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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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将手里的那一篮面包放在桌子上，抬头对顾芷笑了笑，然后一边倒牛奶一边说：“时间来得刚刚好，过来吃早餐吧。”

    顾芷将围裙穿戴好后，从柜子里拿出碟子和餐具，然后走到桌子旁边摆边说：“早上醒得早又睡不着了。”说着，就看见司徒梦端着三明治水果之类的东西走了出来。顾芷帮忙接过东西放好，然后三个人就坐下来吃起了早餐。

    顾芷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说：“真好吃，如果以后吃不到了，我肯定很想念的。”老板将牛奶放在顾芷的面前说：“慢点吃，不要吃这么急。总会有比三明治更让你想念的东西，而且你可以跟司徒梦学做三明治啊。”

    顾芷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没有说话。司徒梦看了一眼顾芷说：“如果你想学，随时可以找我。”顾芷有点惊喜地看着司徒梦，她没想到司徒梦这么木讷的人居然还会安慰人，她笑着说：“好，我一定会在这个梦世界结束之前跟你学做这个。”

    顾芷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三明治说：“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可以遇到你们。”老板挑了一些顾芷喜欢吃的水果放在她的碟子里面说：“多吃点，这是你喜欢吃的。”

    顾芷笑着跟老板道谢，就吃起水果来，吃着吃着就开始发呆了，老板看到她这个样子没有打扰她。

    老板将牛奶放在司徒梦的面前说：“把它喝完了。”

    司徒梦伸手想去拿糖罐，刚要拿起来，就被老板用手将糖罐压在了桌面上，司徒梦没有说话，只是顺着老板的手看向老板的脸。

    老板瞪了一眼司徒梦说：“不可以加糖，就这样把牛奶给我喝掉。”

    司徒梦没有动，一直看着老板，无声地反抗着。老板也没有说话，完全不理司徒梦，单手吃着自己碟子里的水果。最后，司徒梦还是放弃了，松开了捏在手里的糖罐，拿起面前的牛奶，细细地深呼吸了一口，然后闭着眼睛一口气把牛奶喝完了。

    老板见司徒梦这么乖就把牛奶喝完了，伸手揉了揉司徒梦的脑袋说：“真乖，今天奖励你吃一个棒棒糖吧。”

    司徒梦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下，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全身散发着一种愉悦的感觉。

    顾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过神来了，看着老板和司徒梦之间的互动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老板看到顾芷笑了，摸摸她的脑袋说：“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对自己好一点。”

    顾芷听到老板的话，整个人僵硬了一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阳光照进这家小小的店里，让整家店看起来特别的明亮。顾芷看着脚边的透过玻璃跑进来的阳光，把手伸到了阳光里，感觉自己好像把阳光装了起来。

    顾芷轻声地说：“我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没等她们说什么，顾芷就接着说了下去。

    小学毕业考后，顾芷和H在不同初中上课，本来顾芷也以为两人的友谊到这里就结束了，而且因为考不上理想中的初中，顾芷觉得有点丢脸自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H。她将自己困在家里，也不联系H，每次H打电话来也不接电话。

    最后H火大了，直接跑到了顾芷家找顾芷。那天一大早，顾芷因为看电视看得比较晚，所以还没起床。H直接跑到顾芷的房间，将顾芷拉起来，跟顾芷说：“同学，我来拯救我所重视的友情了。”然后命令的口吻让顾芷在十分钟之内洗漱好，换好衣服和她一起去爬山。

    H做了顾芷两年的班长，顾芷已经很习惯听她的话了，自然而然就按照H的话做了。等顾芷回过神来的时候，顾芷已经和H爬到了半山腰。

    顾芷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努力在爬山的H，突然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很可爱，明明是个女生却有不输男生的韧劲，什么事情都要争第一，即使争到头破血流也不在乎。本来以为这次就跟过去的很多次一样，结束一段友谊又开始一段新的友谊，一直重复，一直循环，只是人不一样而已。

    H终于将顾芷拉到了山顶，喘着气坐在石椅上，拍拍旁边示意顾芷在旁边坐下。顾芷坐下了后看着前方，整个小镇的景色都尽收眼底。

    H伸展了几下说：“不就是一次小学毕业考而已，你至于这么打击吗？”顾芷吞吞吐吐地说：“可是好多人都考上了，我都没考上，超级丢脸的。”H敲了顾芷的脑袋一下说：“笨蛋，你升高中的时候比他们厉害就好啦。谁说你什么，你就当别人唱歌就好，管他们干嘛？”

