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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了避免战斗的余波摧毁心云山或者是伤及他人,周良压制了自己的肉身之力,让阴鸷老者错误地以为自己的实力和他相差无几,然后在他没有防备之时,突然全力爆,骤然难,一击得手。
此时,阴鸷老者体内的一切生机,全部都被恐怖的拳劲摧毁。
他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反抗之力。
在想要毁灭心云山或者是拼死屠杀心云宗弟子,却是根本做不到了。
一招失算,全盘皆输。
“哈哈,哈哈哈哈……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轻敌了。”阴鸷老者哈哈大笑,“不过,小家伙,你也别得意,通天剑派不是你如今的实力,所能抵挡,不要忽视一个级门派的底蕴,哈哈!”
笑声落下。
砰砰砰砰!
恐怖的拳劲终于彻底爆,一道道血浆从阴鸷老者的身体之中爆喷溅出来,只是一瞬间,这位道宗级别的剑修高手,就彻底爆炸成为了一蓬血雾!
心云山上,一片欢呼。
周良缓缓地落在地面,无数人从四面冲过来,疯狂地围住了他。
大局已经。
“抓紧时间修缮门派,治疗伤者。”周良抬头看了一眼兀自被钉在远处石壁上的吴玄都,道:“将他关入血牢,等张馥回来,由她来动手。”
说到这里,周良的心情,突然又有点儿失落。
他抬头看向心云山更高区域。
“现在,是时候该去见见魏忠贤了!”
……
……
峨眉派。
作为大燕修真国九大门派之中的唯一一个佛家门派,这个宗派有点儿与世无争,人数也不是很多,但是实力不可小觑,且又有西域佛道圣地极乐佛宗支撑,没有人敢小觑。
当初和心云宗结盟,等到群妖进攻心云山的时候,峨眉派也曾派出援手。
可惜半道被神秘力量所阻,等他们闯过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心云宗已经陨灭,于事无补,只能暂时返回门派。
峨眉派坐落于大燕修真国一片常年冰封的雪山之巅,与世隔绝。
大雪山周围是一片夏冬交替的大草原,生息着大约数百万的牧民,受到峨眉派的庇佑,也算是安乐,从草原上遥望雪山,一座座白色冰封耸立,插入云霄,峨眉派的庙宇,就修筑在这云霄冰峰之上。
几天前一日,异象出现。
所有的牧民都看到,大雪山之巅佛光普照,金芒蔽天,梵音咏唱,圣光层层,犹如佛陀真身降临一般,显示出各种神迹,金色光芒蔓延,所过之处,草木茂盛,牛羊茁壮,许多牧民身上的暗疾和伤病都在一瞬间消失……
这样的奇异迹象,每日上午都会出现持续。
虔诚信佛的牧民们跪地膜拜祷告。
信仰更加虔诚。
峨眉派的最大主峰之上。
峨眉派的高层都现身在大雄宝殿之前,香烛缭绕,檀香阵阵。
空气之中飘荡着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
“灭情师太”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其中一人大约二十岁左右,是一位身披袈裟、面如冠玉、英俊至极的年轻僧人,他的皮肤尤其洁白,犹如羊脂玉雕一般,泛着一层淡淡的银光,光头同样极为白皙,头上六颗朱红色的戒痕,脑后隐隐有一圈圈淡金色的光环闪烁,浑身澎湃着柔和强大的气息。
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极为英俊的年轻人,即便是剃着光头,依旧难掩那眉宇之间的儒雅风度,气质出尘,简直不似凡间人物一般,若是还俗,只怕绝对是一个让无数少女怀春的绝世美男子。
这样一个英俊到了极点的年轻僧人,骤然出现在峨眉派这样一个全部由女尼组成的门派之中,有点儿诡异。
但是包括“灭情师太”在内的许多峨眉派得道高层,都以崇敬的目光看着他。
这年轻僧人一只手贴在身前一个身影之上,手臂周围有金色梵文缭绕飘舞,似乎是在为其疗伤一般。
半晌之后,英俊僧人收回手掌,缓缓地站起。
“请问圣僧,这位施主他无碍吧?”“灭情师太”上前一步,施礼问道。
年轻僧人单掌立在胸前,微笑道:“阿弥陀佛,并无大碍,只是他心魔缠身,又经历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幻境,越引动了体内心魔,我以慈悲伏魔术暂时压制了他的心魔,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彻底康复,还需他自己战胜心魔,贫僧却是无能为力了!”
