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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林慕言的房间,顾染白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意铺面而来,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下身是一条宽松的家居裤,蜷缩在床上。已经是深秋了,就算是开着暖气顾染白也不敢褪下外套,许静婉在一旁默默的垂泪,那双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的水灵灵大眼睛焦急的落在林慕言弓起颤抖的背脊上。
顾染白只是顿了一下,转身便想走,像林慕言这种内敛的性子能露出这样一副脆弱的模样,那就证明他是真的痛了,痛得连他平日里的骄傲都无法维持!
“只是个小手术,请你冷静一定,如果再拖下去化了脓就更加危险了。”
看着他脸上浮起的期待和紧张,许静婉悲凉的笑了,紧握着他的手陡然间松懈的垂落了下去,“你希望是谁?”13acv。
林慕言架住她伸过去解他衬衣扣子的手,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连以往面具一样的温柔都吝啬给与,“不用了,张秘书应该快到了,这些事让他做就好。”
他才叫出一个字,顾染白头一侧迅速吻上了他菲薄的唇瓣,有些凉,一如她的心境。林慕言用尽力气绷紧的身子因为她的动作更是僵硬得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心里涌现出炙热的狂喜,明知道她只是使了一出美人计,但是他还是心甘情愿的中了计。
竺锦年幽幽的开了口,林慕言被送到医院他是知道的,何况动静那么大,他想不知道都难。所以,他一直坐在这里等顾染白回来,是什么心理,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哦?”顾染白顺势坐在他身上,身子紧贴着他的小腹,林慕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几分,她的笑容看在他眼里都有了几分恍惚,“你想让我反悔了你好送许静婉去医院?”
“神经病。”
而这样的他让顾染白的心不可抑止的疼痛起来,所以,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
洗澡、用浴巾细细的擦干、穿衣服,他看过她每一个敏感的地方,如果说出去,绝对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包括林家的佣人。
“喂喂喂,这个是病人家属签字才有效的。”
护士指了指哭得凄惨的许静婉,又指了指冷静得不像话的顾染白,这是她从医以来见过的最诡异的家庭,一个说是他未婚妻,一个说是他妻子,见过未婚妻的不淡定之后,蓦然觉得这妻子的反应未必太冷淡了吧。
任谁都不敢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许静婉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哆嗦着在家属签名的地方签下名字,可是越紧张就越是写不好,试了好几次也只能划出蝌蚪一样的字符。
护士原本想安慰她让她快点签字的,没想到这么一吓,顾染白直接将笔丢在了地上,看着那满满两页的注意事项和出了事一切与医院无关的条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护士诡异的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健步如飞的进去了。
“可是......”
“小染,你这样的性子迟早会吃亏的。”他说这话时一如多年以前,宠溺无奈,带着淡淡的恳求:“能不能不要这么骄傲,能不能相信我的肩膀足以让你依靠?”
顾染白抬头,冷静的视线像一壶冰水瞬间浇灭了护士心里膨胀的怒气,她的声音清冷,有种独特的韵味,“我是他妻子。”
这酒店什么都好,就是保卫系统太差,居然能让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房间里。
愧疚和愧疚对比,或许还能有胜出的几乎,但如果那个让他愧疚的人还是他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爱人,那她就输的一败涂地。
他笑了,那么绝望悲鸣,他是自私的,如果说只能二选其一,他做不到让顾染白痛,那么就只能放任许静婉痛。但是欠她的,他会一分不少的还给她。他的吻带着熟悉的冷香,虽然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但是却少了几分力道,顾染白没推开他,任由他以一种绻缱膜拜的姿势吻着她,从唇瓣一直到锁骨。
她的目光落在狼狈的躺在地上的许静婉身上,嘲弄和不屑,皱着眉,似乎在很认真的考虑着林慕言的介意。
只知道,他想看到她回来,一个人!
看到许静婉痛苦的表情,顾染白得意的勾了勾唇角,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急诊室门,“我没功夫陪你耗着,你自己慢慢等。”
“小染,我给你一次机会反悔。”
说完,她不顾许静婉膛目结舌的样子,再没有一丝犹豫的离开!
