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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顿198夜总会,豪爵包间外,两个年轻人慌慌张张推开包房大门。
米尔顿坐在包房显眼处的沙发上,左手紧紧搂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身后站了七八个小混混,手里拿着棒球棍,众星捧月般把他围在中心。女人一脸风骚,紧紧贴着米尔顿,发出腻人的声音,手指不停在他胸口画圈圈。
女人穿得很怪异,顶着个蓝色爆炸头,外面是黑色女士皮夹克,里面罩着件豹纹衬衫,鼻子右侧吊着一个小银环。整个造型,看上去夸张得要命,简直把着装玩成了艺术,妥妥一个杀马特二逼女青年。
米尔顿一边喝酒,一只手掌放在女人大腿上不停摩挲,丝滑般的触感令他有些迷醉。见两名跟班连招呼都不打就推门而入,他略微吃惊,抬起头。“靠,你们有毛病啊,忙着去见上帝!”
一名跟班说道:“不是,米尔顿,我们看见马休了。”
另一名跟班接着做了补充。“对,马修正和伊莎贝拉一起,在老水手酒吧。”
“两个人好亲密,伊莎贝拉挽着马修的胳膊。哇靠!样子好陶醉。”
似乎感觉说得还不够详细,先前那名跟班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米尔顿不淡定了,一把推开贴在身上的女人,狠狠灌了一杯酒,一脸疑问。“不会吧,你们没认错人。就凭马休,伊莎贝拉会挽着他胳膊。”
“米尔顿,我们向上帝发誓,这绝对是事实。”两名跟班一脸严肃,忙不迭的抬出了上帝。
“就是,米尔顿。马休家是开个小饭馆的,你家可是开公司的。而且上次还偷袭我们,说话的口气还大得吓人,我都咽不下这口气。”
“玛德,马修这混蛋以为自己有多牛逼。今天我们人手齐,干脆杀过去,分分钟弄死他。”
“米尔顿,我们可从没吃过这样的亏。落了面子,就要找回来。你堂堂一个富家大少爷,难道还怕一个送外卖的穷小子?米尔顿,还犹豫什么,眼看到手的妞要泡汤了,干那家伙去。”
“米尔顿,怎么办?做个决定吧……”
两名跟班越说越来劲,手舞足蹈,不停在米尔顿旁边怂恿。
两人脑袋里已经开始在幻想马休被揍得满地打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场景了。
“卧槽,你们说得对。这混蛋,简直在用生命泡妞,这次我要他好看。”
“哼,被人欺负到头上,是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呵呵,可以啊,连个穷小子都敢抢我的妞。”
米尔顿的脸阴沉得可怕,冷冷一笑,狠狠把酒杯摔在地上。
“fuckyou,玛德,跟我走。”
“米尔顿,好样的,我们就服你!”
一帮人在后面鼓噪,挥舞着棒球棍,大声欢呼。
米尔顿心里好像烧着一团火,再也压抑不住怒气。他朝后面一挥手,招呼一帮人浩浩荡荡冲出豪爵包间,跑出查尔顿198夜总会,杀向老水手酒吧。
……………….
“马休,没想到,短短时间,你进了一线队。”
伊莎贝拉微笑着,神情专注,看着埋头和羊排较劲的马休。
马休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餐布擦了一下嘴,笑道:“伊莎贝拉,这要多谢你,没有你的鼓励和推荐我走不到今天。”
“哼!知道就好。以后一如既往努力,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伊莎贝拉翘起了好看的薄唇,碧蓝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十分动人。
马休点点头,看了看伊莎贝拉,认真说道:“会的,以前我是废物,现在有机会当然要努力。谁会甘于平庸?生活永远有另一种可能。”
其实伊莎贝拉心里也不太明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自从遇到马休,她就有种莫名好感。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每次看到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伊莎贝拉有种荷尔蒙爆炸的感觉。
伊莎贝拉将视线落在马休身上,静静凝望,开玩笑道:“嘻嘻,马休,话挺有哲理的。要不是知道你从前学习差,还真以为你是伦敦大学的博士生。”
马休有些走神,想起了学生时代。他耸了耸肩,自嘲道:“我可没你说的这么好,初中时代我是旁人眼中的笑料。你知道的,那个时代的孩子满身是刺,自尊心强,不尊重他人。我性格内向,又胆小怕事,自然成为班里同学取乐的对象。”
声音很低沉,马休仿佛陷入了回忆。“最开始,大家还比较收敛,只是背后搞小动作。可后来慢慢胆子大起来,将之演变成了调剂学校枯燥生活的一部分。再到后来,我看书会被笑,走路会被笑,甚至上课起来回答问题也会被人嘲笑。”
伊莎贝拉心里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马休的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她双手支着下巴,听得很认真。
“我记得,有一次,老爸开着餐车来给我送餐。老爸走后,大家变本加厉取笑我。说我蠢成绩差,脑袋里不知装的什么?还说我小时候发过高烧,脑袋被烧坏了,才这么笨。笑我没有未来,以后只能跟老爸学做菜,做一个厨子......”
“开始的时候,我红着脸争辩,但局促不安的神态只会迎来别人的哄堂大笑。慢慢地,我不再辩解,沉默以对。在班上我没有朋友,每天背着书包,形单影只,上学放学。”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中学毕业,我搬了家来到查尔顿。在这里,每天都和住附近的孩子们踢球。我喜欢这种感觉,足球让我热血沸腾……”
马休抬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的看了眼伊莎贝拉。“瞧我,像个老头一样,在这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伊莎贝拉摇摇头,嘴角翘起,露出好看的笑容。“我们是朋友,我喜欢听。送你一句话,真正的坚强,是行走在漫长黑暗中,还能闪着明亮眼眸穿行而过。哪怕身处幽邃,仍然不忘仰望星空。”
“这句话是为我量身打造的。我不聪明,但是勇敢。”
马休嘿嘿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侃。
“去,说你胖就开始喘。”伊莎贝拉伸光滑白嫩的小手,掐了一把马休的手臂。
正在二人彼此讲心里话,互诉衷肠时。老水手酒吧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米尔顿带着一帮人怒气冲冲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