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狐之猛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洋葱小说网www.3pone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众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随着梁文赋的手,向天空望去。≧
只听一阵如磬似玉的乐声从空中传来,传入现场所有人耳中,不管众人正在想什么、做什么,听到这乐声之后,心中立刻全都泛起祥和、喜悦、幸福之感,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惬意舒适。
伴随着乐声,一股香气弥散开来,紧接着漫天花瓣从空中飘洒而下,就在这满天花雨中,一个盛装丽服、姿容出尘的女子从天空中凭虚临风飘飘而下。已经有眼神好的百姓认出,那空中的女子正是杜十姨。
梁文赋伸出手掌轻轻一挥,谷中地面的尘土无风自动,如同喷泉般涌起,最终凝聚构筑成一个高达一丈的精致莲花台,莲花台表面光洁平滑,如同石匠精雕细琢的一般。
杜十姨在数千百姓膜拜的眼神中从空中慢慢飘落下来,恰好落在莲花台正中站定,阵阵香气中她衣带抚风、裙袂飘舞,姿容神态与之前十姨庙中的塑像一般无二。
十姨双手平伸,面上带着淡淡地笑容,做出一个母仪天下般的样子,场中愣了半天的百姓们终于回过神来,立刻哗啦啦跪了一地。众人这一跪下,唯一站着的梁文赋就变得格外显眼,杜十姨对他悄悄瞪了一眼,梁文赋心中腹诽不已,但为了演戏,却也只好跪了下去。
杜十姨现身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就只是摆个造型向四周人群微笑示意一番,等众人顶礼膜拜片刻后,她就慢慢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了莲台之上。梁文赋悄悄一收手,那莲花台重新化作一堆灰尘,扑簌簌散落一地。
虽然杜十姨只出现了一会儿,但在现场几千民众之间却掀起了轩然大波,乱了一阵之后,不等梁文赋开口,众人不约而同涌到他面前,主动向他和神婆询问如何参与十姨庙重建事宜,他们甘愿倾家捐作善款……
这些事情梁文赋不懂,也没兴趣,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全都交给神婆去主持,反正这神婆头脑很是不简单,筹措此事手到擒来。梁文赋只告诉她,杜十姨已经亲口许诺新庙继续由她当庙祝——只要她不乱来。
刚才梁文赋与神婆商量时,她本也有点怀疑,及至杜十姨真的现身后,她其实跟众人一样激动——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神仙!
不过,毕竟事先已经有了县里准备,现在神婆内心差不多已经平复下来,听了梁文赋的交代之后,立刻斗志高昂地开始主持善款募集去了。
在场所有人全都踊跃参加,但神婆却每人只收二十文,多一文都坚决不要。之所以收善款,本就只是想让大家都能有机会参与,并非真的需要他们的钱,这些东西梁文赋都已经跟她商量好了。
现在有个明确存在的神,而且这个神一百多年来也没听说有什么恶行,为她修建庙宇谁不积极参与?听说每人只要二十文,众人更是彻底打消了心中的顾虑。二十文钱不算什么,随便有个头疼脑热花的钱都不止这些,而以后拜十姨就能驱灾祛病多划算?更何况,万一家中真的因此而出个文曲星呢?
很多人交了善款之后留在谷中,继续向先前杜十姨现身处膜拜,而也有许多人交钱后立刻反身回家,向亲朋好友传扬……
中午时分,十姨显灵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周围大半镇子,大家本就对昨夜异象感到好奇,现在听说竟有真神显灵,原本留在家中的人也立刻倾巢而出前来朝拜了。
虽已是晚秋初冬时分,中午的太阳依然火辣,但鳌背山后空谷中却汇集了至少一万多人,没有一个人嫌苦的,同时四面八方还有更多的人正扶老携幼而来。
而众人在神婆和几个自告奋勇的里长、族老们安排之下丝毫不乱,甚至于还有几个风水先生和工匠开始在谷中勘察了起来,正商量着神庙的选址和设计草案。
梁文赋看大家把现场打理得有条不紊,早就抽空重新回到了山上,和杜十姨待在一起小心戒备着。现在见已经过了一上午了,那不知是否是对手的修行者一直没有现身,两人也就暂时放了点心。
梁文赋对杜十姨叮嘱一下,让她一旦现意外的话,竭尽全力也要先护住百姓们。等杜十姨答应之后,他再次把下面人群打量了一遍,然后元神离体扶摇直上,从高空中看准县城方向之后,身形一闪,元神直接出现在了县衙之中。
大堂和二堂都没找到新任彭知县的影子,只有一群衙役们三五成团地在大堂廊下聚赌,梁文赋一直找到后衙,才现彭知县正抱着小妾午睡呢!
梁文赋鼻子都要气歪了,那鳌背山后有不少人明显都是从县城赶去的,这说明县城中人昨晚也一样听到了动静;而生了这种疑似地震的事,县衙门竟然一点都不重视,反倒跟屁事没有一样!
