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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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依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妆容就简单描了个眼线，拉了拉睫毛，长发大波浪打卷，白色毛衣，金属毛衣挂链，黑色西服套装。淡妆职业化的打扮，是给对方的尊重，也是给自己的保护，毕竟大晚上的出去见人。

    在机场的候机楼里等了不多时，就见有一行人拖着行李箱往约定好的咖啡厅方向走来，各个西装革履，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一种“白骨精”的感觉。

    众人很快走到苏依的面前，看起来像是boss秘书的金发美女展开职业性的笑容，上前一步开口。“zoe·su？”

    “我是。”苏依回以礼貌地微笑。

    “我是‘幻彩’公司的执行总裁秘书，amanda。”美女优雅地侧过半个身子，向她介绍身后的男人，“这位是我们的执行总裁willie·gu。”

    “mr.gu，你好。”苏依伸出手去，跟对方快速交握了一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顾威黎的话别有深意，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温婉美丽的女子，一边绅士地提议，“都是国人，你称呼我名字就可以。苏小姐，我们到里面点一杯饮料，坐下来慢慢谈？”

    长年累月的位高权重，使得顾威黎即便询问也像是在命令，苏依虽然含笑点头，可内心深处却已经有成见。

    顾威黎示意下属们去坐另一桌，自己跟苏依两人单独选了个灯光明亮的靠窗位置。

    “苏小姐喝什么？”

    “热可可，谢谢。”苏依浅笑着开口，晚上喝咖啡的话会睡不着，回去上游戏假如被逮到，大洋彼岸那只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白老虎，一定会用极其哀怨的声音抱怨她不好好照顾自己，真是连想象一下，都觉得头皮发麻。

    “一杯cocoa（hot），一杯ffe，thankyou！”

    顾威黎点完单，等服务员走远之后，转过头来看她。

    “我的时间有限，开门见山讲，此次请苏小姐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是我想签下你那张设计图的版权，第二是想邀请你加入‘幻彩’公司工作。”

    苏依暗中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试着打太极。“多谢顾总抬爱，可是我认为这两件事都太过重大，恐怕不合适当场做出决定。”

    “苏小姐，我认为聪明人都善于抓住机遇。”顾威黎微挑唇角，笑得优雅而自信，仿佛志在必得。

    坐在对面的男人气场之强大，能自然而然压得跟他共处一室的人感觉好似低人一等，苏依有点冒火。虽然顾氏“幻彩”是个众多设计师挤破头都想进入的公司，的确有雄厚的实力跟资本拽成这样，可自己也没到非进它不可的地步。

    “不瞒顾先生，那张设计图是我跟一个朋友共同创作的，他给了很多指导性、决定性的意见，并非我一人完成。”苏依说得相当坦然，剽窃之类是设计界的大忌，她有责任告知对方版权不独立的事实。虽然今天傍晚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收到了衣袂临风从m国加急寄来的授权书，但基于当前的情况，无疑可以使之成为不能交易的最好借口。

    “哦？”苏依不喜欢他，顾威黎敏感地捕捉到这一信息。

    “就是如此，所以有了现在的前提，我想顾先生的第二个打算应该需要作出调整吧？很抱歉，我并不是一匹千里马，白劳您这位‘伯乐’亲自跑一趟了。”

    简简单单一个“哦”字，把轻视、挑衅的意味表露无遗，苏依气得胃隐隐作痛，再次确定自己跟这位眼高于顶的精英人士不对盘。一样是极有钱的人，她家满是撒娇属性的白老虎可爱太多了！

    “不白跑，既然版权不属于苏小姐一个人，则能否麻烦你把那位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也许我们三个人能一起面对面坐下来谈一下这件事。”

    事实上，对于苏依的坦诚，顾威黎给的是满分的肯定。如果对方隐瞒所有版权的事，到签约那天又拿不出顾临风的授权书的话，他才真的会头疼。无论哪一行，信用和声誉都是第一位的。届时就算是弟弟中意的人，他也一样得坚持原则到底，绝不妥协。

    “我想不必了，他不缺钱花。”苏依代为一口回绝。跟她家乖乖谈钱？整一套设计图的版权费够不够衣袂临风砸那身极品装备都未知。

    “苏小姐何必这么绝对？我相信‘幻彩’的出价一定能让你们两个都满意……”顾威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顾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苏依放下手里的杯子，深吸一口气，看着对方淡淡一笑，“相信你也听得出我真正的意思。很抱歉，因为它的每一个细节依照的全是我朋友家的真实尺寸，加上整个设计过程中，由于动机从来不是拿去卖钱，所以我们都加入了太多自己偏爱的元素在里头。设计类的工作，是为客户提供他所梦想的效果。你觉得一个人会倾尽全力描绘出自己完美的家，然后出卖给别人吗？卖不卖无关价格，有关梦想。”

    “苏小姐，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顾威黎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咖啡啜饮。会面以来，他总感觉眼前的女子不够勇敢，不够决断。在设计上，能帮公司的客户百分百达到想要的完美效果固然是最理想的状态，但很多时候，懂得坚持自己的风格一样十分重要，因为许多专业性的东西，客户并不了解。直至现在，他的顾虑才慢慢淡去，苏依并非不会表达自己，只是个性含蓄，当触及她作品的底线，对方一定会反击。

    与此同时，顾威黎也逐渐明晰，弟弟何以会如此重视这个女子。

    “是的。但顾先生，艺术家却往往是不现实的，太现实的人成不了艺术家。”既然已经顶撞了对方，苏依反倒镇定了。如果她现实，四年前就不会离家出走。而衣袂临风，一个会用3万rmb打造两套网络婚服的人能现实到哪里去？他平时温吞斯文，可苏依跟他认识太久，对方不定时地骨子里会透出一股阴沉的疯狂，她能做的，仅是在那种的时候竭尽所能拦住他，不让他伤人以及自伤。

    “虽然很遗憾无法在第一件事上达成共识，但接下来我们仍需要谈谈第二件。”

    顾威黎说的话，大大出乎苏依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