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四月一日君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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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侑子小姐，时装眼镜在客厅桌上。”

    “我已经看到了哦，呼——”侑子吐出烟雾道。

    申思思看到飘荡的烟雾，庆幸自己接触不到这里的东西，因为她不是很喜欢烟味的。

    “呐，那副眼镜是做什么的？”

    四月一日手里不停地问。

    “撒呐……”侑子继续笑得神秘。

    “对了，侑子小姐，今天我在路上看到一个人，她的皮包肩带上闪过一阵光后，就自己闯红灯，然后被摩托车撞了，难道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吗？”

    四月一日想到因为看到那阵光而注意到的涂绘小姐，手里打鸡蛋的动作顿了顿。

    啊咧，有光吗？申思思在心里疑惑，难道是她没注意的关系？

    “你怎么会这么想？”侑子平静地问。

    “因为我去探望的时候，涂绘小姐突然把我送的花给扔了回来，虽然马上就道歉了，但是她说自己总是这样，总是做些自己也认为不能做的事情。比如，绝对不能按的开关，她绝对会按下去，造成警铃大作；还有考试的时候，绝对能通过的高中入学测试，故意感冒使自己不能参加；大学第一志愿考试的时候也没写名字，最终去了第二志愿的学校。”

    复述着涂绘小姐自己说的经历，四月一日大脑越来越纠结。

    “这次呢？”

    “正好是事关升迁的公司发布会的前一天！”

    四月一日快速地打着面粉，打得和他现在的大脑一样混乱。

    “虽然涂绘小姐说这不是什么破坏欲，但是在我看来果然还是这样的感觉，好像自己在故意破坏自己人生的样子。呼……”

    看着打好的淀粉，四月一日把它装进模具里放入烤箱。

    松松筋骨后，一本正紧地看着侑子小姐问：“侑子小姐，有什么妖怪会造成这样的状况吗？”

    “有啊。”

    “果然！”四月一日双手抱头。

    “不过，就算如此……”侑子顿了顿，等四月一日镇定下来后，反问到，“呐，四月一日，你能理解不能心安理得接受幸福的人的心情吗？”

    “哈？”四月一日一脸困惑。

    申思思从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不是妖怪作祟，但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并不是泉莲水失效，而是需要她看到这些信息后才能产生作用。

    所以陡然听到侑子这样说，她也被惊道了。

    她总觉得涂绘小姐的经历，有某些部分和自己产生了共鸣。

    “呐，你能理解抽中三亿日元而不去兑奖的人的想法吗？”

    “不能，因为这兑奖不是侑子小姐常说的等价交换吗？”

    这里的等价交换就是中奖和兑奖后需要承担的事情。

    “没错。所以兑奖的四月一日可以得到幸福，而涂绘小姐的想法你理解不了。”看着怔忪的四月一日，侑子神秘地笑着，说，“四月一日啊，把涂绘小姐带来这里吧！”

    “我知道了。”善良的四月一日君很想帮助别人，所以很快就答应了，然后歉意地对申思思道，“真是抱歉呐，本来说剩余的时间都给申小姐做点心的。”

    “没什么，就算时间不够了，这些点心也够我吃的了！”而且她也很在意那位涂绘小姐的结果。

    将人带来后，涂绘小姐和侑子面对面地坐着，桌上放着四月一日泡的咖啡，夕阳的余晖洒进来。

    沉默一直在这里漫延着。

    直到涂绘小姐快要碰到咖啡杯的时候，被侑子打破。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或者说，涂绘小姐，这样对你说的话会比较好？敢做的话就是试试吧！”

    “哎……”涂绘小姐闻言，有些颤抖地问，“……请……请问……你在说什么？”

    “把那杯咖啡泼到我身上。”侑子小姐直言道破。

    申思思一听，马上惊讶了，居然有人敢起这种念头，真是胆大啊！还是说不知者无畏呢？

    没有在意涂绘小姐的僵硬，侑子像往常一样说出诱惑的话语：“这里是实现愿望的店，能够进来就证明涂绘小姐有想要实现的愿望，撒，说说你的愿望吧！”

    “任何……愿望吗？”

    “任何。”

    “……我想忍耐。”最终涂绘小姐还是说出来了。

    “忍耐什么？”

    “做绝对不可以做的事情的冲动。”

    “如果你中了三亿日元，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

    “会去兑奖码？”

    “这个……我想应该不会。”

    “是吗。”

    “我从以前就是这样，就算明显知道这么做是对的，也会不自觉地选了相反的做法，然后如想象中的失败。”说到这里，涂绘小姐有些激动地撑着桌子，“这种事情你能理解吗？你经历过吗？”