“灭情师太”点点头,道:“这样最好了,有劳圣僧了。”
年轻僧人微笑道:“贫僧法号济癫,师太请直呼贫僧法号即可,圣僧这两个字,愧不敢当啊!”
“灭情师太”道:“济癫尊者自西域极乐佛宗而来,佛理造诣精深,每日上午开坛讲经,佛光普照,贫尼等门人弟子受益匪浅,圣僧二字,实至名归。”
济癫再三谦和,“灭情师太”这才直呼其名。
“我观此子,命格奇特,阴阳混沌,牵系着大机缘,与我佛门,也有丝缕瓜葛,不知道他是何来历?”济癫指着之前疗伤的身影,好奇地问道。
“他名叫张馥,乃是大燕修真国心云宗掌门人丘处机的独女。”“灭情师太”咏了一声佛号,叹道:“昨日有牧民在山下现他昏迷在荒野之中,恰好有门中弟子下山化缘,正好认出他的身份,所以才带上山来,如今心云宗已灭,据闻丘处机也陨落,这孩子,也算是心云宗最后的根苗了!”
“阿弥陀佛。”济癫摇头叹息。
“之前向极乐佛宗禀告,在霓裳和灵慧体内种下那两佛偈的人,名叫周良,也是心云宗的弟子,和这张馥是关系极好的师兄弟,或许因此,张馥身上才会沾惹佛门因果,可惜霓裳和灵慧还未从“万灵战场”之中归回,到让济癫尊者就等了。”
“灭情师太”简略介绍。
“原来如此。”济癫点点头,若有所思。
“今日开坛讲经已经全部结束,济癫尊者下一步有何打算?是要暂时留在这里,等待灵慧和霓裳归来,还是……”“灭情师太”一时也摸不准这位年轻僧人的念头,毕竟是来自于极乐佛宗的得道高僧,虽然年纪极轻,但是她却也不敢怠慢,在修真界,只要和极乐佛宗有关的僧人,都是地位极高的存在。
“不如去一趟心云宗吧!”济癫微微笑道。
“啊?”灭情师太一愣,“可是心云宗现在已经……”
“无妨,那两佛偈,极乐佛宗的诸位圣僧佛陀闻之,也皆尽赞叹,绝非凡夫俗子能够做出,周良赐予我佛门弟子这样两佛性至深的佛偈,等于结下了因果,是一段善缘,既然心云宗有难,我不妨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也算是换一份人情,那什么“通天剑派”么,肆意妄为,在人族内部生隙,也应该受些惩戒。”
济癫淡淡地笑道。
他口气极大,完全不将“通天剑派”放在眼里,仿佛这北域大辽修真国的级剑修门派,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一样。
“灭情师太”等人却没有丝毫的诧异。
极乐佛宗在西域相当于“玄武帝宫”在北域的地位,有着骄傲的本钱。
这一次若不是因为那两惊才绝艳的佛偈,极乐佛宗也不会派人来到峨眉派这样弱小的分支,掐指一算,这还是近五百多年以来,第一次有极乐佛宗的得道高僧降临道峨眉派。
“也好。”“灭情师太”点点头,看了一眼依旧在一旁陷入某种奇异状态的张馥,道:“既然如此,不妨将张馥也带着吧!”
济癫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
“好强横的力量,奇异的剑之天道力量……”他站在云霄冰封之巅,双目之中仿若有两道金芒遥遥刺出,刺透了虚空,半晌叹息道:“想不到大燕修真国竟然卧虎藏龙,有人掌握了如此精纯的剑之天道力量,不可小觑,假以时日,必然是一尊震惊天下的高手!”
