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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我,那些女人一辈子都尝不到男欢女爱销·魂蚀骨的滋味,我让他们快乐,我日行一善,何罪之有?”
云静好听他说出这番话,便更觉恶心,于是转身欲走,萧敬业一见便急了,随即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感受着指尖柔嫩的肌肤,心中更是心痒难耐,“你急什么?你这会儿回去,不也是一个人吗?”
云静好停住脚步,不禁恼了,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你放尊重些,我可不是那些宫女!”
她那样妩媚的容颜,发起怒来自带着一股咄咄的艳光,显得分外妖魅,萧敬业看得整个人都酥了,视线扫过她鲜艳的唇瓣,喉头不由自主地轻滑了一下,急道,“那些宫女又怎么抵得过你?你若肯依我一回,从此便是一辈子不碰女人,我也是愿的!”说话间,他又往云静好身边凑了一凑,见四下偏僻无人,便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胡乱将她的手拉向自己的衣襟下,口中直喊着,“小心肝儿,你摸摸看,我有多想你……”
云静好惊怒交加之下,连向来虚弱的“事实”也忘了掩饰,竟条件反射地抬手一拳……不偏不倚,正打在萧敬业口水直流的肥脸上!
“啊!”萧敬业惨叫一声,只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连转了几个圈才稳住了身子,哆哆嗦嗦地擦了把鼻子,竟是满手的血!
而这时,回琴瑟殿取香囊的锦儿已赶了回来,她素来是个聪明人,见此情景,立时便猜透了八·九分,于是忙扶着云静好离开了!
萧敬业是头一回被女人打,也是气到了极点,急怒道,“不过是个罪奴,落在教司坊里,天生就是卖·身的,给谁睡不是睡,装什么清高!”
云静好听着,不过一笑,锦儿却是气得不轻,愤愤道,“哪里有这样禽·兽的人?娘娘干脆去告诉皇上,叫他不得好死!”
云静好摇头道,“这会子去说,他若不认,我也拿他没办法,反倒让全宫的人看了笑话。且等下回吧,他若色心不死,早晚便死在我手里!”
待回到了琴瑟殿,阿兽见她二人面色不对,便问出了何事,云静好只说没事,便与锦儿回了寝殿,关上殿门后,她便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珐琅扁盒,这是她方才揍萧敬业时,从萧敬业身上掉下来的。打开盒子,就见盒盖上画着个妖娆妩媚的赤身女子,还密密麻麻写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里面盛着些类似香膏的东西,一股子奇香飘于鼻端,竟让人感到轻微的眩晕……
锦儿瞥了那盒子一眼,晕乎乎地问道,“娘娘,这是什么香?”
云静好将盒子盖上,唇角弯了弯,略带些讥讽,“这不是香,在苗疆,这叫蛊。据说,是用妙龄少女的尸体熬成的尸油,有催·情的功效,将它抹在心仪男子的身上,便可让男子迷恋自己的身体,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今夜是十五,是皇后侍寝的日子,方才萧敬业说,他进宫来是为了给皇后送东西,大约便是这尸油了,但这东西留在宫里总是个祸害,皇后做事一向滴水不漏,用完了,自然又交还给了萧敬业,让他带出宫去,哪知最后却落在了我手里……”
她话还未说完,锦儿已被“尸油”二字刺激得一阵干呕……太恶心了,为了争宠,皇后竟然往皇上身上涂尸油?
云静好见她“呕”个不停,忙伸手轻拍她的后背,想起那位有着高贵出身,自诩端庄贤淑的皇后,她心里可一直记着恨呢!先是让晴贵妃灌她藏红花,后又雇杀手来杀她,若不是她命大,只怕已活不到现在了!也正是牡丹园那件事,让她彻底认清了自己所在的环境,在这个会损人性命杀人无形的硝烟战场,即便有皇上护着她,别人也照样能随时要了她的命!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替爹娘报仇,她又怎能让皇后继续为所欲为下去?
又说昭阳殿那边,至帝后大婚之后,君少秦一向是照着祖宗规矩,每月十五驾幸中宫,不过,却一直是来去匆匆,草草收兵,从未留宿在昭阳殿。
今夜,至夜近深宵,他才到了昭阳殿,萧容浅命宫人退下,亲自服侍他就寝。宫灯照得亮如白昼,香炉里一缕沉沉撩人的香气弥散,她屏息上前,为他宽去外袍,一边轻笑着,一边低低说起宫里的趣事,指尖似羽毛般撩过他的肌肤,带起一点奇异的甜腻血香……
她一头只管说,君少秦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始终是面无表情,直到她的手如抚琴般缓缓而下,他一惊之下,心中竟升起一种莫名的异样感,随后便是一阵眩晕……
而萧容浅却又仿佛菟丝绕树一般缠上了他,吐气如兰道,“皇上,快睡吧……”
君少秦眯了眼看她,目光飘忽,眼前一切都有些模糊,分明是在看她,却又不似在看她,伸出手,正要解开她兜衣的丝带,却听得外头一片人声鼎沸,仿佛是小顺子被陈嬷嬷拦在了殿外!
“公公,你不能进去,皇上和娘娘已经睡下了!”
“嬷嬷,你快让开,我是有要事禀报!”
