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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马建国略出屋门之后,院子里却陡然安静了下来,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人来过,他只不过是看走眼罢了。
但如果真的是马建国看走眼也好说,可突然出现的飞镖又该如何解释,想到这,马建国便原地站好,打神鞭环于胸前,随时做好应敌的准备。
接着,他又从口袋中取出了八卦罗盘,根据这空气中的气息落差来寻找那人可能所处的位置。
罗盘指针忽快忽慢,似是在沿着一个特定的轨迹大致的晃动着,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正是偏门的一个小屋所处的位置。
“窦家大哥,你出来一下。”马建国皱了皱眉头,适才缓了一句在屋内躲着的窦家大哥。
只不到一会工夫,窦家大哥就惊魂未定的走出了屋门,来到了马建国的身边,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又太过邪门,能够坚持到现在,这窦家大哥的心理素质也算是极佳的了。
“马大师,有什么吩咐只管提。”窦家大哥毫不含糊的说道,刚刚那飞镖从他的脑后擦过的时候,他可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那么一股死亡的气息,而现在他们的命能不能保住,也就只能靠面前的马建国两人了,因此,对于马建国的问话他也是有问必答的。
“那,”马建国伸手遥指罗盘指针所确定的方位,继而开口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以前有谁住过。”
窦家大哥一听这话,双眼顿时变得无光溃散起来,嘴唇哆哆嗦嗦,好像要做出什么生死的决定一般,“马大师...那里,就是我父亲生前住的地方,后来被改成了杂货间。”
听他这样说完,马建国的眼睛里不由得一亮,没有再废话半句,这便几个闪身间来到了那偏屋门前。
他轻轻的把手放在门栓上,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别样的阴凉刺入了自己的骨骼。
就是这了,这种气息可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
想到这,他便微微退后一米距离,手中桃木剑高高举起。
“马大师,你...”远在一旁的窦家大哥见此,就要开口问道,却被恰好走出来的三娘制止住了,只像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便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马建国的动作却不说任何话。
而反观马建国,就在他祭出桃木剑的那一刻,又划破中指,引出一滴精血出来抹在了剑体上,手腕灵活翻转间,一套星辰剑法便被其流畅的展示了出来,比起以前,更是进步了不止一点半点。
“天道有轮回,你既已身死,为何又迟迟不肯离去,竟然还在这里残害自家之人,罪孽深重,望你能够及时忏悔,兴许到了阎王爷那还能判个轻点的罪名。”
马建国这样说着,也只不过是在做着试探罢了,这人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还会有人性可言吗?
等到马建国说完这话很久之后,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响,他便回头暗示了一下两人,自己则慢慢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烟尘只呛得他想要咳嗽。马建国就这样硬着头皮继续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正像窦家大哥所言,这里是一个极为狭小的杂货间,许多农用工具或者不经使用的筐子一类的东西被随意的摆放在地上。
马建国擦亮一根火折子,慢慢的在这个屋子里寻找任何蛛丝马迹。
果然,就在他将火折子抬到了半腰位置时,突然瞥见了一个如同灶台一般的附着物上有一只浅浅的脚印。
顺着光向上看去,就只有延伸到外面的一个通风口。
就在这时,马建国就像看到了宝贝一般,轻咦了一声,继而嘴角笑容叠起。
就在那毫不起眼的通风口内侧,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一个半人大的侧洞通向墙体内部。
“可算是把你找到了。”马建国默默念叨这么一句后,这便踩着周围的杂物,也不管是不是干净,一个侧身便将半个身子塞进了那个侧洞里。
还未等他的脚下有所支撑,就感觉有一双手瞬间便将其拖拉了进去。
马建国的眼前不由的猛然一黑,待得他再次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和杂货间大小差不多的室内,而这些并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的脖子正被后面的人紧紧的掐着难以挣脱,只一会功夫,他的脸就像烧红的猪肝一样显现出了黑紫之色。自知身后是一个垂死的老人,但是马建国没想到他的力气竟然会如此之大。
这周围的环境沉闷的出奇,空气中弥漫一股各异的气味,似是多年未见阳光的腐臭,直让马建国呼吸都成了一种痛苦。
“快把我的老伴还给我!”后面的人声压得很低,似是多年未语,但是语气中的威胁和冷冽却是被马建国听得清清楚楚。
马建国挣脱不了,这便从随意的从裤兜里取出了一张符纸出来。
“你不是...要你的夫人吗?这...里面就是,有本事...自己把她弄出来啊。”说这话时,马建国将手中的符纸随意一丢,这便立即感觉到脖子上的压力小了不少,应该是那人失了神。
这样的机会如果不把握,还能指望着谁来救自己?
