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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了眼箱子,心有异样。这纸箱有笔记本大小,静静的放在门口就像在等我,多看两眼,我心里压力极大,往四周看,也没人在。
我弯腰,把纸箱子抱进怀里,掂量重量,很轻,搁放在客厅茶几面上,一直不敢打开。
等我妈回来后,讶异的扫向我面前,问我是不是网购了什么东西,我勉强笑着摇头,把纸箱子抱回房间里,咬牙打开,一看,箱子里放着的没别的,一个手机。
是秦颂的手机。
虽然这手机大同小异,但秦颂是某些方面很讲究的人,这还没到新型号发售时间,他的最新款手机崭新如初,看不出一点用过的痕迹,只是到西藏工地上,风吹日晒后,沾了点尘土,也不影响。
我拿起手机反复打量,想开机,结果屏幕一直不亮,是耗光了点。
等我把手机连上我自己的充电器后,我妈正好在门口叫我,招收示意我出去。
她买了些菜回来,想跟我一起弄弄,我坐到她旁边的木板凳上,弯腰把脚边盆里的豆荚拿出来清理,一边弄着一边聊,我妈和我都避开昨天的话题没说,直到大门又敲响,这次我还心有余悸,不敢马上起来去开,我妈撺掇我两声,问我什么事,我摇摇头,咬牙到门口,一把拧开门锁,门缝外秦颂不好意思的眼神探进来。
我愣了下,随口问他,“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发短信也没回。”
他眼底闪过几分别样情绪,又被克制的掩盖下来,他才哑着声回我,昨天他出去的时候有个局,手机被人摸了。我仔细盯着他表情看,又问他,“你不是来找我要手机的?”
他也愣了。
等他进到我房间后,看到正充电的手机,没说话。我把今天的事都说了通,也就是说,秦颂昨天被人故意偷走了手机,第二天就转交到我手上来。
我不清楚做这番事的人究竟什么意思,又见秦颂把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了下来,我顺口就问他,“你看看你手机上有没有什么遗失的关键东西,对方图钱的可能性很小,应该是为了别的什么。”
秦颂手顿了顿,又把手机贴着衣边顺进衣兜里,他打着马虎眼的笑,把手臂搭在我肩上,撵我出房间,“走,我都问到饭香味儿了,对了,你妈妈回家后……是什么表态?”
他不看我,眼神直勾勾的往厨房里探,或许是我敏感,但我总感觉他在转移话题,他问后没等到我回答,才收回视线,停留在我脸上,跟我对视好几秒。
是我先败下阵来,跟他说我妈妈好像昨天跟他妈妈相处的不算那么愉快,总之一定发生过什么。
说到底两家的阶级差距过大,导致了思想观念上的不统一。我还能勉强撑着,可我妈这么过了五十多年,怎么可能改变得了自己思维,秦颂妈妈也是如此,两个人能聊到一起都很勉强。
在秦颂接连出了这么多次事故,秦颂妈妈已经别无他择,她降低了要求接纳了我,不代表能接纳我这个家。
秦颂的手掌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两下,“没事儿啊,你别弄得婚前抑郁了,自个儿吓自个儿。”
他概不承认这点,我再说也没用,到饭桌边上坐着,秦颂依然陪着笑脸,跟我妈嘘寒问暖的,半点影响都没受着。我低着头扒碗里的饭,总感觉最近的事来得不简单。
我稍稍看秦颂一眼,他神态如常,显然他是想瞒着我,故意瞒着我。
送他到门口时,他牵着我手,趁我妈刚转身,立马紧紧抱着我不撒手,我怎么喊他他都不听,过几秒后,他才闷声说,“老子这两天要出差一趟,你在家待着,设计师电话你有,要是平时闲,你抽空去新家,当监工。也别待太久,看够了就走,那地方灰尘大得很。”
他一点点跟我交代,说让我要是再无聊了,就去他家跟他妈待着,多处处关系。
这些时间里,秦颂说了很多话,他厚沉的腔调说得我越来越不安心,抬起手抓他背上的衣料,担忧的问他要去多久,“是要待很长时间吗?具体去哪?什么时候走,我挺闲的,我去送送你。”
他没回我关于去向问题,只简单说要在外面待半个月。
“半个月后老子回来,你就能跟老子结婚了,是不是挺高兴的,嗯?”
他的玩笑话,我笑不出来。
随后秦颂就走了,我回房间的阳台上,看他停在门口的车身迟迟没开走,他留了多久我就看了多久,直到车尾彻底消失在我视线里。他甚至在走的时候都没让我去送,等我过两天去秦家时,秦颂妈端着红茶杯诧异的问我,“秦颂那小子没跟你说?他昨天晚上就走了,具体去哪儿嘛,我也不知道,你晓得的,我嫁进秦家后,都不问这些生意上的事。”
“那他……跟谁去的?”
“跟他爸一起的。”
听说跟秦国安一起,我才稍稍舒了口气,至少在那里,还有人照顾秦颂。
临走时,秦颂妈吩咐佣人提了两盒上海小点心给我,说这是当地特产,软糯香甜,不腻口,就着之前红茶吃,味道不错。她亲自把礼盒塞进我手里,又轻拍两下我手背,说,“我前几天跟你妈妈一起逛街的时候听她说她爱吃甜食,你把这带回去给她尝尝,要是她喜欢,我再找人捎点,至于后天,你过来我这,我这儿子走了,老公走了,没什么乐子,我怕闷,想找点乐子,你当陪我解闷了。”
我应声说好,手里提着沉淀的礼盒,冲秦颂妈礼貌的微笑作别,从秦家出来,随佣人走出院落外上了车,看车窗外街景一闪而过。
这次秦颂到外地出差,他还特地新换了张电话卡跟我联系,初接到陌生来电,听是他的声音,心里的石头落了又压回来,我往床上一坐,晃荡着声音问他究竟跟他爸爸一起干什么去,他打着马虎眼,依然不肯告诉我。
等第二天,孙芸芸给我打电话,问怎么联系不上秦颂了,她说想找秦颂一起去骑马。
“秦颂没在,那黎西你跟我们一起吧,多一个人多一匹马的事。”
听她说赵彪也在,我赶紧答应,到跟他们汇合处时,我就急着问赵彪知不知道秦颂去哪了,赵彪下意识的就去看孙芸芸,孙芸芸也看他,两个人的表情都怪。
“嫂子……秦哥去哪儿,不应该你比我们更了解么,秦哥他人找不着了?”
没抱太大希望,但听到时依然失落,我摇头说没有,又报了串电话号码,想让赵彪帮我查查归属地,赵彪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就随孙芸芸骑马去了。
赵彪不太会骑马,孙芸芸不停骂赵彪蠢笨,赵彪乐呵呵的麻烦孙芸芸指点自己,挨骂了也不生气,偏又惹得孙芸芸气得直跳脚,“你说你长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笨,这骑马是男人必须学会的技能,你怎么这么蠢。”
赵彪就笑,上马的动作不规范,又挨了孙芸芸好几句骂,他笑眯着眼说,“那你教我,你教会我我就不笨了。”
“谁要教你,你烦死了,腿抬高一点,背要弓着,手拉着缰绳这个位置。”
赵彪勉强上马,孙芸芸立马跨上自己那匹,两个人同时回头朝我看来,我笑着摆手说我想先休息。
两个人这才一打一闹的往远处去,我坐在马场外的椅子上,偏着头想事情。
这时候,我手机突然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顾琛来电,犹豫后接起来,他开门见山,“想知道秦颂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