“灭情师太”顺着济癫的目光看去,心中不由得一动。
那个方向,正是心云宗的方位。
有人能够引起济癫尊者的注意,必然是了不起的人物,既然是剑之天道的话,那……难道是周良?“灭情师太”心中知道,当初大燕天池会盟之上,周良的确是掌握了剑之天道雏形的。
难道是周良返回门派了?
说话之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走!”济癫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浑身佛光一闪,将身边人包裹在其中,瞬间在原地消失,化作一道快如闪电的流光,朝着远处流溢而去。
……
……
一路走向掌门大殿的时候,并没有遭受任何的阻击。
当日魏忠贤背叛门派,并非是所有的人都坚贞不屈,像是心云宗这样一个人数众多的门派,毕竟还是有一些软骨头,大约有一百多人,最总还是选择了向魏忠贤效忠,成为了他的走狗,平日里处理一些门派事物,帮助魏忠贤掌握门派。
不过在今日,这些叛徒都没有出现。
门派刚刚光复,百废待兴,有无数的事情需要立刻着手去做。
原本所有人都要涌向掌门大殿,亲眼看着魏忠贤这个心云宗历史上最大的叛逆被千刀万剐,甚至有人设计了各种最残酷的刑法,要让魏忠贤尝尽世界上最恐怖的痛苦才死,每一个人生存下来的心云宗弟子,五一不恨透了他。
这种憎恨,要远远越了对于“通天剑派”吴玄都等人的仇恨。
所有人都相信,有周良在,魏忠贤绝对难逃一死。
不过最终周良还是制止了众人跟随前往掌门大殿的要求,甚至连罗轩举、江常一等人都被周良支开,让他们去负责其他各项修缮和统筹事宜。
周良选择一个人前往掌门大殿。
他要一个人去见魏忠贤。
青石板铺制的小路上空荡荡,路边的乔木长出了嫩绿的小芽,空气之中兀自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相比于山下大牛村和外门区域,这里的环境没有遭受战火波及,完整地保持了心云宗最原始的风貌,这一次周良没有迷路,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慢,顺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道路,足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掌门大殿才遥遥在望。
那恢弘的建筑,象征着心云宗的权势核心。
成为这座建筑的主人,就等于是掌控了整个心云宗。
周良来到大殿之前广场上的时候,依稀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空间道纹传送阵法的气息,地面上还有残存的纹络烙印,很显然就在一炷香之前,这里有一个大型的传送阵法启动,将某些人传送向了某个未知的方位。
周良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去关注这个道纹阵法。
因为他可以感觉得到,掌门大殿之中,那个人还在。
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上,周良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连他自己都无法弄清楚。
这座大殿,自从成为武当峰的太上长老之后,他已经来过了无数次。
可是唯有两次让周良记忆犹新第一次和这一次。
第一次来的时候,周良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心中激动而又兴奋,而这一次,他在无数个瞬间,都有一种扭头就走,此生再也不踏入这里的冲动。
没有人守护。
轻轻一推,大殿的石门轰然而开。
里面略有些黑暗,一根根巨大的蟠龙剑柱分列两侧,相隔十米,一直延伸向大殿的深处。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守卫,空气里弥漫着阴冷和寂寞的味道。
周良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最终来到了那巨大的掌门石座之前。
抬头看去。
一个如同狮虎一般魁梧勇猛的中年人,身披皮铠,手握飞剑,静静地站立,身后的披风无风自鼓,仿佛是一尊矗立在阴影之中的魔神一般,双目爆光,站在掌门石座之前,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周良。
魏忠贤。
正是魏忠贤。
这位心云宗有史以来最大的叛逆,一脸的冷笑,一脸的不甘,一脸的狰狞,俯视周良。
“见了掌门,为何不跪?”魏忠贤的声音,清冷的像是九煞黄泉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