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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面传来车次的声音,候车厅之中,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进行引导,叫大家上车,这里是卧铺车厢,位于整个列车的中间位置,有单独的一个进站口,其他人,则是在一侧进站。
60个人,稀稀拉拉的,单独的只有刁小雨一个,哪怕是提升了三级,整个北宋派遣工人之中,能够升到3级的寥寥无几,升到4级的,也就是刁小雨一个,可以说,这一次享受卧铺的待遇,他也算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其他非北宋派遣的七级工,一方面,工作压力较重,另外一方面,也是限制的,一个7级工,不但是技艺达到了相当巅峰的程度,而且对于整个定海军的工业体系,有一个相当的了解,这种人离开,对于或许对于定海军而言,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可是这个人如果投身到北宋的话,对于北宋工业上面的提升相当的显著。
定海军或许不用怕,少几个7级工,可是没有必要让北宋强大,虽然北宋不值一提,可是这些高端的领域,是不可能不注意的。
处于这个考虑,真正在过年的时候,获得准许,离开定海军,回到北宋探亲的7级工,都是寥寥无几,真正依靠7级的特权,购买到卧铺车票的,是一些亲属,这中间,老人居多。
一个7级工,可以购买3张卧铺车票,如果有两个老人的话,那么另外一个陪着的,几乎都是媳妇,如果一家人,回去的多的话,一个7级满足不了,或许可以找别人帮忙,不过6个已经是极限了,很多不想欠人情的,往往在卧铺车厢,只是上来3个,剩下的,可以去硬坐,反正车上相对比较的方便,照顾起来,没那么多的麻烦。
进站了,人少的关系,他们可以轻松的上车,而在另外一边,那个硬座车厢,已经开始排起了长龙,好在这是始发车,提前1个小时进站上车,他们到不用担心上不去的问题,所以整个队伍的次序尚且平稳,没有一些争抢的。
如果换成过路的车站,特别是车站相对较小,而下车上车的人员较多的情况下,无论工作人员怎么的引导,都会相对比较的混乱。
刚刚走进站台,刁小雨就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真的是庞然大物,来的时候,马拉火车,已经让他非常吃惊的,作为一个汴梁的土著,他没有坐过,可是那个跟现在的这个相比,真的完全无法相比。
庞大的,完全是用钢铁构筑的身体,黑色的充满了力量的气息,或许在之前,他并不喜欢黑色,可是进入到了沈阳之后,在学习,不停的提升技工的等级之后,他更加经常接触。,
这个完全是力量的感觉,而在车头里面,隐隐的听到了动力的声音,更是澎湃,最关键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车厢,保守估计,最少在10个以上,要多么大的力量,才能够拉动这么多的车厢,这么多人啊。
他们一节卧铺车厢,60个人,其他的车厢,应该更多一点,这就是一两千人,如果之前,他如果听说有人能够带着一两千人,快速的前进,肯定以为,是天方夜谭,可是到了定海军,他才知道,是的科技和动力的力量。
刁小雨正值年少,力量强横,两个庞大的箱子,在他的手中,恍若无物,一双大长腿迈开腿就向前跑了过去。
很快,刁小雨第一个抵达了车厢的旁边,第一个上车,在列车员的指引之下,向内走。
刁小雨买到的,是一个上铺,他来的比较晚,剩下的都是商铺了,拿着车票,在列车员的引导之下,进入到了他的格子,跟之前来沈阳的时候,做的铁路不一样,这是一张床,虽然有三层,可是在长途跋涉之中,有一个可以躺下的地方,这对于一个乘客来说,已经是最大的福利了,上铺狭窄一点不算什么,对于他而言,还算是清净。
把行礼放好,三下五去二的上了上铺,刁小雨就躺下了,很快的,下面也传来了喧哗声音,在他的下面,两个下铺,是两个差不多有60多岁的老人,虽然还算健旺,可是坐下来就喘息不已,有一个看起来30多岁,媳妇模样的,正在给他们端茶倒水。
定海军,3级以上的技工,已经可以养活一家老小了,7级以上的高级工,基本上,每一个都是宝贝,日化厂,算是800多人的大厂,一个7级都没有,就可见一斑。
7级工多的,要么是更大的厂,要么是一些研究院或者研究一体化的企业,才会有,才会多一点。
整个定海军,数百万的工人队伍之中,7级以上的,连一万人都不到,这样的比例,可以称之为稀少了,同时,他们肩负的责任也相当的高,福利待遇都非常的好。
不管他们之前是什么身份,什么待遇,一个7级的儿子和丈夫,就已经解决了一切。
刁小雨不知道7级的待遇是怎么样的,可是他知道,6级工的师傅,一个月,最少也是500贯以上,加上年终奖还有各种的奖金,每年的收入,恐怕干要超过万贯。
万贯往往被形容富裕,家财万贯这个词语,就是这么来的,可是一个年入万贯的,要怎么称呼呢?