想到这,马建国曲肘向后狠狠怼过去,同时双膝用力一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从那人的手中脱出身来,直屈身一旁不断地吐着苦水。
而反观那老人,见到马建国逃脱并没有立刻去发起攻势,而是极为迫切的扑向了被其随意甩出的那张符纸。
就在他的手刚刚碰到那符纸的一刹那,一股无名之火瞬间便从他的指尖燃烧起来,接着,那火光又快速蔓延,掠上了他的手掌。
“啊啊啊...”老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低吼声,手起刀落,竟生生的将自己烧灼的那只手砍了下来。
这一幕落在马建国的眼里,直让他满心发寒。这人做事干脆利落,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狠角色。
想到这,他就要掏出打神鞭来,却突然意识到就在刚刚进来的时候为了方便起见,他早就将桃木剑和打神鞭全部放在了洞口的位置,而这样一来,马建国顿时有些头大。
面前人可是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自己难道就这样空手和他对抗吗,那样的话...马建国的脑海里展现出一副自己被砍得体无完肤的模样,适才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想虽这样想着,但是那老人又怎么会给他时间去考虑如何应对这种局面。直扬着大刀就朝马建国批砍过来。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来人的动作,却并没有做些什么,只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玄妙的意境里,在这种感觉中,那老人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留影片一般一张一张的循序渐进。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迎面靠近之人的身上只有少许的生气存在,更多的是被一股死气笼罩着周身。
活死人,顾名思义,就是出于半生不死的状态,要说这人活着,他却已经死过,要说死了,他却依然像正常人一般存于世间,到了这一刻,马建国才算真的明白了面前之人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女们下手。
他这是要逆天续命,用家人的精血喂养自己,继续苟活在世间!
“可你这样又能多存在几年啊。”
马建国叹气一声,细细的感受着空气中夹杂的那股子血腥的味道,眼前似是掠过了一道一道人影,有去世的窦文启、窦文彬,还有昏迷不醒的窦向梅...
而在他的手里,一只硕大的毛笔正悄悄的浮现出来。
“钟馗行道赦天下,乾坤万物在掌中。”
这话还未说完,他就已经开始在面前的虚空之中勾勒起了一道金色的图案出来。
待得那老人的刀就要落在他的身上,那副图也恰好勾勒出了最后一笔。
霎时间,一阵波动的金光瞬间便将老人的身影震溃到了一旁,一个虚晃的人影这边从图案中踏着方步走了出来。
却是一尊全身散着红光的钟馗大像。
直到此时,老人的眼中才浮上了一丝丝恐惧出来,大刀也从手中脱落到了地上,浑身颤个不停。
...
这段时间里,三娘和窦家大哥一直都在门外静静的等着,虽然二人都曾听到了马建国的那一声惨叫,但三娘还是安慰着窦家大哥他不会有事的,虽然她的心里也是极为担心,但是马建国的性子他最清楚,除非是绝境,否则他是不会要自己的帮助的。
真是一个傻小子!
这样想着的时候,一个瘦弱不堪的人影便被人强行从杂货间内丢出了门外,正好落在窦家大哥的脚下。
还未等两人看清是谁,马建国也一瘸一拐的从门口走了出来。
“窦大哥,我觉得,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还要听听你们兄妹的意见了。”马建国这般说着,窦家大哥也总算是看清了地上之人的脸。
“爹...”
此语一落,那老人瞬间便精神起来,扯着嗓子便喊,“儿啊,这人是谁啊,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捆住了,快给爹松绑啊。”
听到这话,马建国直叫满脑黑线,如此厚颜之人当真是第一次见到。
“爹,你不是已近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杂货间里。”窦家大哥这般说着,就要作势弯腰去给他松绑。
“窦大哥,你如果当真如此,恐怕接下来死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了。”马建国紧紧的盯着老人那含笑的嘴脸,轻声说道。
啊?
这话落在耳朵里,只惊得窦家大哥不知所措起来。
待得他稍稍平息了内心的汹涌,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现在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再结合最近家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邪事,窦家大哥的心里不由得一沉。
“爹,文彬文启都是你害死的吧。”
窦家大哥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意思不敢置信的意味。
“快给我解开!你个不孝的儿子,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老人还在嘴硬,却被踏步走来的马建国一张符纸拍在身上,瞬间便有一阵烧灼的痕迹弥漫出了气味来,再然后他便从老人的天灵处随意一抓,立刻便有两股奇异的能量涌现出来,正是那窦文启,窦文彬的灵魂。这也证实了为何一开始马建国就感觉窦文启是被人拘束在了法器中,这活死人的身体本就算的上一柄法器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马建国冷静的问道。
“没有了...”老人的嘴角溢出了丝丝血光,诡异的笑着说道。
而与此同时,马建国的瞳孔突然扩散开来。
“快闪!”此语一落,他便一个扑身间把三娘护在了自己的胸前趴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身后老人的身体便轰然爆炸开来,竟是自爆了身子!
接着,马建国也顾不上留意三娘的脸上如何娇羞,这便再次弹起身来,就要去追赶那老人的亡魂。
却见九天之上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一道金光洒出,竟将这夜的暗寂淡化了不少。
接着,一道紫黑雷光从天而降,直直的劈在了那还未逃得多远的亡魂身上,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魂飞魄散。
到了此刻,马建国的动作也就不由的一滞,三双眼睛同时注视那遥远的天边。
这可真的是坏事做尽,糟了天打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