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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苏不由心中暗道:“看这兰若灵仿佛温和礼让,行事却如此雷厉风行。只是救人地手段嘛……就有些野蛮,一看就不是个当大夫的料。”
一瓶灵风酒还没灌完,袁芷仙就迷迷糊糊昏了过去。也不知是被就醉倒了。还是这病痛折磨,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精力。
兰若灵放下了玉瓶,也收敛了动作,小心翼翼的为袁芷仙盖好被子。起身道:“芷仙妹妹服药之后,应该已无大碍。多半到今日晚间就能醒来。我等也不必在此惊扰她。这些日的煎熬,也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凌苏见袁芷仙脸上的灰败之色已经敛去很多。呼吸也顺畅平稳。叹道:“果然是对症下药疗效最好!”李英兰也是千恩万谢,众人寒暄片刻,兰若灵见也无事,身为地主更不能怠慢了客人,道:“如今时辰还早,我这树屋顶上还有一处观景地平台,尽可望见岛上的景色,不如上去看看如何?”
李英兰和梦馨见袁芷仙伤势稳定,许多日以来的烦恼全去,精神为之一松,见兰若灵言辞殷勤,便也放心随她上去。凌苏带着玉灵芷仙也跟了过去。第二层却与下边完全不同,一见竟让人眼睛一亮。树屋四壁上皆是白色的羊毛挂毯,又围了一圈红松木打造地百宝阁,放满了古玩图书。地上铺着五彩的绒毛地毯,西南一角铺排琴箫竹瑟,满室陈列尽是怡情逸性之物。
凌苏也不客气,顺手拿起一只酒樽,笑道:“道友真是好雅兴!收集此般物件也费了不少功夫吧!”兰若灵笑道:“让道友见笑了,我一个出家修道之人,哪来地那些凡思绮念,一应外物皆于修真大道有碍无益。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只是因为它们皆是师父过去收罗之物。虽然她老人家如今一心修行,等待飞升,对这些东西早就放在一边,但我这当弟子的却不能将其丢弃。若是日后万一哪天,师父再想起来要看看它们,要是寻不着了岂不是又存下遗憾?这才收罗来存在屋中,至于有用无用倒也不做多想。”
李英兰笑道:“我看妹妹这番心意多半要白费了,我先前听说灵月宫主前辈早就已经成就地仙,等这次度过地仙之劫,距离飞升大约也不远了,这一应俗物又怎会放在心上。”
兰若灵也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回应,就再往上走去。凌苏将手上的铜樽放下。不由得摇摇头,心中暗道:“凡思绮念本是人心,又有何人能断?若是修炼道法,连自己本心都练坏了,又有何益处?”
看着李英兰和梦馨二人跟在若灵身后,凌苏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芷仙,便也没有继续往上走,而是停在了这里,说道:“我也在这看看灵月宫主前辈的收藏。”
凌苏停在了这里,玉灵自然也就没有跟着上去,不过它却甚是精神,贼头贼脑的到处寻觅,仿佛在找那周围花香最浓郁的地方。不知不觉中它所过之处,浓郁的花香也变淡了似的,但玉灵地身上却渐渐地散出香味。只是此处皆是花香,这点变化也不引人注意。
且说刚才李英兰梦馨二人随着兰若灵上了顶层,那里乃是这大树的树丫,被削出一个七八尺见方的小平台,又铺了丈许木板。修真之人飞天遁地且不在话下,因此四周也没装护栏,向下望去离地面也有数十丈高,独立耸峙于桂树林之上,四周风光山色尽收眼底。
李英兰道:“此间凌绝地上,仰望天穹,果真是个舒缓心情的好地方!兰若灵妹妹真是心思灵透,等回了凌天崖,姐姐我也要仿此规制,自己建一座树楼,独居其间,定然别致轻松。”
兰若灵道:“姐姐若真有此意,那自然也再好不过!”
三人在上面寒暄了一阵,兰若灵早准备了不少当地特产的山珍果品,气氛也算融洽,过了一会,三人一同走下楼来。经过二楼时见凌苏竟偎在玉灵身上睡着了。地上本只有一层地板,又铺了厚厚的地毯,倒是与床的感觉差不多。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窗中透出一片金色霞光,将李英兰的脸颊照的通透。浅浅的汗毛几乎微不可见,此刻也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圣像纯洁,宝相庄严。
兰若灵不由叹道:“真是好美,英兰姐这般美貌的仙子容貌真让人钦羡,相较之下,小妹这等姿色就黯然失色喽。”
李英兰道:“妹妹何出此言!我等修真之人,追慕天道,这身皮囊又怎生看的重要!旦有一心纯洁高圣,就是真正美丽夺目之人。”
凌苏在旁眯着眼睛,一听此话嘴角不经意的划出了一道弧线。正巧被李英兰给看见了。她看到凌苏的嘲笑之意,怎能不恼羞成怒!当即便喝道:“师弟还有何不以为然吗!”
凌苏索性也不再打盹儿,翻身斜卧在玉灵肩上。细细打量着李英兰,笑道:“英兰你此言并非出自肺腑,缘何不许人发笑?”
李英兰似被说中了心思,俏脸微微一红。嗔怒道:“你这泼赖!今日若不说出个因由所以。看我如何治你!”
旁观的兰若灵和梦馨却吓了一跳,看二人剑拔弩张以为要翻脸。其实她们两个不知道。凌苏和李英兰可以说是相交多年,再加上后来一同经历生死,关系早就非同一般,言辞无忌,至于这泼赖之名还一个典故。
先前也说过,李英兰虽然于修真之道灵秀通透,但五音乐律却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齐碧霞与她一同学琴,根本不需怎么指点,可李英兰却要凌苏手把手的教,期间难免就有些身体接触。
所幸英兰生性豪爽,又与凌苏生死患难,倒也不曾厌恶。唯一恼恨凌苏动辄一副师父模样说教,就给他起了不少外号,若是急了泼皮无赖也都骂出来。甚有一日英兰正学一曲,却怎也弹不顺畅,凌苏又点了她几句。英兰反唇相讥,想骂他泼皮无赖,却心中着急只喊出了泼赖二字,中间那皮无全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