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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走出房门,就朝书房的方向走去,突然目光一凛,抬头就朝一处望了过去,看着那人飞快地缩起身子,苏小小哼了一声,暗自不屑:就这点儿功夫,也想跟踪爷爷我。心里想着,脚下一转,改了原本的方向,向着院子走了去。
装模作样地赏了会儿月,苏小小便伸了个大大地懒腰,自顾嘀咕着:“困了,睡觉去。”说完,潇洒地转身,又回到了房间,慢腾腾地脱了衣服,躺到了床上,然后手一抬,一道劲风扑向烛台,熄灭了蜡烛,室内一片漆黑,苏小小勾了勾嘴角,起身又套了件神色的衣服,凑到开着的窗户那里看了看,确定这边没有人守着,身子一跃,轻巧地蹿了出去。
苏小小的轻功在当今武林,堪称一绝,那些护卫只隐隐觉得树叶似乎晃了一晃,便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苏小小没有从屋檐上走,而是在院子里穿梭,借助树木和假山掩饰自己的行踪,没花多少功夫,便找到了宁霄之前找人传话提到的书房。
看着窗户透出来的光亮,苏小小并没有急着过去,而是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宁霄在江湖二十余年,也算得上是高手,贸贸然过去,怕会被察觉,而且四周或许还隐藏着其他护卫,苏小小半点马虎不得。
一炷香之后,苏小小屏住气息,借着树木的掩护,摸到了墙角的暗处,竖起耳朵听了听,声音有些模糊,苏小小又往窗户的方向挪了挪,心里不由感叹,院子里多种些植物果然是不错,偷听起来颇为方便。
“看来你翅膀长硬了。”苏小小才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蹲好,就听到宁霄威严地声音。
宁渊不卑不亢地应道:“父亲,其他的事情孩儿自当照办,但是关于小小,孩儿恕难从命。”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苏小小却可以想象得出,宁霄这会儿肯定在用眼神压迫宁渊,想到这儿,他不由暗骂宁霄无耻,仗着自己武功高欺负自己不会武功且身体孱弱的儿子。
“他的底细你应该比我清楚。那些武功,是萧国皇族的死士常用的。苏小小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天真。”
苏小小顿时僵住,没想到那天还是被人察觉了,这人居然知道那是萧国死士的武功,翡翠山庄果真不一般,不知道宁渊会怎么想。
“那批刺客是父亲大人派来的?”虽是问句,宁渊淡淡的语气却不带丝毫疑问。
宁霄哼了一声:“跟我耍如此拙略的花样儿,几日没见,你胆子倒是见长。”
“那要多亏父亲大人十年如一日地想置孩儿于死地。”宁渊的声音平稳,苏小小却能听出其中淡淡的哀伤,心里那种陌生的细细的疼痛又来了。
宁霄并未发怒:“翅膀果然长硬了。我还以为你会等到我死的时候才说出来。”
“孩儿不孝,小小的过往孩儿并不在意,就算他是杀手,但他几次三番冒死救了孩儿却是事实。娘亲自幼教导孩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宁渊说的铿锵有力。苏小小悄悄弯了嘴角,连眉梢都染了笑意,片刻后,突然又懊恼起来,不明白自己刚才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你的意思,是我恩将仇报?”宁霄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孩儿不敢,只不过当年娘亲救了父亲两命,最后带着全部身家以身相许,满心欢喜嫁入宁家,却不料,新婚燕尔,便被父亲丢在此处,不闻不问,甚至连她唯一的孩子也不想留。这些年来,孩儿一直都想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对待娘亲,若当真如此不喜欢,又为何要娶了她?还望父亲能告诉孩儿。”宁渊说到最后,有些激动,想必这些话,在他心里埋了太久,以至于终于说出口的时候,还带着颤抖。苏小小有些冲动,想要冲进去拉着宁渊的手,让他不至于太难受。
许久之后,宁霄长叹一声,声音似乎有些疲惫:“我们之间的事你不懂。”
宁渊却并不打算放过宁霄,他仰起头,盯着书桌前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目光灼灼:“我不懂?可我却清楚的记得5岁那年发生的事,当时年幼,不知道为何你和姑父睡在一起,天真地跑去问娘亲和姑姑,却依然没得到答案,后来,姑姑上吊自杀,姑父带着宁相言离开宁家,而你,从此也再不来翡翠山庄看望娘亲和我。年幼时候我是不懂,但是如今,我已长大,已经明白了一切。”宁渊顿了顿,一字一句道,“父亲,我只想问你一句,既然你喜欢的是姑父,为何又要娶娘亲为妻,既然姑父也喜欢你,为何又要娶姑姑为妻,你们相爱本没有错,却要让两个无辜的女人为你们的爱情殉葬,这十余年来,你们过的可曾安心!”
苏小小闻言,惊得忘记了屏息,半张着嘴,脑子还没转过来,这宁家的家事,竟然如此复杂背德。
宁霄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坐在椅子上,一脸震惊,却又交织着悔恨、懊恼、沮丧和痛苦。宁渊深吸几口气,静下心来,突然察觉屋外的气息,他愣了片刻,随即明了,嘴角微勾,冰冷刺痛的内心拂过一丝温暖,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冲动,他看着宁霄,再次开口:“父亲,之前你提到的,与慕容家结亲的事,孩儿恕难从命,此生,孩儿只认苏小小一人,只愿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我与父亲不同,我宁可孤独终老,也绝不与我不爱的人委曲求全。”
苏小小呆呆愣了片刻,而后猛的蹿起来,纵身狂奔而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回荡着宁渊地声音,以及那一句:“此生只认苏小小一人,只愿陪他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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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皇宫内。
“启禀太子,暗卫送了书信过来,请太子过目。”
“拿来。”萧国太子慵懒地半倚在塌上,胸襟半开,露出黝黑精壮的胸膛,目光半眯半睁,随手接过太监递过来的信,抖开看了眼,片刻后,他淡淡地开口:“吩咐下去,三日后启程,前往轩辕国。”
“是。”
“你退下。”
“是,奴才告退。”
等屋子里的人都退了个干净,萧国太子睁开眼,起身,将手里的信又细细看了一遍,背着手踱到窗边,窗外,是皎洁的明月,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小七,在外面玩了三年,该回家了。”
月光照在信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苏小小两月前与花玉枫打赌输了,前往翡翠山庄,遇多次暗杀刺杀,受轻伤,期间蛊毒发作三次,四个月内,若无解药,蛊虫走至心脉,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