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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博远扬要拼命的嚎叫,我再也无法自持,停步寻找那两个被尸海包围的身影。行将就木的容貌,不输壮年的豪迈,远超常人的洒脱,我这两位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反而比我亲爷爷更容易让我心疼。
或许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每次都是爷爷做恶人的缘故,也可能是爷爷没有赴死豪言,我没能感到失去他的痛苦。
忽然想到方航曾说过的“底蕴”,我可以在短短三五年拥有超越所有人的实力,却永远没有他们活的舒坦,缺的就是无数年出生入死所沉淀下来的底蕴,我不如他铁石心肠,杀伐果断,如果刚刚杀了九香,此时不会进退两难,如果能狠下心,不理会博远扬的死活,就此离去,好日子唾手可得。
不说许祈发誓不再出现,只要我不受伤,他出现了又能怎样?
总而言之,说一套做一套,便是我的座右铭了。
将九香放下,她没有任何表示但我明白她的心意,只要我弃她而去,她就会要我的命。
朵朵拉紧我的胳膊,满脸焦急:“不要去,会死的,我还是个鬼呢,难道你不救我了么?”
嫁妆剑捅进我胸膛之前曾有碎裂之声,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将血玉琥珀捅碎了,朵朵应该是从那里面钻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原本住在琥珀之中的马恩慧为什么会变成她,此时来不及多说,我推开朵朵的手,郑重告诫康九香:“咱俩之间,你犯下天大的错我也会原谅你,只要别伤害我在意的人,我现在要去救爷爷,你看着办吧,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下得去手,可以再杀第二次。”
不等她回答,我接过朵朵手中的嫁妆剑,大步离去。
头几步走的很艰难,就好像中了化骨散似的全身骨头都发酥,深入骨髓的相思真不是一句虚话,也不知许祈如何搞出这般变态的毒药。
每走一步,虚弱感便浓厚一分,等我头昏脑涨,摇摇欲坠时,我扭头看了一眼九香。
树林中,她形影相吊,分外孤单,满是落寞的低着头,就像一只被全世界以往的孤魂野鬼,遗世而独立。
我不再管她了,重重踏出一步,没有不支倒地,不禁大喜过望,宝剑一甩,飞快扑了出去。
水洼边的空地上,金铁交加之声,老族公的诅咒喝骂,许祈毒汁般的言语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的则是铁尸被砍断肢体,黑色血液里特有的扑鼻恶臭,我正要长吸口气便加入战团,却险些被这毒气一般的味道给熏晕过去。
见我回来,老族公欣喜大喝:“远扬住手,王振来了!”随即他又叫道:“王震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你爷爷?”
爷爷三人,各有绝技,铁尸无惧疼痛,就是一股脑的冲上去抡拳便揍,无论断肢还是被砍掉脑袋都不会让他们重伤倒地,恰恰老族公也是大开大合的刚猛路子,一拳一脚都能将铁尸击退,虽然刚不可久,可他手持无坚不摧的大黑斧,倒也能坚持一阵。
博远扬则没这本事了,他本非武夫,平日里仅仅练些八段锦之类的气功,纵然学过几手功夫也是花拳绣腿,欺负普通人还行,与几十具铁尸搏命便不够看了,争斗初启,博远扬还时不时的丢两张符,喷几口血,可许祈搞出的僵尸极难对付,又有许福领着,逼得博远扬且战且退到树林边缘,绕着大树勉强抵挡。
争斗最凶的便是爷爷和许祈,可若换个人来看,还以为他俩在过家家。
爷爷右手持刀平举,摇摇晃晃像只肥企鹅似的朝许祈冲去,许祈却仿佛被绳子捆住,也是左摇右晃,堪堪避开通向自己咽喉的刀锋,爷爷便收步转身,还是那个僵硬生涩的姿势再次冲去,许祈再次勉强躲闪。
那迟钝麻木的动作就像是两个缺了机油的机器人在打架,可我却知道,爷爷在拼命了。
一开始他俩打得挺热闹,龙腾虎跃,刀剑如电,爷爷虽然有高僧尸骨,是半位尸解仙,可许祈也不普通,对他来说,肉.体如衣服,这具身子是他在龙虎山装门面的战袍,用了几十年,肯定悉心温养过,他又是混了数百年的老江湖,当初的爷爷在他手下没有还手之力,即便此时成就尸解仙,也绝不可能战胜许祈。
所以爷爷用推背图了,那刀不是刀,而是他用推背图给别人命中定下的劫数,硬生生让一个人的命途终结于刀兵之祸,只要他改命成功,这人会主动把喉咙送到刀锋之下,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如何躲过爷爷这招,唯一的办法就是甫一见面便劈他一剑,不给他改命的机会。
而推背图用一次则老一分,破碎的衣衫,爷爷那干瘪的皮肤上的青色小字分外清晰,近乎要放出淡青色的光芒了,这与回光返照一样,当刺在爷爷身上的经.文耀眼到极点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