争执声逐渐变大,君少秦被这一吵,蓦然停下,眼里竟有了一丝清明,披衣而起,将殿门打开,挑眉扬声道,“出了什么事?”
“皇上!”小顺子总算挣脱了陈嬷嬷的纠·缠,跪下禀道,“是诸葛青凤在宫门外求见,说事关重大,求皇上务必见他!”
诸葛青凤?!
君少秦一听此人,眉头略略舒展,唇边也有了一丝笑意,“带他到御书房见驾!”
说完这句,他迅速穿好了衣袍,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昭阳殿,萧容浅随即追出,却也是晚了,眼见他的身影转了个弯不见了踪影,直气得她瘫倒在地,目光中充满了咒怨恶毒之色,脸色已是灰败至极!
而诸葛青凤被带到御书房时,夜已过半,君少秦指着案上一碟花盏金糕赐给他,那是皇后宫里最拿手的点心,每日做了献于御前,无论君少秦吃或不吃,都从未间断,也可算是勤苦不易了。但诸葛青凤望着那灿灿的金色糕点,却是目光怪异,突然近前了几步,细细地看着君少秦的面色,皱了皱眉头,竟道,“万岁可否让青凤一问脉象?”
君少秦正端了茶盏就饮,刚喝了一口,冷不防听到这种要求,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先生深夜来访,就是为了……给朕诊脉?”
“当然不是。”诸葛青凤摇了摇头道,“万岁可还记得,当年,您做太子时第一次当政,正值乌桓大举兴兵进犯,车骑将军韩石自请出征,不日大捷,不想,他凯旋后却被萧道成查出挪用军需,贪污私弊,将上好精米偷换成糙米给将士食用,在铁证如山之下,万岁亲自将韩石判了斩刑,家产尽数抄没入官,韩氏一门,一概拘捕入狱流放边塞。可青凤刚刚得到消息,韩石的如夫人已从边塞逃了回来,隐姓埋名混进了禁宫,欲毒害万岁!事关重大,故青凤连夜求见圣驾,可惜,竟还是让她得了手!”
君少秦顿时一惊,拧着眉头,“你这话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从面色上看,万岁确有中毒之象!”诸葛青凤一手拿起了那碟花盏金糕,另一手取出随身所带银针,往那糕点上轻轻一扎,银针即刻变黑,定是遇毒无疑了!
君少秦心中一凛,这一惊非同小可,糕点是出自皇后中宫,那么,下毒之人必在中宫!紧握的双拳,显示他已是怒不可遏,当即命小顺子带人彻查中宫上下,并将皇后请来问话!
小顺子答应着,忙不迭去办了!
君少秦的目光便又落回了诸葛青凤身上,脸上怒色未减,“朕所中何毒?能否有解?”
诸葛青凤不曾问脉,不敢妄言,便又近前了些,伸手捏住了君少秦的手腕,两人离得极近,宫灯照着他珠光流幻的面具,浓若点漆的双眸,清冷处,如寒潭冰烟,朱色的双唇水光潋滟鲜艳欲滴,轻轻一弯便有着慑人心魂的魅惑……
君少秦凝视着他,居然……想到了云静好?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中毒了,不然怎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幻觉!
“万岁为何盯着我看?”
诸葛青凤宛如天音的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君少秦这才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是朕失礼了……”
诸葛青凤淡淡一笑,回道,“依万岁脉象来看,万岁是中了紫琼花的毒,紫琼花极为罕有,毒性很强,好在万岁中毒尚轻,而本门就有秘药可解紫琼之毒,万岁每日服用秘药,相信不出十日便可清除体内之毒,若万岁不信青凤,大可传太医前来诊治。”
君少秦直视他的双目,静默了片刻,缓缓道,“朕信你。”
同一时间,萧敬业在外头浪到了半夜,回府后才发现香盒不见了,他心知,巫蛊之术,乃宫中大忌,玩笑不得的,一时着了慌,没了主意,忙将事情告知了萧道成,说是皇后求子心切,便让他弄了那苗疆蛊香,再配合着房中秘术和“百子千孙汤”,今年便必得皇嗣了!
萧道成一向不信这些妖术,只骂是妇人之见,又问他回府前可与谁纠·缠过,萧敬业哪里敢瞒,不觉跪下,随将自己调·戏云静好的事说了一遍。
萧道成一听,容色已是怒极,下死劲扇了他两记耳光,恨铁不成钢道,“孽障种子,不成器的东西!成日家调三窝四,满屋子女人还不够,竟痰迷了心,脂油蒙了窍,连皇上的女人也敢去碰!你当真以为,皇上不敢动我们萧家吗?”
萧敬业忙磕头有声道,“父亲别动气,仔细伤了身子!我已知错了,再不敢了,如今还得父亲想个法子才好!”
萧道成站在那里,气得须发直颤,“那东西若落在别人手里,倒也无妨,怕只怕,已落在了云家那狐媚子手里……但不管如何,总要早作打算!”他叹了一声,心里已有了对策,立时便传了刘福过来,急道,“我让你从顺天府救出的那死囚怎样了?”
刘福回道,“老爷放心,她挺好的,能吃能睡,精神着呢!”
萧道成点头,转身便朝内院书斋走去,边走边吩咐刘福,“你去把她带过来,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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