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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骨匕带着阴冷的气息从身后刺了过来,胡笛竟然没有再去格挡,而是向着前方迈了一步。
白色骨匕以毫厘之差从他背后划过,常远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向前一步踏出。只是这次却是没有再消失,他手腕一转,白色骨匕倒转而回,再次刺了过去。
胡笛听着身后匕首急速摩擦带起的破空声,右手轻抬,似乎是想要使出封字剑诀,只是不知为何又放了下去,他提着墨云剑,往前大步奔去。身后白骨匕首如影随形,不断的挥刺斜砍,每一击都照准要害之处,凶狠而阴毒,好似一条毒蛇在吞吐着蛇信。
“那家伙要不行了!”
“哈哈,他和常远比拼消耗那不是找死吗?”
“可不是嘛。常远家传的长春决可是以气息悠长出名的。”
“他现在连那无名剑法都用不出了,我看是撑不了多久了。”
眼见胡笛被常远追着跑,围观的少年们顿时谈笑起来。
人群中,茗香悄悄地拉了一下徐兰絮的衣角,嘴唇微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徐兰絮摇了摇头,一双美目盯着场中狼狈躲闪的胡笛,眉头微微皱着,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现在跪地求饶,或许我还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冰冷的话语响彻在大厅之内,常远紧紧的跟着胡笛,骨匕脱手而出,带起一道白光,噬向胡笛的背心。
两人间距离极近,骨匕被常远以飞刀手法掷出,速度极快,眼看着胡笛便要丧生于骨匕之下,一把漆黑的短剑再次挡在了背后。
“叮!”
两者碰撞到了一起,骨匕倒卷而回,墨云剑也猛地震颤了一下,狭长的剑身拍击在胡笛的背上,他向前踉跄了两步,似是被剑上的力道震伤了。
“挡不住了吧!”
常远冷笑一声,“你的死期到了!”
他猛地向前跃起,接住倒飞回来的骨匕,身形在半空滞了一下,双手合握住骨匕,以猛虎下山之势,向胡笛扑去。森白的骨匕从高处落下,无数狂乱的元气在它的裹挟之下凝聚成一个尖锐的气旋。
气旋尚未及体,胡笛便已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他的皮肤上冒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受死吧!”
常远大喝一声,双手用力,白色骨匕带着尖锐的气旋呼啸着刺向了胡笛的头顶。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被刺穿额头的情景。这一击常远已尽全力,对方身形尚且不稳,此刻面对这一击避无可避,他想不出这个已经耗尽元气只能狼狈躲闪的土包子还有活命的可能。
“你上当了!”
胡笛忽然大喝一声,身形竟诡异的向后一仰,与身在半空的常远来个面对面,一道凌厉而浩大的剑气冲天而起,精准的顶在了气旋的中心之处。
剑气源源不绝的冲入到气旋之中,只一刹那,气旋便四散开来,露出了惊骇欲绝的常远。剑气纵横之间,墨云剑向上直刺,宛若直指苍穹的黑色山峰!
墨云剑狠狠的顶在骨匕尖刃之上,凌厉的剑气向着上方席卷而出。
常远为了一击毕功,根本没有留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气在他胸前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胡笛猛一震剑,将常远甩落在地,墨云剑斜指着他,剑气吞吐不定。
“你输了!”
胡笛声音平静,只是其中的一丝喜悦却是难以遮掩。
大厅之内鸦雀无声,场面反转的太快,原本看起来颇为狼狈的他竟然一瞬间反败为胜。
“你一直在阴我?”
常远用手支撑着身体,半躺在地面上,不可置信道:“你明明有着这般凌厉的剑法,却一直在防守,就是为了让我松懈大意?”
胡笛平静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先是固守不出,让我松懈,又假作元气耗尽,引我出手,真是好心机,好心机!”
常远阴狠的看着胡笛,“不过你现在还没有赢!”
“你输了。”
胡笛又说了一遍,手上微微一震,墨云剑上,剑气陡然吐出,自常远脖间掠过,一缕黑色的发丝缓缓飘落下来。
常远不屑地看了发丝一眼,用手捂住胸前的伤口,冷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现在再来比过!”
胡笛摇了摇头,“你体内元气已经所剩无几,再打下去结果也是一样。”
说完他看了常远手中的骨匕一眼,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转身走向了徐兰絮那里。
随着胡笛的转身,大厅之中顿时热闹了起来。
“天呐,他真的打败了常远!”
“他怎么做到的?”
“看他能把气息隐藏的那么完美,肯定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能打赢常远,也不足为奇。”
“太厉害了!看他最后那一剑,要不是他及时收手,常远估计已经...”
从开始的不屑,看轻,到疑惑、震惊,胡笛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影子。
常远脸色有些苍白,握着骨匕的右手用力攥着,手上的青筋凸显得清晰可见,背后有些发凉,一道阴寒的目光正注视着他。常远知道那是谁的目光,他低着头,看着森白的骨匕,忽然猛地将捂住伤口的左手按在了骨匕之上。滚烫的鲜血染红了骨匕,一股妖异的气息猛地爆发出来。
胡笛只觉得心底一凉,身后仿佛有一只盖世妖魔逃脱了牢笼,一股强大的令人窒息的妖异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威压是如此的厚重,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岳从天而降,镇压了下来。
胡笛身形猛地矮了几寸,身形略微佝偻了起来,嘴角留出一丝血迹。
“快运功抵挡!”
徐兰絮娇喝一声,就要冲过来帮忙。胡笛止住了她,在重压之中艰难的转过身来看着常远,神情有些惊讶,旋即便冷笑道:“你那么喜欢偷袭吗?”
此时的常远,双目尽赤,披头散发,右手高高举起,原先的森白骨匕已变作通红一片,仿佛从血水里刚捞出来一样,那股妖异的气息正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常远张着嘴巴,声音有些嘶哑,“你凭什么赢我?你不敢杀我,但是我敢杀你!这场比斗从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胡笛握着墨云剑的手颤抖了一下,指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他的面上浮起一丝笑容,“常公子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哈哈哈哈!”常远狂笑起来,神情无比的嚣张,“那就来看看到底是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