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战争，没有善恶与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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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弗瑞曼也不负期望，血脉之力引动、史诗壁垒突破、精神力变质融合一气呵成，这是突破史诗时极为难得的力量融合，等到他将突破的实力稳定下来，不仅将会超出平级许多战力，潜力和晋升传奇的可能性都会大大增加。

    所以弗瑞曼才在醒悟后就立刻跪下，因为他知道自己实在获得了太多，此刻谦卑的单膝跪地，恭敬的向神圣权杖行礼，虔诚道：“光明庇护，弗瑞曼请以我主见证，我在此立下誓言，我将持剑携盾，永为我主最坚定的盾，最无畏的剑！”

    权杖上撒下的光幕随之收回，这权杖只在半空悬了一圈，就突兀的消失不见。

    而远在教会城的第二分身本来正闭目冥思，突然睁开眼睛伸出手来，半空中掉下的权杖刚好落在他的手中，薛帕德呵呵一笑：“不错不错，收获良多，马克雷人已经完了，看看弗瑞曼能否抓紧时间，一鼓作气拿下马克雷城了。”

    ……

    虽然法术效果已经结束，但在坎泰科城上空，依旧还盘旋着如同冬日的阴影，传奇法术的效果太过强大，能埋到小腿的厚厚积雪将城内城外都铺成了白色，而在这一片纯白的世界中，好不容易熬到法术结束的雷霆一族艰难的往外跋涉着。

    无论是托姆还是格乌恩等牛头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骤降气温的让不少族人生了病，如今还要勉强往外跋涉，令众人心中都是沉甸甸的。

    但这还不是主因，真正的原因，是托姆终于说服了格乌恩等人，同意雷霆一族学习沙地部落那样迁入晨曦王国，部落信仰主动转变为光明神殿下，雷霆一族一直伴随着的自然信仰，就这么走到了最后。

    提防熔岩之蛇临死反击的【野兽猎人】们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传送到坎泰科城附近，而他们也担心传奇法术的影响会扰乱传送法术的稳定性，这样的时间差给了坎泰科城中的原住民们时间，不仅是雷霆一族在法师们赶到之前离开了坎泰科城，机灵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人类也有数千人，至于马克雷人，自然是尽数死在了城中。

    而那些因为低温，或者是受伤与害怕而滞留在城中的原住民，就免不了成为了法师们泄愤的途径之一，发现熔岩之蛇的灵魂和神性都被人拿走的法师们不需要说有多愤怒，内洛斯甚至召唤出了自己契约的史诗元素灵，将半个坎泰科城彻底变成了废墟。

    弗瑞曼提前的准备起到了作用，法师们虽然怒火烧天，但当逃走的牛头人和人类们没入了茂密的林地中，即便是飞到空中也看不到方位，所以法师们只能悻悻的叫来人将熔岩之蛇的尸体搬走，这种等级的存在，体内的不存在任何污秽之物，浑身上下都是高级并且稀有的魔法材料，但是没有浮空城和半位面的手段，就只能拆解了搬走，那一片片大如盾牌的蛇鳞，都不知道要装满多少马车了。

    ……

    三日后，牛头人和虎人都已将部落开始转移到晨曦王国之内，同时先分出族人在【太阳骑士】的麾下效命，托姆、克鲁恩、罗蒙葛、蒙洛尔等牛头人和虎人的精英自然在其中。

    随后弗瑞曼清点人手，带着人类、牛头人、虎人总共近二十五位骑士与接近骑士势力者，带领三千维和军直杀马克雷城而去。

    “将军，马克雷城地势险峻，之前有几批起义军进攻都失败了，我们该怎么做？”

    维和军扎下的军营中，纳修瑞斯手持着速记板跟在弗瑞曼身后，他既是弗瑞曼的侍从，也是他的书记员，负责记下要事回头报给教会和王国归档记录。

    此时在弗瑞曼身边的自然不止纳修瑞斯一人，无论是人类一方的骑士还是其他两族的精英战士，都在扎下军营后来到主将帐篷，想要问问弗瑞曼的安排。

    弗瑞曼抬头看着众人的目光，表情十分轻松，笑道：“陪我出去看看吧。”

