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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巧这几日长往秦笙离府上跑,进府便去瞧两个孩子,每每都是爱不释手。今日到府上时,秦笙离碰巧出去了,沈芷巧便与乳母一同照顾这两个孩子,顺便等着秦笙离。谁知这天色暗下来了,都没等着秦笙离,谢沛白回到谢府没瞧见她,也寻摸着过来,两人也懒得回去,便在靖安王府用了晚膳,青烟身子见好,府上的琐事皆是她在张罗这,见他二人用膳之后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即刻就让人备下了客房。
谢沛白过来了,沈芷巧也不好总是去看两个孩子,左右还是要顾虑一下他的。秦笙离的后院有一处花房,尽是养着一些不好养活的花,冬日里还要烧着火盆,烘着花房里的热气。谢沛白让人在花房支了桌子,烫了一壶清酒,自己下厨做些了小菜,拉着沈芷巧进了着花房,花前月下去了。
秦笙离从顺天府尹的府衙离开后,先是去了海棠馆。冬日里常有患风寒的人,海棠馆还是如以往一般,热闹喧哗。秦笙离不常在馆中坐诊,今日也并没有在海棠馆露面,从后门进去后,只是绕着后院走了几圈,左右翻了一翻。一直到闭馆,秦笙离才缓缓的走到大堂里,青莺正把所有的药柜都打开,仔细地翻看着。秦笙离走过去与她一起翻了几个,没瞧见什么异常,随手拿起包药的纸放在鼻尖嗅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妥。
秦笙离到了一杯茶水,在火盆旁坐了下来,伸出手左右翻烤着。青莺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这些东西都翻完,坐在秦笙离身旁长舒了一口气。秦笙离把手里的暖炉塞给她,让她暖着身子。
青莺缓过来后说道:“一切正常,都没有什么问题。”
那生姜虽然是用薏仁水浸泡过,但是并不会让府尹的病情加重至如此的地步,秦笙离自然就怀疑是有人混进了海棠馆里,可是这样查下来,并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秦笙离也不想再废心思去想了,这一下午就够她头疼了。
青莺这会儿却心思活络了起来:“主子,会不会是他平日里的饮食上确实是出了问题?”
“那会你也听到了,吃食都是他夫人一一操持的,莫不成还能是他夫人亲手给他下毒?”秦笙离懒懒地说道。
青莺若有所思地静了下来。
秦笙离的杯子已经见底,不知她是都把水喝下了,还是把玩的时候都洒在了地上,脚下有水滴干涸的痕迹。
秦笙离转了转脖子,把紧绷了一天的身心放松下来:“先回去吧,明日养足了精神再说。”
青莺最后灭了屋里的灯,随着秦笙离走了出去,今日府尹夫人给的银子青莺也准备端回去,让秦笙离处置。
秦笙离瞧着她又带上那些银子,开口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青莺诧异:“带回府上入了帐啊。”
秦笙离走上前,掂起一锭银子塞进袖口中,恨铁不成钢地语气说道:“诊费我拿走了,剩下这些你收下,眼瞧这年纪都不小了,也不为自己攒攒嫁妆。”
这是秦笙离第二次对她提起这件事了,青莺身在江湖已久,并没有寻常女子的娇羞感,心下却平添了几分焦躁:“主子,我……”
“回府了,真是冷的很啊!”秦笙离没等她说完,就搓了搓肩膀,要钻进了轿子里,轿帘都打起来了,秦笙离去突然转身说道:“青莺,让你去查一查府尹的夫人,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些问题。”
“府尹的夫人?”青莺回想着今日见她的样子,虽然不像是什么大家出身,但是也是个礼数周全的人,看面相也是个忠厚老实之人,青莺不大相信她会做什么,况且府尹还是她的枕边人。
秦笙离笃定道:“让人去查一查吧,或许会找到些蛛丝马迹。”
“是”青莺虽然心里有疑虑,但是秦笙离定然不是凭空就对她起了疑心的。
青烟虽是身子见好,但还是要仔细地养一养才好,所以一入夜卫子寒就打发她睡下了,自己留着门等秦笙离回来。
秦笙离已经饿的很了,本来想和青莺在街边找个小摊,奈何冷的要命,一路赶着回来府上。一进府门便青莺下去张罗些吃食,卫子寒得了消息,便急忙来府门口迎她。
秦笙离朝他笑了一笑:“还没睡下?”
卫子寒应道:“少爷带着少夫人过来了,在您花房里赏花呢。”秦笙离养着的话,她一向是珍视无比,除了专门侍弄花草的下人,那件花房没她的应允是无人敢去,卫子寒琢磨着还是先知会她一声的好。
“他倒是会享受,罢了,先吃些东西再说。”卫子寒听她这样一说,心里也稳了一些,忙支应着人去厨房里帮着青莺准备膳食。
担心秦笙离饿的久了,青莺准备了几个简单地菜,做起来也快,不一会儿就摆在了桌子上。楚慕言不在的时候,青莺她们也就不用避讳,多是会和秦笙离坐在一张桌子上用膳。
秦笙离先是饿的很了,这会饭菜摆上来了,却没有什么胃口了,随意吃了两口垫补了垫补便放下了碗筷。
楚慕言和林越出雪域的时候,便要轻松多了,顺着这冰凿的暗道一直走出去。这冰凿的暗道没有延伸多远,仅仅是这温和的一圈,剩下的皆是与他们进来时的暗道一样,都是在冻土中凿刻出来的,不知道走了多远,楚慕言在一旁的墙壁上也发现了一个石门,刚要靠近那个石门的时候,身后背着的小家伙便拼命地挣扎,楚慕言都能感觉到它的身子在发抖。想着一会儿便要结束了它的性命,况且他们此次前来遇到的事情也有些多了,念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退了回来。
林越腿上虽是负了伤,但是马上就要走出这个鬼地方了,真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楚慕言想着让他多歇息一会儿,谁知刚坐下,气都还没有喘匀,就招呼着楚慕言赶路。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重见天日时,太阳西沉只留了一缕余辉挂在天边,林越深深地吸了一口凌冽的寒气,激荡在他胸腔里,忍不住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