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警局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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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黑压压的一群学生，两个警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眼镜警察恼羞成怒，拿着文件夹指指点点，吼道，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吗？好好的书不念，学人家混黑啊？

    刘虎呸了一声，鄙夷的吐了口口水在地上，把烟拿回来自己点上，悠然的抽了一口说到，瞎逼逼啥啊，把你这身皮脱了，哥陪你单挑，敢不敢？

    对，你们今天不说清楚，谁也不能带走东哥。陆啸灵也凛然的站在我的面前说道。

    班主任觉得是体现他威严的时候到了，咳嗽了一下，摸了摸秃顶的脑袋，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说道，同学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霍东犯了罪，是个坏人，警察要抓他，有什么不对。你们赶紧散了吧，不然每个人都通通记过！

    刘虎的火气当时就窜了上来，一巴掌拍在班主任面门上，吼道，东哥是坏人，我操你妈逼。瞎逼逼啥玩意儿，老子刘虎怕你记过？你女儿多大了，15了没？叫她放学小心点，草！

    刘虎自从进了一次医院后，身上的匪气越发十足，隐隐已有几分道上混子的风范，一巴掌就把班主任拍蒙了，怔了下，突然像个泼妇一般尖叫了一声，你敢打老师？

    吼完，就扑上去要去挠刘虎的脸，刘虎看也没看，就是一脚踹了出去。班主任倒地后，立即被几个刘虎的心腹，拖到了人群后面去，估计少不了一顿照顾。

    随着事态的扩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宿舍门口的坝子里，里三层外三层都站满了人，不断的窃窃私语。

    后来学校的领导，保安都全部赶了过来，但是都没能控制住局面，事态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胖警察暗暗擦了下额头的汗水，走到我的面前，口气温和的，说道，霍东，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样闹下去对大家都不好。叫你手下的兄弟们散了吧，你的事儿，也不算太大，进去转转也就出来了。

    一个女孩儿？我盯着胖警察问答。

    对，胖警察点了点头，竭力维持着执法者的尊严，眼睛里流露出的紧张，又出卖了他，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我明白了，给我一分钟时间。我轻轻笑了下，转身看了眼镜警察一眼，后者有些不爽，但还是退了一步，让我走到了刘虎的面前。

    虎哥，我估计要进去呆上一阵子，一中就交给你和啸灵了。我平静的说道。

    楚童童的事？刘虎沉声问道。

    恩，事儿穿了。肯定又是张威在背后搞的鬼，以后等我出来了，找个机会，弄他一条腿。我阴冷的说道。

    东哥，这事儿与你无关，我进去扛着。刘虎急了。

    我按住刘虎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等我出来就是。

    可是，东哥.....刘虎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把后半句话又吞了回去，神色痛苦的看着我，最后咬了咬牙，说道，放心吧，东哥，张威那逼崽子，我迟早把他爆出翔来。

    一切等我出来再说，他的背景很硬，目前就是巩固好自己的势力就行了。我重重的拍了拍刘虎的肩膀，让兄弟们散了吧。

    陆啸灵在我身后，也听清了我的话，眼睛有些发红，嘶哑着说道，东哥，我们等你。

    恩，我会回来的。我挥挥手，手下的兄弟们，在刘虎的安排下，渐渐开始散去。花坛边，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我轻轻叹了口气，冲着楚童童远远的点了下头，和所有的兄弟们挥了挥手，大声说了句，兄弟们保重。就朝着警车走了过去。

    一时间，上下几层楼，所有的男生都站直了，神色肃穆的看着我的背影，整齐划一的高喊道，恭送东哥，东哥保重！

    警车渐渐启动，隔着铁窗，看着一张张担忧的面孔，我默默的叹了口气，仰着头，不让湿润的眼睛有泪滚落。

    一路上，胖警察对我还算和蔼，也没带手铐，跟坐出租差不多，一个人坐在后排，静静的想着心思。

    警车开进警局后，并没有急着审问我，而是把我的手机，皮带，钞票，通通都被拿走了，然后被关进了一间狭小的房间里。

    房间四面都是水泥地面，窗户上装着拇指粗的钢条，没有床铺，没有板凳，甚至没有一杯水。

    我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果然，没多久，天花板就开始漏水，窗外竟然下起了大雨，气温变得更加的寒冷起来。