    众人不敢抗命，也没有必要，面面相觑了一下就跟着他鱼贯走出了帐篷，掀开门帘，冷风拂面，往远处看去一座孤峰耸立，高约数百米，而马克雷人的王城，其实就在那孤峰上依着山势建造。

    马克雷人不建城墙，不挖壕沟，但他们不是傻子，所以将王城定在了这处天然的险地上，山路崎岖难行，连城墙都不必建造，也符合了马克雷人从小磨砺斗志的传统。

    不过这么高的地方建城，常年日晒雨淋风吹雪打，马克雷人无论实力再强也活不过四十岁也就不奇怪了。

    弗瑞曼将手一指孤峰，冷声道：“马克雷人从上到下，不贪财、不纵欲、不酗酒、不怠惰，又嗜血好杀，残忍暴虐，天生就是最合格的战士！这样的种族，哪怕战败了，我也保持着敬意，但是正因为此，如今马克雷人男人死绝，信仰的熔岩之蛇被我主神力灭杀，马克雷城中，只剩下几千妇孺和少部分男人，这是绝灭马克雷人于此的大好时机，等我分下命令，所有人紧守四周，反抗者斩杀，男人无论老少都不需要，将剩余女人全部带回王国！”

    “马克雷人不爱享乐，唯独敬畏熔岩之蛇，所以他们在山顶修筑蛇像，以他们征战劫掠来的金银铸造，又将他们的战利品妆点上去彰显武功，除了马克雷人的女人外，那些也是我们要带回王国的战利品。”

    “至于怎么攻上去……”弗瑞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大喝道：“我主的战士们，可敢跟着我作为先锋，杀上去？！”

    面前众人一愣，跟着就大喊道：“敢！”

    弗瑞曼哈哈大笑，长剑一拔就命令道：“传令下去，全军跟我杀上去！”

    本就整装待发的维和军们迅速整合起来，只等着弗瑞曼带着三族战士冲上山道，后面的普通战士们也在各自军官的率领下一起跟上。

    这样的猪突战术实在是出于无奈，马克雷人在山上能自给自足，这个种族的人女人比男人还要坚韧坚强，围困上一年也不会投降，而要是让普通战士去硬攻山上的工事，必然会损失惨重。

    这时候就看出来个人武力极高的好处，弗瑞曼自身是史诗级精神质变融合肉体，开始突破种族极限的职业者，身后跟着的也无一不是高级职业者，牛头人们更是天生神力，皮糙肉厚，所以他大吼一声无人不应，下方三千士兵看到主将如此威猛，更是士气大振。

    “光明永存，赞美太阳！”

    弗瑞曼将自创的战技使出，身后的人类骑士们也跟着配合，原本演练好的战技没能在坎泰科城用上，如今倒是在马克雷城派上了用场。

    这批人无一不是光明神的信徒，神力感应，突然就有神恩赐下，虽然量不算大，却也让众人感动不已，尤其是神力加持气力增长实力提升，无人不时抖擞精神毫不畏惧冲上山路。

    马克雷人本来不修城池，不建工事，奈何男人近乎死绝，剩下的女人们不愿去做那坐以待毙的懦弱女性，勉勉强强在山路上堆起不少阻碍，又让剩余的男人训练了一批女性勉强上阵，才能抵挡几次起义军们的进攻。

    但弗瑞曼等人冲上山后，看着那简陋无比的阻碍自然是哈哈大笑，特雷诺骑士身穿重铠，手拿塔盾，大笑道：“这样简陋的阻挡，也就只能挡一挡那些连中级战士都没几个的废物们，跟不到用不到这么多人，我一个都能杀上去！”

    弗瑞曼呵斥道：“特雷诺！莫非忘记了平时的教导！罚你必须第一个杀过去。”

    特雷诺毫无难色，大吼道：“是，将军！”

    他将盾牌一提，粗如少年大腿的手臂肌肉涨鼓，脚下一跺就冲向前方，嘴里还喊道：“平时讲节律要我等不可以轻视第一，不得骄傲放纵，只要我轻松摧毁你们，就能证明我是实事求是，而不是自我夸赞！”

