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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弟当初不是运气好，定居在伏羲镇吗，后来就进了伏羲造纸厂，也因此认识了从三宝镇调来的萧诚萧先生，这可是一位造纸大师啊…另外还有张大匠，手艺那也是这个…”柯老实伸起一根大拇指，笑道。
“您想卖纸？”柯文忍不住问道，“可是官家有造纸厂，他们也会卖啊，你能争得过官家？”
“当然争不过，但是干嘛要争？”柯老实无所谓的说道，“官家大批量造纸，数量大，自然就不可能做的太精细，所以咱们瞄准的是高档纸，精工细作，不求数量但求质量，看中的潜在顾客也是贵族阶层…”
“您老真是有想法…”左宝贵笑着拍了个马屁，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您能确定官家会放弃高档纸张？”
“高档纸的工艺掌握在少数几个大匠手里，我们要办的厂子里有他们的股份，造纸厂也不能妨碍这些技术人员发财吧？”柯老实贼贼的笑道，“他们能把造纸厂的股份让出一些给这些大匠们吗？”
当然不能！伏羲造纸厂是“国企”，政府独资，哪能随便让股份。
这下连柯文都对他爹刮目相看起来，不由得赞道：“行啊，老爹，宝刀未老啊！”
“那是当然！”柯老实胡子一翘一翘的，显然得到儿子的认同，让他很是欣慰。
不过他明显是高兴的太早了。
“那既然这样，说明主动权在那几个大匠手中，人家凭什么要和你合作？你很有钱？很有门路？还是说你是景经商天才？”柯文那张毒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把他老爹批的一无是处。
柯老实差点肺都气炸了！
“小文，少说两句！”左宝贵一看势头不妙，连忙对着柯文呵斥了一句，然后道：“柯叔还是有优势，最起码他占据了先机，别人还没下手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条路，其次，柯叔是军属，军属想要做生意，是可以向军队银行贷款的，所以资金也不是问题，再则，人脉，我们还有小武的人脉就是柯叔的人脉，谁说没有人脉的？最后，盛季老哥认识那些大匠，他们做了一段时间的同事，有交情掺杂在里面，先天上就占据优势，那些大匠在同等条件下，会潜意识里偏向柯叔他们…毕竟反正都是找人合作，那干嘛不找个知根知底的熟人？至于说经商才能…嗯…”
说到最后，左宝贵也扯不下去了，前面的那些都是外在，可以从其他地方东拼西凑，是可以后天弥补的，但经商才能，这玩意儿没有就是没有，短时间内上哪儿找？现在华夏可不是人才过剩时期，人才紧缺的很呢，就算有经商好手，人家有大把的选择，甚至任职“国企”高层都不是妄想，凭什么来你们这座小庙屈就？
左宝贵本来说的好好的，列举了一系列优势，说的柯老实是眉飞色舞，感觉自己大有可为，结果偏偏虎头蛇尾，搞得人难受至极。
“咳咳…”柯老实干咳一声，道：“经商才能睡也不是从娘肚子里带出来的，那个钱三江在创办三江商会之前，不也只是一个渔民吗？谁能想到他会踩在那帮官宦子弟的头上，成为华夏首富？连君上都亲自接见了他，这是何等的荣耀？谁能想得到？人家不照样干的好好的！我就不信了，别人能行，我们就不行！实在不行，大不了现学，边做边学！反正商路开通也不是短时间内的事，还有时间！”
柯老实是个执拗的人，也是个果敢的人，不会三言两语就放弃的，这从当初华夏军初创的时候，他就能将自己仅有的两个儿子全送进军队就可以得窥一二，要知道那时候谁也不知道敌人的战斗力到底几何，参军就等于一脚踏进鬼门关，是生是死完全五五开。
柯老实说的慷慨激昂，饭桌上的两个女人的眼睛中都充满了崇拜，同时获得老婆和女儿的小星星，这让柯老实获得了极大的虚荣感，几欲飘飘然，可惜，美好时刻总有讨厌鬼来破坏气氛。
柯文今天算是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气氛粉碎机！
“老爹，你不会是一开始就打起了军属贷款的主意吧？”柯文用不信任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亲，柯老实被他看的有些尴尬，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一看老爹的反应，柯文就气不打一出来，军属可以贷款，这不假，但前提是他是军人，他家才是军属，结果好嘛，家里准备去申请军属贷款，结果不知会他这个军人一声，倒不是大家长作风让他反感，而是他怕出了什么纰漏，被骗赔钱事小，影响他和小武在军中的前途事大，毕竟柯家现在的基本盘是他的官位，而不是那八字还没一撇的厂子。
“我就知道！”柯文顿时就跟炸毛的刺猬，气急败坏的道：“老爹，这种事你都不跟我打声招呼…也就是说，这次办厂的资金您出大头是吗？”
“哼，老子做什么事难道还要跟你这个儿子打报告才能做吗？”柯老实不乐意了，但还是回答了柯文的问题，“是，我出六成，你盛叔和朱叔各出二成。”
“占股呢？”好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现在知道也不晚，所以柯文也就没在揪着不放，反而很是认真的询问起来。
“这个还没商量好，明天的聚会就是为了商量这事儿！”柯老实或许也意识到自己有不对的地方，语气放缓的说道。
“哦，那明天我也要参加！”柯文点了点头，道，“那除了刚刚所说的高档纸，您还决定做什么东西？”
“弓！跟纸一样，都是大师纯手工制作的好弓！”柯老实笑道。
“其实弓就没必要一定只造好弓…南边有一大片竹林，有的是原材料，可以做一些给小孩子玩的竹弓，工艺简单，制作方便，只要做的精巧些，还是会吸引小孩子，特别是小男孩的目光的！而且，造纸也需要用到竹子，如果柯叔想要做大的话，最好能自己买一片竹林下来。”这时，左宝贵建议道。
“买竹林确实可行，但现在还没必要…不过小孩子玩的竹弓就不行了，河东我也了解了一些，跟咱们以前的生活一样，你觉得那些普通人家饭都吃不饱，会花那个冤枉钱给小孩子买玩具？而且平民百姓们节俭惯了，就算小孩子想要，他们也会选择自己动手做一个，这又不难！呵呵…”许是想到自己以前的生活，说着说着，柯老实不由得发出感慨来，“哎，老百姓们的日子艰难啊，哪像咱们现在，虽说不能锦衣玉食，但最起码饿不着肚子，君上真是万世明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