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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开马甲终于开出事了……
他其实有些无法理解,如心的心理状态究竟是如何转变成今天这样的,可是方才看到她那清澈而平静的眼神,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之前已经猜到,如心之前肯定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每个人来到吉祥街的姑娘,都会有截然不同的往事,不问过往揭人伤疤,是这里所有人的共识。
秦阳也不想去问去知道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姑娘的灰暗过往。
谁会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啊。
接下来如心能不能糊弄住两边的人,秦阳倒是不担心。
既然献国公还在找她要消息,叶尚书也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两边怕是都觉得十拿九稳,根本不用担心如心失去掌控。
可惜啊,他们根本不会明白,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若是连死都不怕了,甚至觉得死了才是最好的归宿的时候,她就真的自由了,谁都无法掌控她。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也许可以。
趁着方才如心心底展露出来,内心也是毫无防备,最柔软的时候,直接将她办了,然后温言良语,将其拖入到柔情之墓里,让她心甘情愿的去送死,这样一切都能完美的掌控在手中。
只可惜,这种趁火打劫、趁虚而入、趁人之危的行为,估计秦有德这个不要脸的家伙都没这么人渣。
更何况季无道这等三观奇正,敢跟恶势力斗争到底的正派人物。
秦阳坐在原地,闭上眼睛,认真的思忖如何应对。
每个马甲之间,就要分得清清楚楚楚,这样才是最完美的,他自己都不信,如何让别人信。
先洗脑了自己,才能做好准备,万一在以后遇到事情的时候,不露破绽,尤其是再遇到定天司那些人的时候。
自然而然,这事也必须是一码归一码。
无论当初如心是不是听了叶建仲的命令,才将黑锅扣在了秦有德头上,这恩怨是结下了,秦有德睚眦必报,肯定是要报仇的。
但在这边,如心可没得罪过季无道,甚至之前送出去的消息,都是查也没查,就直接撇清了跟季无道的关系。
现在一切都给季无道说了,无论是不愿意季无道被蒙在鼓里,卷入这些事里也好,还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只想找个不讨厌的人,将这些秘密说出来也好。
季无道总要承人家的人情,要是有能力的话,能救则救。
毕竟,现在叶建仲让无心做的这件事,以秦阳对献国公和叶建仲这俩老乌龟的了解,如心必死无疑了。
所以最后总结下来,一个要杀,一个要救,总不能自己精分出一个人,再自己跟自己打一架,看谁拳头大吧?
算了,反正现在又不是秦有德的场子,让秦有德先歇着去。
现在只能按照原本的路子走,趁此机会,顺势将俩老乌龟都弄死拉倒,但这又牵扯到原本的计划,计划必须要更改了。
琢磨透了之后,下了决定,秦阳就直接出门,敲响了如心的房门。
“哟,季兄弟,你终于想开了?”
贱天霄趴在对面的栏杆上,一脸贱相的摇头晃脑。
秦阳算了算时间,顿时老脸一红,瞎琢磨了半宿,现在都到后半夜了……
不等秦阳说什么,门就已经打开了,如心换了一套薄衫,面如桃花,一言不发的让开了大门,等着秦阳进去。
秦阳默不作声,进去之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再施展破妄之瞳,将这里来回扫了好几遍,确认酷爱听墙角的幻海刹那没在之后,这才封锁了整个房间。
“季公子,如心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不用多费心了,务必不要牵扯进来。”
“这事我早已经在居中了,脱不开了,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你都不怕死了,还这般幻想?”
“我……”如心哑口无言,想到后面的事,想到目前的情况,季无道还真的脱不开身。
“我问你问题,你老实回答就行,你怕不怕死?快回答。”
“不怕。”
“你想不想这俩老乌龟死?”
“想。”
“那就妥了,你照我说的做,俩老乌龟十有八九死定了,但是在这之前,你已经死了,你后悔不?”