    H站起来走到顾芷面前，双手撑在顾芷的大腿上说：“你再不振作起来，就错过这个美好的暑假了，难得没有作业。我相信你是很棒的，所以这次只是一个意外。”

    顾芷虽然还是觉得这次失手很丢脸，但是H的行为让她觉得她们之间的感情好像更好了，不是同学，也不是朋友，好像是真正的好朋友。

    暑假，顾芷和H几乎每天都会约见面，有零花钱就会往小店跑，定了一个暑期目标，就是要努力将小店菜单上的菜品都点一遍。暑假就这样过去了，一转眼就要开学了，在开学的前一天晚上，H特意打电话给顾芷打气，帮顾芷做好心理建设。

    果然，当顾芷出现在学校的时候，很多以前的认识的同学都很诧异她没考上，不过顾芷不断给自己打气，勇敢地面对别人惊讶的眼神并且强作镇定。毕竟，顾芷的成绩不差，所以虽然没考上理想的初中，但在这个学校排名是全年级前三。

    慢慢的，顾芷就开始适应了新的校园生活，等终于闲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和H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有联系了。顾芷正犹豫要不要约H周末放假的时候出来见个面，电话铃就响了。顾芷一拿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H的怒吼：“你到了新学校就把旧人忘了吗？不知道打电话来找我吗？”

    顾芷将电话稍稍拿离耳朵，等H发泄完再放回去说：“我这不是正打算约你出来吗？不要生气了，我请你去小店吃东西。”

    顾芷还是一如既往地迟到，H看到顾芷来了后，直接用双手捏住顾芷的脸颊，也不想和她废话那么多了，直到顾芷疼得忍不住求饶了才放手。

    H哼了一声，就转身向前走了。顾芷连忙追上去，牵住H的手，H的动作顿了一下，反握住顾芷的手，两人就这样一起走着。

    到了小店后，顾芷主动帮H拿菜单和倒水，笑着讨好地说：“你点，喜欢吃什么点什么。”

    H接过菜单，还是点了第一次和顾芷来吃的三明治，水果沙拉和牛奶红豆冰，然后她问老板说：“老板，我能点那个特制甜品吗？”老板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H看到老板有点为难的样子就说：“没关系，我就是问问而已。”

    顾芷看到这一幕没有说话，等点完餐后，两人就聊起了新学校的事情，相对顾芷所在学校的平淡，H所在的学校就精彩多了，各种的社团组织，各种厉害的风云人物，有几个瞬间顾芷以为自己在看校园偶像剧。

    等点的东西都上齐后，顾芷找了个借口离开，她去找到老板后，双手合十很诚恳地说：“拜托拜托，能不能给我们做那个特制甜品，即使只有一份也可以。真的是拜托你了，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努力做到的，我的朋友真的很想吃那个甜品。”说完，顾芷很诚恳地弯下腰给老板鞠着躬。

    老板看着弯腰鞠躬的顾芷说：“好吧，就再给你们做一次吧。”

    顾芷听了欣喜若狂，一直给老板道谢。她回到位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和H聊天。等东西都吃完的时候，顾芷才跟H说有个惊喜要送给她，让H先把眼睛闭起来。

    老板将东西端上来放在两人的面前，顾芷就让H睁开眼睛。H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放在自己面对特制甜品，惊喜地大叫了一声说：“怎么会这样子，老板不是不愿意做的吗？”

    顾芷很骄傲地指了指自己说：“那你就要谢谢我啦，是我很努力拜托老板，老板才愿意做的。这个就当是我向你赔罪的礼物吧，你要原谅我的哦。”

    H拿起玻璃杯看了又看说：“我才没那么小气，早就原谅你了。”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拿起甜品吃起来了。

    就这样，每个周末两个人都会约出来到小店那吃一次饭，虽然平时没办法见到面，有时间两个人都会聊电话，说着学校发生的那点事，虽然两个人都不认识彼此说的那些事里的人，但是每次都会聊得兴致勃勃，包括对哪个男生心动了，和谁产生了一些暧昧的情愫，所有能不能对别人说的事情，两人都会对彼此说。

    三年后，幸运女神又眷顾了顾芷，顾芷终于考上了最好的高中和H在同一个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