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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命运要对唐姿柔如此残忍,为什么兜兜转转要毁在同一个人手里?唐姿柔好恨好恨,恨没有在十二岁那年就杀死这个人。
袁啸云竟没有丝毫动容:“怎么不认识,我都摸清你的底了,你是兴炎的人,黄爷一手栽培的杀手。你是不配跟我家阿乐在一起的,死心吧。”
“袁啸云,我是唐姿柔,你难道不记得唐梦薇了吗!你还记得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吗,还记得你做的齷齪事吗?”眼前这个人,就算化成灰,唐姿柔都认得,他分明就是当年包养自己母亲的那个人,分明就是潜入自己房间想要**自己的人。
似乎是想起了过去,袁啸云面露惧色,他丝毫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孩会是当年的小柔,天意真会弄人,当年十二岁的唐姿柔诱惑了自己,如今十三年过去了,自己的儿子又栽在了这个女人手里。
“这是怎么回事?阿柔,你怎么了?”袁佳乐再次心疼地将唐姿柔紧紧搂进自己怀里,他认定了她是自己的女人。
迟疑了一会儿,袁啸云交代其中两个手下:“替我把阿乐带走。”
随后看了一眼唐姿柔,袁啸云又对另两个手下说:“替我摆平她。”
“爸,你什么意思?你要对阿柔做什么?”袁佳乐被人就这样强行带走。
袁啸云什么意思,唐姿柔自然清楚明白,事已至此,她也生无可恋,身心俱创,她早已伤痕累累。
“我真替袁佳乐感到可悲,有你这样的父亲!”唐姿柔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袁啸云狠狠掐住唐姿柔姣好的脸蛋:“真是天生的祸水,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毁了阿乐的。”
死,又有何畏?如今的唐姿柔也已经是一无所有,她也并不知道黄苓此刻身陷囹圄,否则还能再为黄苓勇敢一次。
当两个打手朝着自己走过来时,唐姿柔想起了自己遭遇的一幕幕困境,想起了自己悲惨黑暗的一生,她将所有的愤怒凝聚在眼前这两个人身上,还有昨夜的羞辱,还有对田柯的歉疚。
唐姿柔倏地站起来,满怀仇恨地跟这两个人打了起来,全然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打出的每一拳都将自己伤得更重,唐姿柔只想耗尽最后一丝气息。
陡然间,一把枪抵住唐姿柔的后背,其中一个人冷冷对她说:“还有什么遗言吗?”
“少废话,开枪吧。”唐姿柔闭上了双眼,想结束这一切。
背上炸开一朵凄美的血花,如梦如幻,唐姿柔无声倒地,长发散落,美如画卷,身上穿着的还是袁佳乐的衬衣,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
苓,好好跟阿尹在一起,过平凡快乐的日子,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一晚上,唐姿柔都没有出现,田柯闷闷不乐地跟护士梦萌一起收拾着新开的诊所,时不时向外张望,期待着唐姿柔的突然出现。
见田柯总是心不在焉的,梦萌便提议:“去找找她吧,既然你这么担心她。”
听了梦萌的话,田柯丢下手里的东西就飞奔出去,曾经失去了吴紫初,如今他是怕极了再失去了唐姿柔。
正当田柯还没跑出多远,就看见迎面跑来满头大汗的楚博。
楚博一把抓住田柯,上气不接下气:“田柯哥哥,快跟我去救柔姐姐,她快不行了……”
楚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着实吓坏了田柯,他便迅速跟着楚博跑了去。
就在那满目疮痍的地方,田柯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唐姿柔,这般惨状灼伤了田柯的心,他不可以让唐姿柔就这样死掉。
“柔姐姐……”楚博哭得很伤心,恨自己没有能力及时救下唐姿柔。
唐姿柔被田柯小心翼翼地带了回去,几天后,黄苓在被押送的途中,突然遭遇车祸,她是故意跟押送人员发生冲突的。车子翻倒的时刻,满身是血的黄苓一点一点地爬了出来,她不甘心就这样结束,随后一声訇响,火光冲天。
两个生死相依的姐妹,都被伤得惨不忍睹,患难与共却未能生死相依,那一同生活在阳光下的愿望,还能否实现。生活骗了她们太惨,命运折磨她们太狠,让她们遇到对的人,却又不肯施舍给她们幸福。
短短的两年里,发生了很多事,伤愈后的阿尹暗中查清楚了所有事。
当得知真相的一剎那,阿尹忍不住冲过去打了已经升级为督察的火爆一顿。
火爆并没有还手,而是悻悻地站起来,擦掉了嘴角的血。
阿尹拎住火爆的衣领,发疯似地怒吼:“都是你,都是你,你好狠啊!”