“不后悔。”
秦阳暗叹一声,得罪谁都别得罪女人,小看谁也别小看女人,这俩老乌龟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吧。
拿出假的玉玺摆在桌子上,又拿出一个之前制造宝盒是留下的次品,将假玉玺装了进去。
俩宝盒看起来是一模一样,差别就在用料上,次品宝盒的承受极限差了些,也没有镶嵌八品灵石,只有一颗七品的灵石凑合一下。
当然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的,除非是暴力破掉宝盒,才能感觉到承受力之间的区别。
但这种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必须要拿出来作为杀手锏的时候,他们不会轻易破开的。
“好,你不后悔就行,正好,之前有一个可能是跟他们有仇的造假大师,给我送来了一个假的,你先收起来,届时,你这样……”
秦阳给如心说了一遍计划,也不担心她会出岔子,这点小事她肯定能办好。
“公子安心等候消息吧。”如心很平静的点了点头,表示没什么难度,而后犹豫了一下,补了一句:“若是想要事成,我必须先死了,我希望公子能送我一程,我一生都没得选择,最后我想自己选择一次。”
“你全听我的?”
“既然都是死,怎么死又有什么区别,任凭公子安排吧。”
“那行,你记住这句话。”
秦阳点了点头,解开的封镇,打开了大门。
这边刚打开,就见贱天霄趴在门外面,还有几个藏香阁的姑娘,也跟着贱天霄一起不学好。
“呵呵,好听么?”秦阳居高临下,冷笑一声。
“听个屁,什么都没听到,我还以为你在办事了,没想到,呵呵……”贱天霄不以为耻,反而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脸鄙夷的白了秦阳一眼。
转过身,贱天霄对其他人都挥了挥手。
“散了散了,看什么看,童子鸡还是童子鸡,亏我还以为他终于男人一次了。”
“……”
秦阳望着贱天霄的背影,一脸愕然,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听墙角还能先倒打一耙!
……
三天之后,献国公的亲信,那位一直以来的常客,又点了如心陪酒。
“如心,你留下印记,说有要事,到底是何事这么着急禀报?”
“有人送来了这个东西,事关重大,如心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禀告国公大人。”如心将宝盒放到了桌子上。
亲信打眼一看,顿时一个哆嗦,他不认识玉玺,却也认得玉玺之上盘踞的那条怪蛇。
“这……这是前朝玉玺?”
“如心也不认得这是什么,只不过隐约可以确定,跟前朝有关。”
亲信惊的六神无主,好半晌才稳定下来心神。
“这种东西,可不好沾手的,沾手就是天大的麻烦,纵然是大人,带回去也不敢随意进献。”
“大人,如心有一言,无论是不是玉玺,无论真假,都可以给叶大人致命一击。”如心站起身,俯身拜下:“只求国公大人,在事成之后,能接如心离开这里,继续给国公大人效力。”
“如心,你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国公大人对你一向是信任有加,纵然你不提,国公大人也准备在局势稳定之后接你离开的。”亲信连忙扶起如心,而后随口再问了一句:“你一向聪明,究竟有何想法,你说说。”
“是这样……”如心简略的将事情一说,亲信听的眼神闪烁,而后拍了拍如心的肩膀:“你且放心,你所求之事,只是小事而已,国公大人记得你的功劳的。”
亲信带着真玉玺真宝盒离去,回到了献国公府。
……
“果然真的是前朝玉玺,尤其是这里有一丝浅痕,跟记载的不一样,但另有记载,当时前朝玉玺似是受损,这一丝浅痕,定然就是那时留下的!”
献国公抬起头,望着宝盒,眉头紧锁,他也发愁怎么处理。
“大人,小的有一计,不知该不该说。”亲信上前一步,出声发问。
“你说。”
“大人,这前朝玉玺,无论是谁送来的,其实都不重要,如心心向着大人,得到玉玺,第一时间就进献给了大人,这是忠心的表现,虽然她终究是个女人,拎不清楚,给大人出了难题,但只要利用的好了,就是大功一件,甚至可以给叶尚书致命一击!”
“你继续。”献国公来了兴趣。
“大人,可以通过如心,将这个东西送到叶尚书那里。大人您想啊,叶尚书若是得到了玉玺,他必然也发愁,最后将其送到大人这里,他再举发,就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一来,玉玺转了一圈,还是在大人手里,大人您就可以装糊涂,不假思索的进献上去,纵然有盘问,大人也可以说玉玺是叶尚书陷害的……”
献国公稍稍一思索,顿时觉得此计极妙,这样一来,他就成了遭小人陷害却不自知,一心只想着效忠大帝的忠厚之臣。
“就这么办!”
隔了一天的时间,真玉玺和宝盒,就又送回到了如心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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