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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平云全力施展着轻功,奔跑在这雨夜里,饶是跑了这般远,也是能闻到刺鼻的血腥气,就像是这雨不是雨,而是血,于夕阳落下,夜里染红大地,入目处,尽是悲凉。
百里平云不敢在屋顶上,怕被人发现了,却不料,才走了一半,迎面来了几人,为首的正是化平,后面跟着几名方才日军打扮的人。
见了百里平云,后方几人掏出腰间的枪,化平先是一愣,然后伸出右手说道:“且慢,把枪都收起来”,说着化平拔出手中的剑,冷笑道:“我早就想和这钱轰鸣手下第一刀客比试一番,看看是我的剑法厉害,还是他的刀法厉害。”
化平转身对着身后几名军士说:“你们不会这都不肯给我机会吧,大不了这份功我不要,送给你们也罢。”
几名军士相互看了眼,收起了手上的枪,其中一人笑道:“化小兄弟想要练练手,我们自然是愿意,反正这钱轰鸣败局已定,也不急于一时。”
百里平云见此,正想说什么,却听化平大吼一声:“拔刀吧。”
百里平云无奈,只好拔出刀来。
几名军士正待观上一出好戏,不料化平手中的剑本是指向百里平云,却如泥鳅般旋了个身,一道剑气划过了他们的喉间。
鲜血从几名军士喉间喷出,看着他们满眼的不可思议,化平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我的名号旋手剑的意思,还有这百里平云和我的关系吗?”
待那些个军士倒下,化平转身对百里平云说:“哥哥怎么还在这里,你知道现在新日县有多危险吗,连百姓都撤离了,你也快走罢。”
百里平云望向化平身后几具尸身,说:“我若是走了,要是又来了几人问你怎么他们死了,你该怎么解释。”
化平想了下,道:“也对,这几名日伪军都死了,而我却安然无恙,确实说不过去。”
百里平云正想说,不若你陪我去寻那许怀南,然后你再脱离这日军,不就没事了。却没想到,化平把剑传至左手,对着右手就是一剑,手臂就这么断落在地,鲜血活着雨水落在地面。
百里平云一愣,而后急忙上前去,他不懂点穴止血的手法,只能看着干着急,心里又是十分自责,怪着自己怎么这么不会说话,若不是自己多嘴,这化平怎么会砍下自己的右手臂来。
“你这...”,百里平云满眼担忧的看着化平。
化平身形一晃,左手持剑抵在地面撑住了身子,勉强一笑道:“哥哥莫要担心,还是快些跑吧。”
百里平云想说这时候怎么能把他独自一人丢在此处,却料定这化平肯定会相出自己无法反驳的借口,便一把抱起化平,扛在肩上,抄起地上的断臂,向着城门处赶去。
化平一急,说:“哥哥这是干什么,快把我放下,不要浪费这体力,那日军不敢把我怎样。”
百里平云哪里肯听,哪里肯信,这时化平右手断去,失了平衡,而且雨水冲刷下,失血过多,挣脱不得,只能任由百里平云扛着,奔走离开。
望着急速后飞的屋景,知道那县城门已在不远处,百里平云心里一喜,加快了脚下步子,却不料这城门处一道人影跃下,拦在二人身前,定神一看,是那田世充。
田世充背负长棍,见百里平云来到,便出来说:“我便料定那钱轰鸣与韩参谋二人定会让你从这城门处逃跑,所以早就守在此处,只是没想到你这般慢,当真是让我等得辛苦。”
听见田世充的声音,化平心里一个咯噔,暗自抱怨道:怎的把这田世充给忘了,此人手段不一般,定不会放过百里平云,这下如何是好。
百里平云把化平和断臂放在左手处,右手抽出柳叶刀,凝神望着田世充戒备着。
这时,田世充看到被百里平云抗在肩上的化平,说道:“早料到你这小子是个叛徒,果然不错,你这看去右臂,估计是想放这百里平云离去使的苦肉计”,然后,田世充啧啧两声,接着说:“只是没想到这百里平云是榆木脑袋,硬是把你扛起来,带着一起跑对吧。”
化平抬起头,看着田世充冷笑道:“叛徒?我从没背叛过,一直都是重门的人,是师父命我潜伏在这日军军中,倒是你才是叛徒,是忘恩负义之辈,是日军的一条狗。”
听了化平的话,田世充一怒,暴喝道:“就你小子聒噪”,说着脚后跟对着背上长棍一顶,长棍顶至空中,旋了个圈,被田世充接住,向着百里平云攻去。
百里平云本就不是这田世充对手,况且还带着一人,一刀挡去,身子被逼退了数步,而田世充的后招也追上前来。
“田姓小娃,你这是想做什么?”
