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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号:“听着,对本案我并没有个人偏见……我只是想讨论事实。【零↑九△小↓說△網】事实就是,夏洛克他手持凶器,在仲夏夜独自前往安东尼奥的屋子,趁他不备,将他杀害,动机则是因为他暗恋安东尼奥的未婚妻鲍西亚,听说两人即将结婚,故而妒火中烧,怒下杀手。证据确凿,动机明显,我真的不明白,8号你还有什么想讨论的?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认定你是在故意捣乱。”
…厉害,NPC的连环嘴炮着实强力,在半介绍背景剧情的情况下还立刻逼迫玩家做出回应,对白设计得严丝合缝,毫无喘息的机会。
何夕在思考,他必须在有限的内容里挖掘出破局的关键。
何夕思考了很久,同时,他还在注意每个NPC的动作及微表情变化。
何夕:“我想谈谈动机,我认为动机存在疑点。”
3号:“哼,动机能存在什么疑点?你不要试图拖延时间。”
何夕:“你们11个人都认为夏洛克袭击安东尼奥的动机成立吗?”
7号:“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成立。”
何夕:“2号,你一直没有发言,你是怎么看的?”
何夕单独点了一个之前默默无闻的NPC,2号,他是一个瘦小的年轻NPC,外表看起来唯唯诺诺,有些不自信,何夕决定从他身上尝试破局。
2号:“我?我觉得动机成立呢…”
何夕:“为什么?”
2号:“这…这真的很难说出个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有罪。从动机来看一切非常明显,他喜欢鲍西亚,鲍西亚却要跟安东尼奥结婚了,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于是杀了安东尼奥。”
何夕:“2号,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2号:“啊,不介意的,你问吧。”
何夕:“你成家了吗?”
2号:“是的,我成家了。”
何夕:“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2号:“我?我什么?”
何夕:“如果你的妻子,在和你结婚前,与别的男人订婚了,你会怎么做?”
2号:“天,我…我不知道…”
何夕:“你会选择杀了那个男人吗?”
2号:“我不知道…可能…我无法想象那种情况的发生…但我…我不会选择杀了他。”
何夕:“为什么?”
2号:“我…我很难解释,但我不会那样做。”
哈哈,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何夕一喜。
何夕:“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能笃定夏洛克会因为爱情而怒杀安东尼奥呢?更何况鲍西亚也不是夏洛克的未婚妻,他只不过是暗恋罢了。【零↑九△小↓說△網】”
2号:“额…”
7号:“嘿,大伙听听,都听听,我们的8号在这里诡辩,8号,你不去干推销或者从政真是屈才了,我的朋友。”
2号:“对了!有证人指证,他曾经听到夏洛克当众对安东尼奥说过‘我要杀了你’!”
何夕:“好吧,假设他真的听到了。这句话难道大家很陌生吗?‘我杀了你’、‘说要杀你全家,就一定要杀你全家’、‘我恨不得杀了你’,类似的话语大家平日里也能听得到吧?就算说了这样的话,那不代表真的要杀人。”
3号:“你到底想说什么?夏洛克清楚地对安东尼奥说了‘我要杀了你’,别告诉我他不是这个意思。任何人像他那样说话都是认真的,没有人会拿这个开玩笑。”
何夕:“2号?你怎么看?”
2号:“天啊,经你如此一解释,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了…几个星期前,我跟一位朋友就某个作品发生争执,他坚持说雪菜碧池,于是我气不过,对他破口大骂‘我要杀了你’…”
何夕:“那你是认真的吗?”
2号:“唔,有一点吧…”
何夕:“……???”
2号:“开玩笑的…我当然不是认真的…”
3号:“放屁,我要说的是,夏洛克放话要杀人,他真的动手了,这就是事实。”
何夕:“夏洛克如果真的想杀安东尼奥,他会到处嚷嚷让他人知道吗?”
7号:“或许他正在气头上,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呢?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何夕:“不对,这不合理,夏洛克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犯这种错。”
10号:“聪明?他就是个投机倒把的下三滥,他甚至连官方语都不好说!”
11号:“咳咳,先生,是说不好,他甚至连官方语都说不好,你的语法用反了。”
何夕:“夏洛克是闪米特人,闪米特人精于算计,他会大庭广众宣告自己的罪行,并亲自付诸行动吗?他难道不能重金聘请刺客去暗杀安东尼奥?亦或者通过其他方式进行报复?这不由得令我产生怀疑,我找不到任何满足夏洛克亲自谋杀安东尼奥的动机。”
何夕的最后这番话效果很明显,NPC们显然开始骚动起来,他们要么俯下脑袋独自思考,要么和左右的陪审员低声讨论。
5号:“1号,我改变了心意,我想投夏洛克‘无罪’。”
好极了!何夕精神一振。
3号:“这是怎么一回事?哈?你也开始想哗众取宠了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改变心意,把理由给我说清楚!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5号:“我不必为我的决定辩护,我心里头出现了合理的怀疑。”
3号:“合理的怀疑?兄弟,我一生中见过各式各样的骗局,但我不得不承认,8号耍的这套把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他这是在误导,在诱使你们怀疑自己的正常判断!你们都听到他说的话了,他说的话中哪怕有一句是能证明夏洛克无罪的吗?没有!他根本无法证明夏洛克无罪!你们都知道那个闪米特人有罪!你们只是被8号那魔鬼般的话语搅乱了脑子!”
又到何夕发言了,何夕仔细斟酌着措辞。
何夕:“对一件事情,要排除个人的偏见真的很不容易,正如这个案子。任何时候如果你存在偏见,真相就会被掩盖。我真的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我想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真相是什么。我觉得夏洛克没有亲手杀死安东尼奥的动机,案情一切都显得过于直白明晰,因此我大胆假设有他无罪的可能性。或许我错了,或许凶手确实是夏洛克,我不知道,也没有人能真正知道。但正如5号刚刚的发言一样,我有合理的怀疑,那是我们的制度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除非证据确凿,否则任何陪审团都不能判决被告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