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危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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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若歌的心‘咚’一声掉进了寒潭，嘴唇开始发颤，求饶的话在唇边转了又转，许久都不能决定是否应该说出口。

    “你不求饶，不意味着你对他无情。”公子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你不想他死。可是我该不该卖你这个人情，还取决于你有没有这个价值。”

    话音未落黑屋里已经有了隐隐光亮，十数只荧蛊在半空飞舞，幽蓝色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闪烁。

    “学会控制它们，借它们光亮看见我的脸，那么我就卖你这个人情。”公子轻声发话：“记住在我醒来之前。”

    秦若歌怔怔，看着那幽蓝色的光如流萤四散，心中生出了几分绝望，可最终还是立起身来，赤足下床，往前迈了坚定的一步。

    荧蛊能够穿越一切障碍，秦若歌试着伸手去捉，可掌心根本关不住它们，到最后是白白发了一身热汗。

    她开始静下心来，仔细回想那晚关于荧蛊的一切。

    蛊虫是被公子召唤来的，最终又如他所愿变成了一朵芍药，这期间他没有催动真气。

    那么他是靠什么控制蛊虫呢。

    秦若歌闭上了双眼，也学公子将手心摊开，回想那日荧蛊是如何遥遥飞入了他掌心。

    周遭一片静谧，她的心安静下来，结果睁眼时发现眼前有了隐约的光亮，那十几只荧蛊真的遥遥飞来，离她掌心只有不到一丈。

    “意念，控制这荧蛊的原来是意念。”她恍然大悟，心里一阵激荡，那荧蛊立时又像流荧一般向四处散开。

    于是秦若歌只好屏息闭眼，将手掌展开，忘却一切，只管想象荧蛊是如何在自己掌心拢成一团。

    许多次她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可她最终因按捺不住心头的窃喜，总是在关键时乱了神志。时间如沙般流走，公子在榻上翻了个身，秦若歌呼吸暂停，知道他很快就会醒来。关键时刻她想起了那夜的秋千，想起了那只见证萧景心意的流荧。

    “如果我对他有心，那么请你不要飞走。”她在心里默念了句，恍然间心里涌过了那夜的夏风，将一切繁芜全都吹了去。

    荧蛊终于聚集，在她掌心拢成一团微光，就如同那夜停在她胸口的流荧。

    秦若歌屏息，将手掌缓缓靠近公子脸孔，终于在他睁眼前看清楚了他的样貌。

    那是一张远比想象中年轻的脸孔，鼻坚挺眉朗直，理当是一幅意气风发的英雄相。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秦若歌看清那张脸的时候满眼的惊讶，随着而来的是不可思议，因为那张脸的长相和碧落竟然一模一样。她震惊不已，那荧蛊顿时四散。

    公子在这时睁开双眼，掌心展开收住了荧蛊。

    于是秦若歌看见了他的眼睛，一双比夜更黑，比天空更辽远的眼眸。而相比从前，公子那张脸上竟让她看到了落寞孤单，一种和坚毅相生相伴的孤单。是因为唇略显苍白，还是眉心太过靠拢，秦若歌搞不清到底是哪个原因使他生出了这种落寞的气质，心间微微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