    我卷缩在角落里，水滴不断的从头顶滴落，将地面打湿了一大片，我又换了一个角落，继续蹲着，直到双脚开始麻木。

    下半夜，气温更是低的可怕，我使劲的哈着气，来温暖我的双手，毛衣穿在身上，好像跟没穿一样，冷的我浑身发抖，身体僵的快要跟一根冰棍差不多了。

    凌晨，我觉得自己快要冻死的时候，一个国字脸警察走了进来，推着我的肩膀，把我带到了审讯室。

    里面灯光很明亮，还坐着一个女警察，桌子上放着笔记本，还有一杯咖啡。

    在问了我姓名，地址，年龄等常见问题后，国字脸警察声音陡然冷了下来，说道，“才16周岁，年龄不大，犯的事儿可不小，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

    我在拘留室熬了大半夜，又冷又饿，而且还昏昏欲睡，整个大脑处于一片神游当中，费力的翻了翻眼皮，有气无力的问道，“交代什么？”

    “哼！”国字脸警察一拍桌子，厉声道，“伤人，绑架，你觉得你能装傻充愣就逃避得了法律的制裁？”

    “伤人，绑架？”我不屑的冷笑道，“真正的犯罪分子你们不去抓，却把罪名全部压在我的头上，是不是因为我无钱无势，学生一个，就好欺负，好定罪？”

    “我们办案，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国字脸警察有些怒了，瞪着我疲倦的面孔说道，“你把你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就行了，至于谁有罪，谁没罪，那是法官的事情！”

    “我正当防卫，也没直接参与绑架，我交代什么？”

    华国的法律博大精深，犯罪和犯罪未遂，还有唆使犯罪量刑的时候，可有很大的区别。如果我直接承认了我伤人和绑架的话，数罪并发，少了十年，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小可，你出去帮我冲杯咖啡！”国字脸警察把面前的杯子递给身边的女警，女警迟疑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出去。

    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那沉闷的声音，像一把榔头，狠狠的敲在我的心上，让我产生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国字脸警察见女警走后，起身把角落里的监控器材随手就关了，悠闲的摸了一支烟点着，吸了起来。

    我心里一惊，知道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了，我虽然是第一次进警局，但是这种场景电影里却看的多了。

    国字脸警察一支烟抽完，掐灭了烟蒂，眼神一冷，照着我的面门就是一拳砸了过来。真不愧是训练过的，这一拳又快又狠，让我感觉鼻梁都快断掉了，眼泪忍不住哗啦啦的直接流了出来，混合着鼻血，流过嘴唇，说不清那是什么滋味。

    殴打，毫不留情的殴打，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我的身体不断传出沉闷的响声，在这狭小的审讯室显得异常的刺耳。

    我像一根沙袋一般，被国字脸警察换着姿势击打，但是我却没有惨叫，也没有求饶，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心里默默的希望，冲咖啡的女警察能早点进来，那样我也能早一点脱离苦海。

    开门声响起，国字脸警察甩了下拳头，迅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淡然的说道，“这小子摔倒了，我扶他起来。”

    女警眉毛微微皱了下，却没有说什么，继续开始审问我，但是我还是否认直接参与绑架，而且一口咬定是张威先打我，我出于正当防卫，才伤了他的。

    就这样，我和两个警察耗了整整一上午，他们的笔记本上才寥寥几行字，看起来有些凄凉，这一点让国字脸警察十分的不爽，要不是有女警察在场，我估计审讯的全套滋味，我都能尝上一遍。

    两位警察被我磨的耐心都差不多要光了，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深深的吸了口气，让人把我送进了拘留室。

    我一进拘留室，就脚下一软，噗通的跪倒在地。原本身体就不是很强壮，又被这么一顿暴打，不崩溃才怪。

    喉咙里感觉堵的厉害，我伸出手指一挖，两眼一翻，吐出一口黑血，身体也摇摇欲坠。

    等我恢复了一些力气，我才发现今天的拘留室有一些不一样，里面除了我，还有五六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挨着墙壁站着，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我。

    “小子，你就是霍东？”其中一个板寸头上前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仰着头和他面对面。

    这些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青年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心里一惊，随即被更深不安包裹着，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张威的报复已经延伸到警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