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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任发渐渐的发现,自打玉尖归来,不断的开展亲善活动,因为上江寨之战所带来的萎靡之气渐渐消失,一些左右摇摆的部落重新凝聚在了广贺罕旗下,尤其是允遮阑,这里是玉罕的故里,民众的凝聚效果尤其明显。
当年,因为玉罕突然出走,其家族被关押了十多年,也终于被放了出来,发还了一部分家产。
思任发令人把一座空闲了十多年的宫殿打扫了出来,让玉尖搬进去居住,玉尖把泽宁安排在了侧殿里,并把那个讨人厌的太监打发去跟仆从们一起居住。
玉尖在她的宫殿里设宴招待日果等三人,对于前来道贺的人,玉尖多次设宴招待,这一对夫妇很年轻,不过十六七岁,莫苏阿妈已经年近六十岁,在如梭的队伍部落中,这三个人非常普通,并不引人注目。
莫苏阿妈走进宫殿,情绪就有些激动,泪花在眼眶中闪烁,一张嘴开始蠕动,玉尖感到异常,吩咐服侍她的人都退了下来。
屋子里只剩下包括泽宁在内的五个人,莫苏阿妈不时的抚摸着宫殿里的物件,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哽咽着流下了眼泪,似乎在追忆着令人忧伤的往昔。
过了一会,莫苏阿妈从激动中醒悟了过来,这才发觉失礼了,连忙向玉尖跪下,匍伏在她的脚下:“玉尖南伞,小民失礼,请南伞责罚。”
玉尖一直对山脚寨的这位莫苏阿妈一家很好奇,她的父王思任发是凭着这块玉佩与她相认的,加上她与玉罕王妃长得一模一样,也正是这个原因,玉尖猜想,这位莫苏阿妈一定认识这块玉佩。
在玉尖的记忆中,玉罕从不将这块玉佩示人,在去世之后,玉尖在收拾遗物的时候才发现的,这是玉罕的所有遗物中,只有这一块看上去并不值钱的东西,最适合随身佩带。
作为对阿母的念想,玉尖贴身佩带,只是在山脚寨里无意中露了出来,当时,玉尖并没有介绍,这块玉佩实在太普通了,却被莫苏阿妈看出端倪,除此之外,恐怕也是这一对母女俩长的太像了,因此,莫苏阿妈断定她是玉罕的女儿。
玉尖赶紧俯身将莫苏阿妈扶起来:“莫苏阿妈,你们一家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要再行大礼,快坐下。”
赤尔和日果一左一右,扶着莫苏阿妈坐下来。
“莫苏阿妈,你认识我阿母?”
自打莫苏阿妈进了这座荒废了十多年的宫殿之后,其表露出来的情绪,玉尖一直看在眼里。
莫苏阿妈顿时又激动起来,失声哭泣,日果在一旁轻声的安慰。
过了一会,莫苏阿妈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玉尖南伞,我的小南伞,玉罕王妃一出身,老奴就服侍在她的身边,是看着她长大,并嫁进广贺罕王宫的。”
这个消息实在太意外了,玉尖激动得异常兴奋,上前二步,双手紧紧的攥着莫苏阿妈的双手,二个人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莫苏阿妈一边哭泣,一边讲述着记忆中的玉罕王妃,讲述她出生后的婴儿时期的成长,孩童时候的可爱,如何深得家族所有人的疼爱,从小就有一颗善心,以及家族长老将带有家族图腾的玉佩赐给玉罕,等等。
“为了迎娶玉罕,滇王特意建造了这座王宫,赐给玉罕王妃居住,赐名玉罕宫,这里的一切,都是玉罕王妃布置的,简单而雅致,华丽而又不奢华。”
莫苏阿妈还讲述了许多玉罕王妃与思任发之间的美丽故事,然后,这一切,随着玉罕王妃的失宠而消失,玉罕王妃突然出走的时候,服侍玉罕王妃的人,大多数已经被赶出王宫,其中就包括莫苏阿妈。
玉尖对于其家族一直被关在大牢里一事很到奇怪,禁不住问起,莫苏阿妈回答说:“自从玉罕王妃的阿普去世之后,家族日渐衰弱,玉罕王妃的阿大有心攀附滇王,特意安排他俩见面,以至于玉罕王妃被迫嫁入王宫。
玉罕表面上喜欢,内心里一直欲欲寡欢,玉罕王妃的阿母看到玉罕强装笑颜,心里便感到揪心的痛,觉得对不起女儿,最终忧郁身亡,加上她心爱的情郎被杀,玉罕王妃又遭到思任发的冷落,心灰意冷,最终逃出王宫。”
莫苏阿妈又问起了玉罕王妃的经历,玉尖一一述说,莫苏阿妈更加伤心,哭泣不止。
宴会结束后,玉尖将他们留了下来,以便了解更多关于阿母的事情,莫苏阿妈在宫中呆了数年,虽然时过境迁,岁月蹉跎,尚有一些故人,也借此机会前去叙旧。
宫里渐渐流传着一些不同于寻常的消息,高黎贡有黑虎显身,思任发的祖父,以猛虎曾跃过头顶而自号“思汗法”,而黑虎则代表了不祥之意,有颠覆“思汗法”家族之意。
广贺罕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泽宁和玉尖的一举一动开始受到密切的注视,玉尖并没有引起注意,流言经王振的耳朵传入了泽宁的耳朵里。
随着玉尖的地位提升,玉振也跟着沾光,这货的嘴比较唠叨,反正闲得无聊,跟着学了些傣语,整天跟仆从们扯蛋,这货表面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则上是在寻找机会逃出去。
泽宁想起了在高黎贡做过的那个恶梦,那只黑得发光的黑虎猛然扑来,至今仍然深深的烙在他的脑海里。王振曾经跟他说过,他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黑虎、白龙这类的大神,泽宁不禁暗自警觉,感觉有人在打他和玉尖的主意,想借着这些神鬼之说,将他们扳倒。
谁会对他俩下手呢?
思仪被思任发赶去孟养十多年了,一直遭到冷遇,自身难保,没有力量兴风作浪。
玉尖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只要思任发有儿子,王位就不可能落到她的手里,加上玉尖根基低,对政治并不感兴趣,在王位的争夺上,没有任何人都没有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