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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那个瘦弱得一阵风都要吹倒的女人突然弯下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得很用力,连肺都要咳出来一般。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竺锦年突然转身飞快的往巷子外面走,他的脸上是顾染白从来没见到过的肃穆冷冽!
那女人看到竺锦年离开,眼里的光彩顿时如烟花一般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沉。
“留在你身边?”微挑的眉眼下满是嘲弄冷讽,“就算是让林家绝后也无所谓?”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暮色低垂,竺锦年开着车在南海闲逛了一整天,顾染白此时腰酸背痛,只想躺在床上好好舒展一下几乎错了位的脊椎!
“林总,像你这整天坐在办公室的身子板,还是回去躺着睡吧,别学我们年轻人爬山了,我怕你吃不消。”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爬山,折腾得累死,还没什么用处,偏偏被竺锦年拉来,还得面对他们两个相互攻击。
这让他莫名的有些不开心,就像一直熟悉的事物却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改变,而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他一个。
最后,顾染白也没能成功去竺氏上班,顶头上司发了话,她也就正大光明的偷懒,但不是约会。
竺锦年翻了个身,灼灼的看着她的背影,“顾染白,竺氏短时间内不会垮,但是你,如果再不抓紧就被被人追走了。”
“无妨,竺总不怕,我自然也不怕,据我所知你的初恋昨天被你气得吐血,现在正在省医院接受治疗呢。”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只听得见两个人教缠的呼吸,林慕言用手扣住她尖瘦的下颚,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
对视良久,见林慕言根本没有要遮蔽的意思,她只能恨得牙痒痒并且十分没骨气的又给他盖上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只手指着门的方向:“出去。”
竺锦年倚在门边笑的张扬,“顾染白,你这张嘴能不这么毒吗?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虽然也比母猪好不到哪里去。”
他低垂着头,没有再伸手去拽顾染白。
顾染白讥诮的扬起嘴角,在灯光的映衬下,她的容貌更显绝色艳丽。
她无奈的指了指他们,转过身继续往上爬,天知道她的双腿都要打颤了,可是为了避免又多生出什么事端,她硬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往上走!
竺锦年摇着头,笑得有些怅然,“说来真是好笑,我的身份傅微居然是通过报纸才知道的,相恋两年,最后居然不是通过我自己告诉她我的身份。”
她转身往上走,林慕言和竺锦年也自觉的跟了上来,但唇枪舌战依旧没消停。
林慕言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除了他出色的外貌,气质中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也是让人侧目的。他才刚下车,顿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他目不斜视的朝着顾染白走过来,两个气质不一,却同样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成了南山寺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你想多了,我没有要当第三者的意思,我有洁癖,脏了的东西向来不屑再要。”
林慕言皱眉,顾染白也在睡梦中烦躁的嘤咛了一声,拉住被子盖着头继续睡。
竺锦年却不让,目光紧紧的凝视着她略显慌乱的眸子,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所以别逃避,给我个机会。”
电梯的茶色艺术玻璃上,照出他惨白的脸!
最震惊的莫过于顾染白,她回头去看傅微,她的容貌真的不像是个二十几岁的人。竺锦年的话让她的脸更加苍白了起来,扶着一旁的凳子剧烈的咳嗽,顾染白回身的那一刻刚好瞧见她吐出一口血来。
车子驶出老城区,驶向大路的时候,竺锦年突然回头,顾染白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说什么傻话呢。”顾染白的心微跳了一下,急忙准备绕开话题,“对了,竺氏今天......”
“慕言,你忘了吗?伯父是因为她死的,伯母是因为她疯的,我的腿也是因为她残了的,林慕言,这些你都忘了吗?”
“谁?”
再看他们三个,除了林慕言深色未变之外,她和竺锦年都已经招架不住了。
“竺锦年--”林慕言冷漠的声音响起,那种势如千军的压迫感让心理稍差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注意你的言辞。”
明明顾染白还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言语中却带着忧伤,那种一直潜藏在他骨子里的忧伤!