    “不能。没有。”侑子依然淡定回答，姿势都没变一个，“因为，这是你的想法。”

    “哈……”涂绘小姐继续沉寂。

    “无论什么想法，也是你自己的想法。所以只要你肯定，那个想法就是正确的。”

    听到侑子这样说，四月一日和申思思同时露出怔愣的样子。

    心里赞同着的同时也犹豫着，这是对于自己的不自信和对于后果的不确定。

    侑子往椅子上一靠，继续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因人而异。而幸福也是因人而异的。就算如此，你也想忍耐吗？”

    “那是当然的，这种事情果然很奇怪，而且还会给大家添麻烦。”涂绘小姐语速有点快，像是在辩解什么。

    “是这样的吗？”

    “哎？”

    “这些‘大家’中，究竟有多少是你自己呢？”

    “我自己？”

    “所谓的幸福，也可以说是和自己的交易，与自己的约定。也就是说努力就必须得到回报。经历艰辛，却不给自己任何报酬，是对自己的违约，就不得不付出代价，就算是对自己不给自己报酬也一样。如果抽中大奖，就应该去兑奖，这就是代价。价值一万日元的东西就应该支付一万日元，价值三亿日元的东西就应该支付三亿日元，减价打折会破坏平衡。”

    听完，申思思很是赞同地在心里点点头。想着‘运气君’里的东西，就是因为那些东西来得太容易，所以她总是会在合适的时候送出去一点。不过因为自己很抠门，所以送出去的都不是那些重要的和绝版的。

    侑子拿出一个红色眼镜放在桌上。

    “啊，这是……”看到那个眼熟的眼镜，四月一日小声惊叫，不过那两人没一个在意的。

    “这是什么？”看着眼镜，涂绘小姐有些疑惑。

    “有特别能力的眼镜。”侑子面不改色地说着。

    “咦！”果然，四月一日被侑子的话惊粟到了。

    侑子继续说：“平常只要戴上它，就能指引你走上正确的道路，它能封印错误的选择。”

    “是这样吗？”涂绘小姐也很奇怪。

    “给你了。”侑子把眼镜向前一推。

    看着眼镜，涂绘小姐犹豫着：“但我没钱……”

    “送给你。”

    “但是……”

    听到‘送’，四月一日马上在侑子耳边嘀咕：“代价呢，侑子小姐？”

    侑子依然没理四月一日，淡定地对涂绘小姐道：“要用要扔都由你自己决定。”

    最后，涂绘小姐拿着眼镜离开了。

    “四月一日，帮申小姐继续做点心吧！”

    侑子对着仍然疑惑不已的四月一日提醒到。

    “啊，是！”四月一日反应过来，马上应道，不过还是把自己的疑问先问了出来，“那个时装眼镜真的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只是100元的时装眼镜哟，把它买回来的四月一日最清楚不是吗？”

    “但是……”

    “看来你有很多疑问呢，我们去厨房再说吧。”

    侑子很为申思思着想地说。

    到了厨房，四月一日在里面忙乎，申思思飘在厨房门边，而侑子小姐就在走廊坐着，顺便喝着不知哪来的加了冰块的酒。

    “既然那是普通的眼镜的话，侑子小姐为什么要那样说呢？而且侑子小姐什么代价都不要地把东西送出去了……”

    四月一日一边说一边揉面团。

    “我收到代价了哦！”

    “哎？怎么回事？”四月一日惊讶道，手下的面团彻底扁了。

    申思思也很疑惑，代价到底是什么？

    “在那之前，继续之前的假设。呐，四月一日，如果某天上学的路上，有个陌生人和你搭话，说要给你百兆日元的话，你会怎么做？”侑子吸着烟枪问。

    “当然不会接受，怎么想都太可疑了！”四月一日在厨房里一只手摆摆说。

    “哪里可疑了？”侑子淡定地问。

    “因为不管怎么想都会觉得那个人在打什么鬼主意吧！”四月一日依然摆手。

    “所以说，就是这个意思哟！”

    ‘碰！’四月一日把手砸进面团里，抓狂地朝走廊那边嚷道：“完全不明白！”

    不过侑子依然我行我素。

    “不能接受幸福，就是这个意思。我也没说那个人有什么企图。”

    “可是，突然说什么百兆日元的，谁都会犹豫的。”四月一日反驳。

    “所以问你为什么。”

    “因为想到得到这百兆日元后的事情……”

    “就是这样。要接受幸福就需要和它匹敌的努力，也就是代价。”侑子喝口酒，“不是常说，人生就是正负相抵吗？有好事就一定有难过的事情，有难过的事情就一定有好事。”

    “嗯……”

    “不过这种说法不正确。”

    作者有话要说：会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