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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艾领了五十个羽林军直奔东门而去,田靖等人就藏在队伍之中。到了城门之下,臧舜认得守城门的将领,上去答话。只说奉了大公子曹昂的命令,出城公开。
那守门的一抱拳道,“对不起,臧校尉,刚刚得了李典大人的军令。城中出了反贼,如今四门全部封闭,不得开城。”
臧艾佯装发怒道,“我可是得了羽林中郎将曹昂将军将领,若是耽误了大事,你可付得了责任?”
那守门将官道,“小的自然担待不起。可是这种事情你也别难为小的,此时开城是要杀头的。你可以去李典将军处说明,他若让你出城,小的自然不敢阻拦。”
臧艾看到这情形知道没有办法,只得带了人回转。
田靖道,“既然如此难以出城,还是不麻烦臧艾了。前面路口我们分开,你自去巡城,我们还是找一个僻静的角落,用飞钩攀援城上,悄悄出城的好。”
臧艾道,“你也看到了,四处城上灯火通明,你们若是上城,定然被人发现。到时候一场恶战下来,就算侥幸出城,又如何阻得住追兵。我在羽林军中有一至交好友,名字唤作郝昭,为人最是义气。因为得罪了权贵,被贬到城卫守北门。刚才不去找他,是不愿他因为我们的事情白白送了性命。如今也只能去找他了,希望他能随我们一起走,否则我这心里也不安呀。”
臧艾领人到了北门,见到一员小将上来。田靖看他英气勃勃,颇有几分并州男儿的气概,料想定是郝昭了。臧艾上去耳语几句,郝昭用眼睛看了看臧艾身后的众人道,“我当你是兄弟,你却不把我做朋友。这如今四门封锁,缉拿反贼,你却说领了曹昂将军的命令出城,你说我能信你吗?”
臧艾尴尬一笑道,“实不相瞒,舍弟乃是射声校尉臧舜,他无辜被牵连在其中,我这个当兄长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伯道今日放我出城,来日必当重谢。”
郝昭道,“即是自己兄弟何不出来相见。”
臧舜看了一眼田靖,见他点头,便出来与郝昭叙话。郝昭眼尖早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中,一指田靖道,“这位是何人?”
臧艾刚准备编个理由搪塞过去,田靖道,“有劳将军相问了。在下不才乃是朝廷封的征北将军万年亭侯田靖。”
郝昭听罢倒身下拜,“原来是田将军。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将军十六岁入长安救出圣上,还都洛阳,征战四方,每战皆克,郝昭心中十分佩服。我一向仰慕将军,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将军若是不嫌弃,可愿收我做一个马前之卒。”
田靖大喜道,“将军一代豪杰,田某求之不得。”说罢将郝昭扶了起来。
郝昭道,“正好,今日我便同你们一同反了曹操,不在这城中受小人鸟气。”说罢回身,命令亲信士卒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众人出去。”
田靖、臧艾等人大喜,正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得身后马蹄声响,一人大喝道,“反贼休走。”
田靖回身一看,来人正是许都都尉李典。身旁乐平、刘猛二人就要上去迎敌,田靖知道他们不是李典对手,便让他们好好守住城门,田靖回身拨马摘下亮银枪便与李典战在一处。
那面臧艾知道事情紧急,当心领了身后士兵出城。郝昭为人十分机灵,让自己的亲兵砍断了吊桥的绳索,然后命他们各带盾牌跑过吊桥去了。他这是为了防止一会儿楼上守军放箭做的准备。
田靖那面与李典战了十余回合,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个看着文质彬彬的李典枪法好生厉害,自己一时半刻似乎胜不了他。边有心诈败,然后用箭射他。
李典这是也在生气,没有想到四门防卫,还是让反贼跑了出去。不过好在田靖在此,只要他走不了,自己就是大功一件。想到此处,李典对身旁士兵喊了一声,“快放千斤闸”。
一句话喊醒了梦中人,李典身后的士兵立即冲上去,推动十字绞盘就要放下闸门。乐平刘猛二人保卫城门,眼见众人都已经出城,便欲上去接应田靖。哪知道操兵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二人兀自挥动兵器,却是杀也杀不完。这时千斤闸又降了下来,二人是干着急使不上力气。