田世充听见背后传来这声音,身形一顿,眼见这一棍势已散,便收了回去,而百里平云则是脸色一喜,大喊了声:“前辈。”
来人正是秦作南,对着百里平云一笑后,脸色一肃,望去田世充方向:“给你五声时间,你若是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就把你杀了。”
“前辈...。”
田世充正待说什么,秦作南说道:“一。”
田世充心里一急,犹豫一阵,秦作南又说道:“二。”
这时,田世充哪还敢呆在这,提气飞奔远去,怕是这次是他一辈子里轻功用的最好的一次。
“前辈”,百里平云见到秦作南眼眶一红,但眼泪憋着,硬是没流下来。
秦作南点头道:“这的事,韩子卿那小子已经托人告诉了我,而且让我在这等你,把你接走,差点就慢了一步。”
百里平云正想跪下,说:“还请前辈去救救我大哥等人吧”,话是说出了口,但膝盖处像是有股无形的力托着,硬是跪不下去。
秦作南笑容一收,一巴掌框在百里平云脸上,问道:“疼吗?”
百里平云被这一掌扇得一蒙,左手的化平摔落也不知,还是秦作南一把抄过,接在手上,又是一掌:“疼吗?”
这时的百里平云才回过了神,回了句:“疼。”
“想报仇吗?”
百里平云正想回答“不想”时,遇见秦作南的目光,便改了口道:“想。”
”你要报仇,就自己去,没人帮你,我也不会,杀了那些外敌,杀了那些你不喜欢的人
但我不想杀人。“
”可我下不了手杀人“,百里平云声音很低,却被秦作南听见。
于是秦作南说道:”那你这一辈子就等着被人杀,就像你的刀有两头,刀尖总要对着一个方向,是你的敌人,还是你自己,就看你怎么选择“,秦作南顿了下,又说:”随我走吧。“
”我要回去找大哥,我不走。“
秦作南一听大怒:”你的脑袋是榆木做的吗,你这么回去不是送死吗?“
”可我要回去报仇。“
”报仇可以以后去“,秦作南吸了口气又说:”而且你走,说不定还能见回你父亲,还有你母亲。“
”你确定吗?“
”不确定,但你不是说他们只是不见了,不见就代表可能还活着,就能找到,你不想活的窝囊,就要有目标,我给你两个,除去自己的仇人和敌人,还有就是寻到你父亲。“
”那我需要什么?“
”需要高强的武功,这个我能教你,我不会的,我还能找人教你,我也想再见见你父亲,但是,我更希望他是被你找到。“
百里平云本来对于钱轰鸣等人的事就忍不住伤心,这番提起他父亲,只见他眼眶变得更红,浑身颤抖。
秦作南知道这些话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是有些重了,可在这乱世,在这江湖,这就是安身立命的根基,只有自己的本事才是真本事,让人帮忙一次,以后就会产生依赖。十分不好。
可望着百里平云,秦作南心一软,语气一柔,说道:“就算现在去了,你大哥他们估计早就死了,跟我走吧”,秦作南顿了顿接着说:“想哭,就哭出来,那样会好受点。”
百里平云再也忍不住,所有的憋屈与负面情绪化作泪水涌了出来。
秦作南伸手点在化平断肢处的几处大穴,然后说:“我们先去找位神医,医好你这朋友再说。”
“嗯”,百里平云止住了泪水点头,就像是在这短短的一刻变得成熟起来。
秦作南带着百里平云离开新日县,去找神医,钱轰鸣军阀在这一夜被日军尽数杀光。
这一支小军阀是为了这新日县的人民灭亡,同时有着不少的小军阀也是如此,却在第二年的八月一日,将会有一支革命军在南昌创立了他们正式的军事武装力量,为这片土地上的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