    那工事也就不过是普通土墙加点十块，背后守着的十几名马克雷人也都是腿脚不便或者年龄大了的战士，虽然勇气可嘉，奈何实力不足。

    “赞美我主！”特雷诺怒吼一声，毫不畏惧那几个老弱病残捅过来的枪矛，双目圆瞪，就这么举着手中大盾撞了过去，轰的一声，特雷诺往后退了三步，但那些马克雷人连带着简陋的阻挡工事都被撞的飞了出去，有倒霉的被飞出的石块砸中脸或胸口，当场吐血而亡。

    “哈哈哈！”特雷诺大笑着越过了倒在地上的马克雷人继续前冲，后面弗瑞曼等人一路跟随，神圣之光笼罩在众人身上，为他们恢复体力，消减疲惫。

    要不是为了估计身后大军的速度，这二三十人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冲上山去，尤其是马克雷人守城也极为简陋，一行人几乎如入无人之境。

    既便如此，后面的大军分了几波，第一波跟的最近，前后也就不过两个小时时间，他们便打穿了山下的防御，面前赫然已经是连绵向上，环绕着往山顶而去的马克雷城。

    仅剩的男人们都在路上死去，如今在维和军上下面前的，尽数都是女人和儿童，连儿童中也仅有小部分的婴儿，因为能拿起武器的男孩，都跟着族中剩下的男人们死在坎泰科城了。

    数以百计的马克雷女人沉默的站在维和军的面前，她们身穿着简单但贴身的衣物，肤色健康曲线优美，她们沉默而严肃，丝毫没有轻浮放荡之色，反而如同男人一样沉稳而坚定，有一些人拿着武器，更多的却只是沉默的面对着从山下攻上来的维和军们。

    弗瑞曼见状对身后人感慨道：“我听说，马克雷人认为女人的作用就是生下健康的子嗣，所以以为马克雷的女人地位应该很低，如今看来，马克雷的女人们也都经历过训练，能在面对兵锋时如此冷静，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将军，现在怎么做？杀过去吗？”杰布骑士要比特雷诺沉稳的多，从他爱用单手剑与中型盾的配合就能看的出来，此刻低声询问着弗瑞曼，从他的表情和语气都能察觉到，这位骑士对于向妇孺动刀有些抵触。

    “不，既然她们没有动手，让我问一问。”弗瑞曼摇摇头，走上前去面对着众多马克雷的女人们，十分平静道：“马克雷王国已经完了，马克雷人注定将成为历史，谁是你们的代表？谁能和我一起决定下你们的命运？！”

    几声哭泣声轻轻响起，立刻就被旁边人呵斥着忍住，弗瑞曼毫无动容的看着面前的人们，这些女人的眼中大多都带着仇恨，但她们冷静且理智，所以弗瑞曼在等，等她们做出选择。

    一名有着小麦色的妇女走了出来，她赤脚踩在地上，地面上的细小石子对于她丝毫没有影响，如果不是身上的装饰和其他女性略有差异，弗瑞曼也差点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同。

    “强大的侵略者和征服者，是否是你和你的军队，杀害了我们的父亲、丈夫以及儿子？”女人声音平静，无论是怎样的情绪都被压在了平静的表面之下。

    弗瑞曼摇摇头：“最后一支马克雷人的军队毁灭在了坎泰科城，那与我们无关，是你们信仰的熔岩之蛇和异大陆侵略者中的强者将战斗双方都埋葬了，不过今天，马克雷的名字将在我手中成为历史。”

    女人轻轻点点头，悲伤道：“从他们决定唤醒熔岩之蛇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了……那么，要将我们历史终结的人，你要如何处置这座城中的数千名妇孺？”

    “反抗者杀、男人都杀，剩余的人带回我所效忠的王国，你们是马克雷仅剩的精华，必然能诞下强壮的子嗣，不仅马克雷人在意健康的下一代人，我的陛下也在意这点。”弗瑞曼毫不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