竺锦年嘲弄的笑了笑,“不过,我真的怀疑林慕言是不是个男人,这么个身材样貌皆属绝色的女人赤身果体的躺在他床上,而且是在他醉酒的时候,最后居然面色无异的将傅微赶了出去。”
果然,这话一落,竺锦年立刻像踩中了尾巴的猫,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神色淡定的林慕言。拳头在双侧紧紧握起,似乎林慕言只要敢再多说一句,他就会毫不客气的招呼上去。
顾染白咬牙切齿的瞪着堂而皇之躺在她床上的男人,潜意识的快步走上前去直接就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掀开,想要将他赶出去。
这下,最先笑出声的却是顾染白,她捂着唇,清浅的笑,却更像是嘲笑:“许静婉,你怎么不说你们家隔壁的母猪难产也是我害的?”
林慕言用力,直接将顾染白拉得倒在了他身上,手不偏不倚恰好按住他的伤口。疼得脸色一白,却没有动手推开她,反而轻柔的圈住她的身子,“小染,给我个弥补的机会,无论你要用什么方法惩罚我都好,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照顾你。”
朝着后面的人摆了摆手,刷卡、进门、开灯。
“林慕言,这是我的房间。”
竺锦年看似平淡,但是顾染白却瞧见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方向盘的皮套,拉扯的几乎变了型。
还好,不远处便有一个酒店,虽然是打着酒店的名字,但在顾染白看来,也和旅社差不多。肮脏的环境、破旧的家具,晚娘脸的老板娘。
“竺锦年......”
他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落在床上蜷缩着睡得正好的顾染白身上,环顾了一周后落在沙发上的凉被上,挑眉,“原来待遇和我是一样的。”
“竺锦年,她吐血了。”
“小染,我们结婚吧,哪怕是互相折磨也好。”
“锦年--”她颤抖虚弱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带着卑微的祈求,“能不能留下来吃顿饭?”
“林总,你放着你那位娇滴滴的玫瑰花不管,跑来爬闪,也不怕佛祖惩罚你的不负责任?”
而竺锦年也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温软的语言,所以,也没太在意她的沉默,只是自顾的说:“顾染白,你知道那晚林慕言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叫的是谁的名字吗?”
顾染白摆手,撑着腰大口喘气:“我不行了,你们要拜菩萨自己去,我要找个地方睡觉。”
“慕言,你昨晚一直和她住在一起?”
有敲门声响起,一阵接一阵,刚开始还是散漫的,后来却越来越急促。
顾染白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尤其是对上他此刻如此深邃的目光时,她竟发现她连别开头的勇气都没有。
林慕言将文件放到床头柜上,撑着身子躺下,经过这么多天的修养,伤口其实早就不痛了!
伤口里面还没有完全好,又蜷缩着在单人的沙发上躺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全身酸痛得几乎是拆开从组的一般!顾染白睡得真好,她昨晚心思复杂的想了很多,居然失眠了,一直折腾到早上才睡。
“呵--”她冷笑着从林慕言身上起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痛,可是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他就这样紧紧的拥着顾染白,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一般。
对于他的警告,竺锦年完全不放在眼里,只是慵懒的看向倚着床的顾染白:“小白,你真的打算跟这个男人?然后一辈子就这么憋屈的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到现在想起她既震惊又后悔的表情,还觉得好笑,我想,她那个时候肯定是埋怨自己的,舍了一颗攥在手里的精钢钻而去追求另一个遥不可及的神话,到最后,落得里外皆空。”
后面的两个人终于安静了,顾染白却累得够呛,连气都喘不过来。正当她摆手要休息的时候,身边有几个人走过,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却气不喘脸不红的从他们身侧走过。
一掀开才发现他居然只穿了一条短裤,见她掀被子也只是宠溺的看着她,没有半分要阻止的意思。
顾染白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后面两个准备大打出手的男人,“你们两个还去不去?不去就都给我滚下去洗洗睡了。”
‘嗡’的一声轻响,顾染白只觉得有什么在耳边炸开了一样扰的她耳朵轰鸣,有短暂的失聪。
“静婉,对不起,我曾经给的承诺,你就忘了吧。”
“小白,今天我们去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