这一点,从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出来,每一个人都是成衣,而且还是质量较高的品牌成衣的,而且哪一位媳妇的穿戴,珠光宝气不说,每一个饰品也都是精心雕琢的。
很快的,车厢做满了,另外一个上铺,还有一个中铺,分别来自两家人,不是每一个都可以买到一个隔间的,这两个都是上来四五个,集中的在旁边,这里是零散的票。
他们只是来了,放下东西,就聚到另外一边了,不管是坐过没有坐过,这一个最少在30个小时以上的旅程,大家都相当的新奇。
很快的,列车传来了轰鸣的声音,仿佛是放气的声音,然后,在有规律的声音之中,列车猛的一震,开始缓缓的向前而去。
当列车车门关闭,乘务员换票的时候,所有人都归了铺面,每一个铺面算是全部都座齐了,然后列车员走后,又热闹了起来。
那些在单独在这里,也不回去了,开始热闹的攀谈了起来,互相报了下家门,三个人,都是7级工亲属,两位老人是7级工的父母,女人是媳妇,他们是一家人。
另外的两个,都是男的,岁数大一点的,是一个七级工的表弟,另外一个则是外甥,年纪跟刁小雨差不都。
三个七级工,都是重工业领域的,还有共同之处,定海军的重工业起步,都是从钢铁厂开始起步的,他们三个,也都是分别从钢铁厂分出去的,也算是很有话题的。
老人是一个话多的,一直看上面没有动静,以为没人,当刁小雨下来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回来的时候,热情的询问刁小雨是干什么,是几个人回去。
“工人,一个人!”刁小雨冷冷的话语,让接下来,没有谈论的兴趣了,刁小雨也不在意,直接爬上去,就又睡在上面了。
整个旅程30多个小时,经历了一个下午,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三天的凌晨,慢慢的接近了汴梁,下面的人早就已经走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在终点站汴梁下车,或许是硬座车厢,还会有北宋的旅客补充上来,可是在卧铺车厢,本身就是一个特权车厢,一旦下车,就不可能补充,特别是进入到北宋的境内之后。
一路上,这些人在最初的一个下午,聊的是很开心,几乎整个下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聊天,也都报了家门,哪怕刁小雨没有介入,也听的清楚,一个是河北大名的,一个是河北沧州,最多的那个老人,是在应天府,他们都是在前面,依次的下车的,最早在沧州的,入夜三更之后就下车了。
这可不同于沈阳,是一个不夜城,深夜的沧州,恐怕连城门都关了,这些人,恐怕也只能够在火车站的宾馆,暂时的容身,一直要到天亮,才能够回家。
后来大名府和应天府的也差不都,不过时间已经相对比较迟了,他们可以在候车室,或者是临时休息一下,在考虑出去。
只有终点站,是设计的最好的,差不多在凌晨,天擦亮的时候抵达,或许在抵达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可是出站和稍稍处理一下东西之后,天是亮的。
30个小时,不算很辛苦,跟之前来的时候相比,不知道轻松了多少,速度真的快啊,几乎节约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似乎之前,还在沈阳的机器的轰鸣声中,这就已经到了汴梁了。
似乎在夜里,下了一场小雨,空气之中,充斥着潮湿的气流,刁小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汴梁派出的人员最多的,在这一次出外务工活动之中,可是真正能够在这个时间点回来的,不算很多。
沈阳的放假时间,稍稍长了一点,因为这里是首都,同时,这里的工业,主要是一些轻工业,在春节期间,当提前把工作量给赶出来之后,整体的压力并不是很高。
在辽阳这样的工业城市,他们本身就肩负着国家工业体系的重压,当然放假时间,要稍稍推迟一点。
同时,整个派遣只是出来几万人而已,在整个春节返乡的人流之中,并不占据多数,同时,一趟车一千多人,真正回到汴梁的,也不是很多,反倒是硬座哪里,到了北宋境内,多上车了不少人。
这一点,一看就知道了,只要是在沈阳上车的,哪怕只是北宋派遣工人,衣服打扮,甚至是浑身的气度,都不一样,甚至连动作都快了很多,反倒是北宋的,慢条斯理的,还是慢节奏。
刁小雨没有过多的体会,时隔半年的时间,他已经完全的脱胎换骨了,他希望赶快的回到家中,见到老母和众多的哥嫂,奉上精心准备的礼物,也想着年前,让哥嫂帮忙,问问大丫的事情,顺带的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的。
一路快走,而一辆车,到汴梁,最少下了1000人左右,这是终点站,哪怕是过年,来的人也不少,可是跟着刁小雨差不多同样的节奏的,只有不足100人。
他们跟身后的900多人,分成了很分明的两个集团,相互一笑,在对方的身上,都看到了跟自身相似的气质,哪怕是定海军成立短短的几年,可是在气质和各方面的培养之中,已经相当的出色了。
一百多号人之中,大部分都是陌生的,唯一有些记忆的,也不算太熟悉,刁小雨不是一个热情的,喜欢套关系的,感慨而发,相视一笑之后,就离开了。
实际上,这样的心态,大部分人都有,定海军有关系,可是这个关系,并不是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而是立足于实力,就跟他和师傅,本身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凭着他的实力强大,就成为了师徒,进而有了稳定的关系,这个关系也不是谁给谁好处,谁罩着谁,是相互促进,协同发展的那种。
汴梁火车站,这是新站专门为了蒸汽火车而建设的,也比较符合定海军的标准,他很快就根据指示牌,找到了托运点。
因为蒸汽火车是24小时运转的,托运也是同样,哪怕这个时间还很早很早,可是这里依然是灯火通明的,特别是这一趟车,只要是到这里的,十有八九,都会办理托运。
刁小雨来的很早,再加上预定了马车,算是提前一点,在校验了票据之后,就领到了牌子,然后就开始装车,装车是要收费的,一车30文,他也没多说,丢下30文钱就好了,顺带着,让了一个伶俐的小厮跑一趟腿。
人多的关系,他估摸着,装车到出去,一个小时的时间,正好让小厮跑一趟,通知家里他回来了。
近乡情怯,也就是到了汴梁,一路上没有迸发的感慨,在这一刻,全部都迸发出来了,老娘不知道怎么样,他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或许,这一次,未必能够把老娘接走,却可以留下足够的钱,办喜事剩下的都留下,明年,一定要把老娘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