林慕言抬头,他的动作有些迟缓,脸色更加的苍白几乎是透明一般,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力,拉长的声线有丝颤抖。
竺锦年半倚着身子看着戒备的她,心里微恼,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想让顾染白说什么,但是他就觉得她应该要对他说什么,关于她的晚归。
“顾染白,你有没有想过交个男朋友?我说的是那种真正的谈恋爱,而不是像你和林慕言那种相互折磨。”
说完,她便快步离开了,护士说的没错,急性阑尾炎只是个小手术,这家医院作为南海最负盛名的医院不肯能连这点小手术都动不好,何况,林慕言的脸就是一张绿卡通行证。
“也没有。”
回到房间,一开灯便看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紧紧的盯着她,饶是顾染白向来冷静也被吓得够呛。看清楚是谁,忍不住拍着胸口顺气,“竺锦年,我说你这么晚不睡跑到我房间干嘛?”
林慕言腾出一只手紧紧捂住右下腹,疼痛让他几度想要昏迷过去,但都被硬生生的忍住了。
房间里是诡异的沉默,她的回答已经证实了林慕言心目中的猜想,那些原本的失落被满满的欢喜填满。
顾染白收回自己探出去的一只腿,冷眼旁观的看着,是啊,人家的未婚妻还在呢,她跟着凑什么热闹!
林慕言的声音因疼痛而略微颤抖,他又怎么会不明白顾染白突然贴上他的唇,突然对他做这些暧昧举动的目的。她只是想让静婉痛,用尽一切办法,哪怕是用这种曾经被她不屑一顾的方法。
曾经,许静婉用同样的方式让她痛不欲生,如今,她正在以同样的方式还给她。
许静婉一直守在病床前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但是她腿脚不方便,多少有些地方照顾不到。林慕言有洁癖,每天必须洗澡,刚开始三天伤口不能碰水只能用毛巾擦。
走林染立也。急诊室的门被突然推开,一身消毒服的护士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喊:“谁是病人的家属。”
“现在,你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了”,林慕言似乎在自言自语,说完,还不等顾染白反应过来从他身上跳下,他已经揽紧她的腰双双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小染,既然要做戏,就做全套。”
像病人家属担心是正常的事,但是像她这样只是个小手术就连笔都握不稳的家属还真是让人心里烦躁。
林慕言刚醒来,身子还有些虚弱,身上的粘腻让他蹙紧了眉头。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不需要言语,许静婉便已经明白了他心里所想。
他开口,问出了一直萦绕在他心里的疑问。
他已经跟许静婉提出了分手,不想再做这些容易让她误会的事情。
“结婚呢?”
“要看结婚证吗?”顾染白将手伸进手包里,冷淡的眼神里有刺骨的凛冽,“不过我劝你赶紧将这个拿进去,如果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我保证你这们这所医院明天就会关门。”
许静婉躺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床上两个肆无忌惮亲密的人,一个是她的未婚夫,一个是她曾经的闺蜜,他们就在她的眼前做着那样让人不耻的事。
许静婉因疼痛发出的申银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的凄凉悲痛,她看向林慕言的目光从最初的希望到现在的绝望,如果说林慕言以往因为内疚而对她有求必应,那么在顾染白说她不能再生孩子的时候,他就不再是曾经那个只对她愧疚的男人了。
她翻白眼,竺锦年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
“慕言,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让医生给你背镇痛棒。”
所以,这场误会等了两年,终于才揭开了它本来的面目。
而许静婉也真的是了解她,知道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当场冲过去狠狠的甩他们一巴掌,也知道她只会等着林慕言自己解释,而不会主动提起。
许静婉疼得颤抖,不是装的,是真的疼了,在看到顾染白吻上林慕言唇瓣的时候心就疼得像被撕裂了一般。
其实,她的身子早就已经对林慕言坦诚相见了,在她双腿刚残疾的时候利用林慕言对她的愧疚,肆意的放纵她的任性。故意不让任何一个人触碰她的身体,包括洗澡、上厕所这种私密的事情也要林慕言亲力亲为,曾经,他试图和她讲道理,男女有别,这种举动不适合,但是都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