这时郝昭杀了回来,便杀边喊,田将军快撤。田靖听罢,卖个破绽回身拨马便跑。李典哪肯放过他,拨马就追,田靖冷不丁反手射出一支羽箭正奔李典面门。李典吓了一跳,眼看来不及躲闪,一侧头,利箭正中左肩。
田靖骑马奔向城门的时候,那千斤闸已经降到了离地两尺多高的地方,刘猛使尽浑身力气用肩膀托着闸门,乐平在旁为他阻挡曹兵的进攻。田靖知道马匹过不去了,只好一拨马,顺势滚鞍下马使了一个就地十八滚出了城门。
刘猛大喊一声快走,一把把乐平推到了城外,自己再也坚持不住,被千金闸生生压在了城门之下。
田靖、乐平眼看着刘猛为了他们惨死,心中悲切。不过此时却不是伤心的时候,只好汇合了众人迅速向西逃去。
李典放下千斤闸原本为了关住田靖,只是如今千斤闸却阻挡了他们追击的速度。
田靖等人跑了一阵,田靖道,“这样不行,如今我们在曹操的地盘,而且大部分人没有马匹。这样跑就是跑死也跑不出去。而且曹操知道我要回河东,那么一定会在沿途布满埋伏,说句丧气的话我们是插翅难飞。所以我决定暂时不回河东。曹操要对北军五校的兵马下手,最可能就是今天晚上。当然方法肯定是控制诸将,然后收缴兵器,最后才是对北军的控制和改编。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若是赶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臧舜道:“将军是要控制北军五校?射声校尉营没有问题,王子服和种辑既然被曹操通缉,只怕反的可能性也大。只是那张苞、李蒙二人只怕?”
田靖道,“如今是晚间,看不清形势,我们去了只要大喊,曹操意图坑杀北军上下所有将士,到时候众人一乱,两下交起手来,我不相信他们两个还能坐得住?”
说罢,田靖领着臧艾、臧舜、乐平、史达、郝昭带着一百余人便向城东三十里的北军营寨而去。
赶到的时候,乐进领了五千兵马刚刚将北军营寨围住。正准备趁夜里缴了守卫之人的兵器,然后控制各帐中的士兵。
哪知道背后突然一只兵马杀来,只听得喊杀声震天,却不知有多少人。乐进正愣神的功夫,田靖等人已经带兵杀入了他的营中。便杀边喊,“不好了,曹操要派人坑杀北军众将,弟兄们,反了啊。”声音大得十余里外都能听到。
这时北军士兵听得喊声,有那机灵的已经拿了兵器冲出帐外准备与曹军交战了。
田靖的人杀入乐进营中一下子打乱他的计划。臧舜一回到营中,立马召集射声校尉营的人马组织抵抗。王子服、种辑在城中被捉,营中群龙无首,只好听臧舜的统一号令。而那李蒙、张苞二人原本有心观望,一看曹操的兵马根本不问情由,上来便杀,只得硬着头皮与臧舜的兵马一同反曹。
按理说他们三千多人对乐进的五千兵马,又是没有准备,胜算本来很小。可是好在是晚间,双方指挥都不灵活。加上田靖等一百多人如下山猛虎一般,杀乱了乐进军的阵脚。结果这样一场混战他们倒是胜了。
乐进眼看事不可为,只得先撤兵回许都与李典的兵马汇合去了。
田靖让臧艾、郝昭暂领长水、越骑两校兵马,众将清点人数,北军能战的只有一千八百余人。
田靖道,“如今西返河东是不能了,东去徐州只怕也有曹操大军阻拦。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南下汝南,绕道南阳回河东。一是北上去冀州投袁绍。大家说说我们该往哪边去?”
众将有言去南阳的,有言去冀州的。田靖心说,若是以前我会选择相信师叔张绣,可是玉玺被劫之事一直没有下文,去南阳总觉得不放心。不如去投袁绍,虽然寄人篱下,至少他与曹操为敌的决心是有的。便道,“汝南杨奉,南阳张绣态度不明,我决定还是北上去投袁绍。河东那面有徐元直坐镇,一时倒也不急着回去。我们若能在北面开辟第二战场,对河东反倒是好事。”
商议已定,众人北上。乐进既然领兵到了许都,那么河内定然空虚。田靖便领了这不到两千人马星夜兼程北上,绕过大的郡县,专拣小道。若是小股曹军便挥兵消灭,若是遇上大队曹军,则便打便撤边埋伏。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李典和乐进的兵马并没有在后面尾追,所以田靖这两千兵马得以顺利的撤到了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