“你别忘了,我们是警察,那是黑道,我没做错。”火爆一脸不屑地推开了阿尹。
一瞬间,阿尹觉得可笑至极,他笑了:“没错?哈哈,你诱惑祝廷宪绑架吴承萧的妹妹逼他杀黄爷,你没错;你跟祝廷宪联合仇古害彪爷,你没错;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栽赃到骆虎头上,你没错;那么当初的军火案,你为了取得祝廷宪的信任出卖警队的事,你还敢说你没错吗?那是我们的兄弟,十一条人命哪!”
“这,你怎么会知道?”火爆有些心虚了。
“你做得出来还怕别人知道吗!”阿尹指着火爆的脑袋,笑中带泪。
害怕事情败露,火爆神色有些慌张:“阿尹,你不会告发我吧?不过当初那些都是杜sir默许了的,军火那件事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我不是有意要害死他们的……阿尹……你也是卧底,你也知道做卧底有多不容易,当初也是情势所逼呀……”
原来黄爷是火爆计划杀害的,然后将疑点嫁祸给仇古跟兴炎主事人,为的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就连阿尹的警察身份也是警方故意洩露的,这样即便是未能掌握两大帮派的有力罪证,也能将其势力瓦解。
真的受够了,什么狗屁正义,阿尹厌倦了这一身道貌岸然的制服。
“阿尹,你不会说出去吧,事已至此,说出去对谁也没好处,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帮我保守秘密……”
再也忍受不了,阿尹一声怒喝:“够了,我受够了,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希望你每天都能睡个安稳觉!”说完,阿尹就离开了。
事已至此,确实再也改变不了,阿尹不想再征讨什么正义了,也懒得再跟这些知法犯法的人周旋了,倒是怀念起在兴炎的日子了。
这样灰色的手段,怎能是正义执法者使用的呢!
阿尹正式离开警队的那一刻,火爆彻底松了一口气,韩超跟倪茜霆追出来挽留他。
“阿尹,你真的不当警察了吗?”韩超不舍得这个曾经的好兄弟。
“做警察是为了什么?”阿尹反问道。
韩超跟倪茜霆对视了一眼,不知道阿尹为什么这样问。
“为了正义!可是,这样的手段,真的正义吗?”阿尹是真的动摇了当初的信念,不仅仅是因为黄苓。
倪茜霆仍不死心:“你别忘了九年前的军火案,我们死了多少个兄弟,事到如今,那笔交易款还下落不明,这种黑社会应该受到惩罚!”
再听这样的话,阿尹也只觉得可笑,他已不想再争论什么了,说多无益,便摆摆手,离开了,不含一丝留恋。
兴炎内,所有人都将手里的武器对准踏入堂内的田尹,但田尹却丝毫没有畏惧。
赵永成对田尹是恨得牙痒痒,就连以前跟田尹的阿飞都是满眼的恨意。
“田尹,你如今还敢踏进兴炎?多得你眷顾,我们兴炎快完蛋了!”赵永成拿枪直指田尹的额头。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
“那又怎样,你以为兴炎还能容得下你吗?黄苓曾经那么信任你,如今她至今下落不明,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你对得起她吗!”赵永成从未想过如今的兴炎只剩他一人苦苦支撑。
一提到黄苓,田尹就心痛,却又无能为力:“成哥,让我帮兴炎吧,是我对不起大家。”
“你走吧,你之前的身份还怎么让兴炎容你,不杀你就不错了。”好歹阿飞跟了田尹许多年,他不希望田尹死在这里,但也终究无法谅解田尹。
黄苓不在了,田尹始终想要为黄苓再做一点事,弥补过去的一切,他已经彻底离开了警队,铁了心要留在兴炎了,他忘不了在机场时黄苓绝望的眼神,他曾说过要替黄苓扛下一切的。
发洩过愤怒,赵永成冷静了一些,他示意手下收起枪,并说:“虽说你没有直接做出对不起兴炎的事,但毕竟你曾经是卧底,骆虎也是间接由你害死,既然现在你放弃警察身份想回兴炎,就要为过去的事付出代价。你想留下,可以,但是你要捱过我们兴炎的家法,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兴炎的家法没有几个人捱得过去,你自己选,立刻离开还是接受家法处置。”
一听到家法,阿飞还有些顾念过去的情义,他便劝阿尹:“阿尹哥,快走吧,没人撑得过家法,你还是快走吧。”
“我接受家法处置。”阿尹当众跪下,他心意已决,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