吼对沈离而言毫无意义，他强行将卡卡西按在地上，手指一拉就扒掉了他的外衣，随后动作缓慢的一点点扯掉了其他内衣，如同在剥一只嫩白的小鸡蛋。

    虽然这只小鸡蛋实在暴力的很，握拳就在沈离的身上击打出红红的痕迹，猛地一看真是让人心疼。

    “沈离！”被二次扒衣服的卡卡西此刻的内心已经充满了愤怒，与此同时还衍生了无比强烈的挫败感，在同龄人中，已经称得上是极其天才了。

    然而就是这样，也依旧逃不了被沈离按着脱衣服的悲剧！

    或许是卡卡西的喊声引起了朔茂的注意，他分别将八只已经爬上他胸口的狗狗放到地上，就迅速的走进里面的卧室，有些担心卡卡西被沈离欺负。

    吱呀——

    卧室门推开，朔茂猛地看向角落，下意识抬手喊道：“沈离你——”

    咦？

    愕然的看着被卡卡西骑在肚子上，浑身还有被拳头打出来的红痕的沈离，朔茂单手僵在空中，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画面。

    然而认真打量一下二人的瞳孔，朔茂确定他没看错，沈离被卡卡西打了。

    “卡卡西！”皱眉走过去将卡卡西抱下来，朔茂无奈的将躺在地上光溜溜的沈离拉起来，歉意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便问向怀里的小孩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好好睡觉在闹什么？”

    “他扒我的衣服！”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卡卡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离突然就放弃了脱他衣服，但这并不妨碍他乘机反攻回去。

    “……”嘴角一扯，朔茂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么小心眼，晚上睡觉不脱衣服还要干嘛？

    怜惜的望了望沈离，朔茂无奈的将卡卡西连带他的被子放到另外一个角落，肃然的教育道：“都3岁了，要学会自律，沈离做的很对，晚上睡觉要乖乖脱衣服。”

    “父亲！”不满的抱着朔茂的腿，露出半个小脸恶狠狠的瞪向沈离，卡卡西觉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刚才那混蛋突然放弃‘按着他脱衣服’这件事，就是因为预料到父亲来了，所以装模作样吧？！

    “卡卡西！”对小孩这种不乖的表现，朔茂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其太放纵了，看来以后得多教育才行。

    沈离远远的歪了歪头，表情有些灿烂。

    如果朔茂能看到这一幕，或许就会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多么准确。沈离这个小鬼，潜意识里最深刻的，恐怕真的就是‘耍人’这种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