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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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云层慢慢压上来，月亮时隐时现，昏暗的夜幕下，那艘小船却已不见踪影，海面上只能依稀看清楚大船的轮廓。

    韦幼青回过头，见小圣女正懵懵懂懂的四处张望，压根没有往窗外看看的意思，不由得在心里鄙视道：“蠢女人。”然后回过头去，更没有搭理小圣女的意思了。

    一行人走到圣女原约好与韦幼青见面的那个房间，韦幼青见这小圣女不是个灵透的姑娘，怕小圣女说错话把圣女约自己见面的事给说出来，抢先道：“小圣女，你不是说你最后见到圣女是在这里吗？我们进去看看好了。”

    好在小圣女还不全然是韦幼青认为的蠢女人，自然明白韦幼青的意思，她没有说什么，从侍卫的脖子上下来，领着众人走进这个房间。

    房间里，昏暗的灯火忽明忽暗的闪烁不停，原是窗子没有关上，海面上的风刮了进来。众人走进房间，又带进来几支火把，才总算让这个看起来不比外面的广场小的房间看起来更清晰了一些。

    这里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祭场，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儿，高高在上的神位上，摆着鱼神的雕像，却没有鸟神和蛇神。

    神位下方的祭场上，捆着各种各样的祭品，有虎豹，还有狍子与麋鹿，最后一排祭位上，则赫然绑着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几近赤身裸体，韦幼青拍着身下那侍卫的脑袋，指挥他走的近一些。众人随着他拿火把来照，虽然都是见过血腥的人，可眼前的女人还是让他们倒吸一口冷气。

    这两个女人的眼睛、鼻子、嘴唇、耳朵……凡是脸上凸出来的部位，只要能动刀割除的，全都没有了，露在外面的面皮也被削掉，这两个女人看来是刚刚被挂在这里的，人已经死了，脸上的血却没有干，甚至还在往外嘀嗒。长发低垂着及腰，上面也沾满了血，血顺着长发往地上一滴滴的滴落，活脱脱就是一个女鬼。

    韦幼青觉得肚子里再次翻江倒海起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痛。急忙拍拍背着自己的侍卫，让他赶紧离开。那侍卫也正难受，却不好显露什么。见韦幼青不舒服，总算找到借口，急忙带着他离开那两个女鬼。

    朝向大海的窗子边上，立着一架梯子。韦幼青从侍卫脖颈儿上下来，顺着梯子爬到窗口，让海风吹拂过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才算让翻江倒海的肚子恢复正常。

    小圣女跟着韦幼青爬上梯子，又越过韦幼青，往窗户外面张望。虽然有风吹进来，可两人这么紧挨着，韦幼青还是能闻到小圣女身上的气味，这让他已经平静下来的肚子又开始翻腾不止。韦幼青忍无可忍，见小圣女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口，伸手在下面一推她的屁股，小圣女竟然从窗口跌了出去。

    韦幼青本是恶作剧，却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把小圣女推了出去，这么无声无息，梯子下面的众人甚至没有发现梯子上少了一个人。

    韦幼青爬到梯子的最上面一层，也就是刚才小圣女站着的地方，只见窗台上看上去与外面的石头是同样的材质，在忽明忽暗的月光下，泛着明亮的光。韦幼青伸手摸了摸，滑得如同冰块一般，不知道是怎么把石块打磨成这个样子的。

    小圣女正掐着腰站在窗户下面的草丛里，皱着眉头往上看。见韦幼青露出脑袋来，冲着他不耐烦的招手，让他下来。

    韦幼青抓住窗前的大树，正要跳出窗子去，回头见米粒儿正盯着自己，他的身旁，是奴汉与何既明。好像两伙人商量好了，一起围着何既明，毕竟王府侍卫人多，何既明那一方只有四个人，且他们似乎正在认真的看那两个女鬼，所以没有注意到韦幼青与小圣女在做什么。

    韦幼青向米粒儿点了点头，顺着窗外的大树跳到地上。圣女的尸体依然躺在外面的草地上，小圣女蹲下来，伤心无助的看着母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见圣女赤身裸体的躺在草丛里，小圣女却只知道蹲在旁边傻看，韦幼青看着不像，脱掉外面的外袍，盖在圣女的身上。蹲在小圣女的身边，打着火石，仔细查看圣女的尸体。

    火石的照耀下，韦幼青惊愕的发现，圣女的瞳孔发蓝，和当日在容州遇到的那群姑娘相同。那么，圣女是谁毒死的就不言而喻了。他觉得齿冷，问小圣女：“那老祭司，是你阿公？是你母亲的爹爹？那是不是你阿公有很多孩子？”

    小圣女似一点都不奇怪韦幼青会问到这个问题，她平静的摇头，淡淡的道：“我阿公只有我娘一个孩子。”她见韦幼青正傻傻的看着自己，又问道，“是他毒死我娘的吗？”

    韦幼青不想回答她的问题，道：“你娘已经死了，咱们还是赶快去救你弟弟吧！这里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收尸。”他拉起蹲在地上看着自己发愣的小圣女，飞快的往海边跑去，想起祭场里的那两个女人，边跑边问小圣女：“那两个女鬼是怎么回事？”

    小圣女却不搭理韦幼青这个问题，韦幼青见她不肯说，心里不由得为那两个女人不平起来，他甩脱她的手，鄙夷的说：“你娘怪不得被你阿公毒死了，你们母子原来是这般狠毒的，用人做祭品也就罢了，还要把人弄成那个样子。想你阿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毒死你娘。你以后离我远一些，我胆子小，害怕你们这种蛇蝎心肠的人。”说完，不再往海边去，而是径自往广场走去。

    小圣女见韦幼青生气，急忙抓住他，道：“那两个女人是照顾我弟弟的仆人，她们被祭司收买了，想害死我们母子三人，我娘当然不能饶过她们。以仆害主，你们汉人也是不会饶恕她的，是吧？”

    韦幼青听她这么说，觉得她们母子三人也是情有可原，停下脚步，问道：“那你从成圣殿里坐着莲花飞出来，是专门出去找我的？那你阿公是不知道你要出成圣殿了？我听人说，圣女只有十五岁成人礼时，才会从成圣殿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