元神回到身体之后,梁文赋到谷中找人借了一匹快马,用半生不熟的骑术直接往县城疾驰而去。半个多时辰后,梁文赋再次出现在了县衙前,深吸口气压下怒火,然后下马直接从仪门往里就进。
虽然新来的彭知县已经到任十多天了,但或许是他不想给前任知县、如今的顶头上司周同知留下不好的想法,县衙的门子、长随、班头这些人竟然全都没换,依然用的是老人。也正因此,梁文赋和这些人都算老相识了,现在他虽只穿着普通衣衫,通报之后还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二堂门前。
得到通报的彭知县已经在二堂内坐好,装出一副忙于公务的样子,然后才吩咐门子请梁文赋入内。
“原来是梁孝廉前来,稀客稀客!”彭知县做出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说的话也挺客气,脸上堆笑地请梁文赋入座,然后端起茶盏相敬道:“梁孝廉乃本乡绅士,以后本官在此地为政,还要仰仗你和众位乡绅多多支持啊!”
梁文赋可没空跟他闲扯,还过礼后直接说明了来意:“昨夜鳌背山天降异象,方才山中之神杜十姨又在人前显灵。如今本县民众闻风而动,那山谷中已经聚集百姓万余人欲要修建神庙。为乡梓安宁计,在下恳请县尊亲临鳌背山坐镇调度神庙修建事宜,防止生民乱。”
彭知县听了这话非常不悦,心想你一个孝廉而已,我给你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这点小事你都要让我亲自出动,若县中乡绅都跟你一样,我这知县还做不做了?
彭知县有心作,但一想起打听到的情况,据说这姓梁的和周同知走得挺近,而周同知据说是非常有可能直接升任知府的人……
“嗯!百姓的事,就是我辈父母官的职责,我这就托李县丞亲往一趟。”彭知县说罢,压下心中不快继续在脸上堆出笑容,然后端起茶盏向梁文赋示意。
在彭知县看来,这已经是非常给梁文赋面子了,可接下来梁文赋的反应,在他看来却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梁文赋根本不理彭知县的敬茶,竟然直接起身笑道:“县尊果然体恤黎民,不但答应亲往,竟然还要李县丞同去,既如此,咱们这就走吧!”
话的最后并不是询问的语气,而竟然是吩咐,或者说压根就是颐指气使!
“姓梁的,你不要不知好歹!”彭知县被他的态度气得浑身抖,砰地一声拍案而起,“就因为周大人看重你,你就敢狐假虎威来要挟本官?”
梁文赋脸上笑容一点未变,轻轻摇头道:“县尊怎能胡乱说话?我可从没想过要借周司马的势来要挟你啊。”
彭知县刚才也只是激怒之下脱口而出,现在生怕梁文赋会报告给周同知,又听他说不想要挟自己,因此急忙笑道:“哈哈哈,我确实在说胡话呢,刚才咱们都没说过什么要挟的事。”
梁文赋一皱眉头:“谁说没要挟的事了?我现在就正在要挟你啊,只不过没借周司马的势而已。”
不等彭知县再次怒,梁文赋直接走到他面前,一本正经道:“我正式地要挟彭知县你亲往鳌背山,而且,最好接下来你半个月都待在那里别回来了!”
说罢,梁文赋直接从怀中拿出一面牙牌,直接贴到彭知县脸上。
彭知县后退两步,正想呼喊衙役们进来将梁文赋押出去,可一眼看清那牌上的字之后,立刻浑身一个激灵!
这牙牌,正是梁文赋的官职腰牌——他只是从八品,因此并没有官印而只有腰牌。
“你……你就是那刑部补阙?”彭知县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问出一句废话。
最近皇上忽然任命了一个举人当刑部补阙,此事早就已经轰传京畿。这刑部补阙只是从八品小官,之所以能引得朝野瞩目,一来自然是因为这官职实权不小;二来,则是这人选乃是皇帝亲自下旨选定的!
皇上从出生就没离开过深宫,如何会知道一个普通举人的名字?并且连面都没见过就直接封他做官?
这些问题,是最近官场中很多人的疑问,但是却绝对没一个人敢去向皇帝询问答案。同样,彭知县也不敢问梁文赋“你怎么抱上天子大腿的?”毕竟他并不是真的弱智。
梁文赋可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在官场中传开了,他之所以拿出这腰牌来,是想以“查点轵县刑狱”的名义来胁迫彭知县答应自己的要求。毕竟在这年头,哪个当官的敢说自己审过的案子绝无冤狱?因此,只要摆出自己刑部补阙的身份,想来彭知县也不敢为了偷懒而跟自己硬顶。
看彭知县果然收起了怒容,露出一副弯腰低头、手足无措的惶恐模样,梁文赋非常满意,收起腰牌道:“县衙终归还是要人看家的,就让李县丞留下,彭县尊你这就跟在下走吧?”
彭知县哪还会有意见?当下连官服也不换了,直接穿着居家袍服就随着梁文赋出门,对李县丞交代一番之后,也不敢说坐轿子了,直接骑上一匹高头大马就准备轻装随梁文赋而去。
这彭知县虽懒,却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既然现在非去鳌背山不可了,他就想着干脆把坏事变成好事,直接在百姓们面前做个亲民、不摆官威的形象得了,如此一来也不算太亏本。
可是,梁文赋却拦住了彭知县,要他回到后衙将官服乌纱穿戴整齐,然后又叫上一队衙役打起全副知县依仗,最后才吩咐所有人一起上马,一阵风般向鳌背山掠去。
(什么理由也不说了,总之断更是我的错,大家尽管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