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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御医房,二毛一路径往御膳房走去,搞来一筐吃的后,二毛辗转了半晌才摸到天牢。
天牢外面一片阴冷,入口处看守着满满两列侍卫;“弟兄们辛苦了!”二毛对众人道:“今夜关押的这个犯人身份特殊想必大家是都知道的,大家就辛苦一夜,待明早皇上审过之后我请大家喝酒!”
“毛公公客气了!”众人纷纷笑道,只是却掩饰不住脸上的欢喜之情。
二毛道:“我再进去看看,朱将军把事情交给了我,我可不能出半点马虎。”
“公公您请!”
二毛当下提着篮子就往里走,见几人都盯着篮子,这才把篮盖子拿掉,顿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二毛摇了摇头无奈道:“唉,说什么也是位王爷啊,我还特意去御膳房帮他讨了些吃的,这人就这么一辈子,若是皇上明天一话,砍个头啊什么的,这辈子也就过去啦……”
几人忙又点头表示赞同,只是一双眼睛却一直盯在菜篮子上。
二毛一路小心下了天牢,进去却现值班的几个狱卒正在吃酒,见二毛来了,几人忙招呼他过来一起坐。
二毛忙推却不用,见几人吃的正欢,二毛把篮子提到宁王的牢房门口道:“兄弟过来开个门,我给宁王送顿饭。”
酒桌旁几人转脸看了看道:“哎呀,老杜刚刚出去上茅房还没回来,他身上有把钥匙,钥匙不凑齐这天牢的房门不好打开呀!要不公公您先过来坐一会儿等等?”
二毛想想也只能这样了,来到酒桌上,二毛劳累了半晌也早已困的不行,一桌子人平日难得有和二毛这样的大人物同桌的机会,因此几人轮番给他敬酒。 二毛也是一概来者不拒,酒过三巡下来,那老杜却还是没回来,二毛却是趴在桌子上忽忽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昏暗的天牢里渐渐有了一些微光,二毛只觉得头疼欲裂,睁开眼来,二毛却见几人都歪三斜四的趴在桌子底下睡着了。想起自己给宁王配的那饭菜,二毛忙打起精神就要去拿几人身上的钥匙,可这一弯腰,竟现自己给宁王准备的菜篮子里却空空如也!
二毛心中一惊,立即明白了定是有人喝多了酒无意中把这饭菜给吃了,好在二毛历练了这么长时间早已处变不惊,忙挨个在几人鼻子上探呼气。一圈试下来,只有那后来的老杜没了呼吸,身子也早已僵硬,想是喝完酒会加那毒药的散播,二毛怕事情败露,几人醒来定会现是自己拿的饭菜有问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抽出匕在几人心口轮番捅了几刀。
“哎呀,你们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己人……”
守卫在天牢外面的人听到下面有人叫,忙提剑冲了进来,见下面四处鲜血乱溅,几人都躺在了血泊之中,不禁大惊失色!
二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己胳膊上的鲜血叹道:“唉,都是自家兄弟,没想到喝多了酒竟然互相抽出刀就打了起来,我本想上来劝架胳膊都中了一刀!唉,我就睡了这么一小会儿几人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毛公公您没事吧?”侍卫头领见二毛也是满脸的鲜血忙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二毛摇头道:“只是可惜了这么几个兄弟,我本来说大家喝酒高兴,我就拿了些银票出来做为彩头划拳,后来我睡着了,可能是几人才弄出了矛盾。 ”
几人听二毛如此说,这才注意到散落在地上那一张张的纸片竟是一张张银票,二毛伸着胳膊想去捡,可胳膊上一疼,“哎呦”一声道:“弟几个赶紧帮我捡一下,我胳膊弯不过来!”
几人闻言急得一个个像脱缰的野狗一般四散开去,不一会儿每人手里都或多或少地抓着几张,几人作势要把银票还给二毛,二毛忙摆手道:“哎呀哎呀,算啦,一些小钱,弟兄几个喝点小酒去吧!只是千万再别搞出这样的乱子来了!”
“毛公公您放一百个心吧!”几人忙信誓旦旦一番,忙把银票揣在怀中,一齐把几具尸体联手抬了出去。
其实几人何尝不会想到事情不会像二毛说的那样简单,何况那些伤口,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其中端倪,但几人都收了数千甚至上万两的“封口费”,够他们每人花个十年八载的了,因此心中也都乐得装着糊涂。
想到自己到头来白忙活一场不说,自己反倒还贴了十几万两的银票,二毛心中一阵懊恼,可这些毕竟只是些身外之物,二毛最担心的却还是宁王说的那个秘密!宁王究竟知道二毛什么秘密?自己难道真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面?
二毛想了半天也只能摇头叹息,想来想去也只有刘善的事情可能性稍微大些,但自己当日与刘善的对话绝不会落在第三人的耳中,因此想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
忙完了这里,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二毛一人待在附近惆怅了半晌,心想也只能听天由命,暗自祈祷宁王那么说只是威胁自己罢了!
不多时,金銮殿之前的广场上雷鞭鸣鸣,三鞭过后,一声“早朝了”经由那太监之口传出响彻云霄!紧接着,金銮殿们“吱呀”一声被缓缓拉开,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王公大臣们纷纷进了殿。
不多时,朱棣便派人来把宁王带上殿去,二毛惴惴不安地跟在后头,行到前面拐角处,刚好皇太孙朱瞻基也带人到了此处,后面的汉王双手戴着枷锁,浑身上下全是稻草,不知是在哪个鸡窝被找出来的。
看见自己的皇叔宁王也被捉住了,汉王顿时吓得哇哇哭了出来,道:“十七皇叔,你怎么也被捉住啦?我们犯下了这么大是事儿,皇阿玛会不会杀了我们?”
宁王冷笑了一声道:“你是四哥的亲生儿子,四哥当然舍不得杀你,不过你皇叔我却是难逃此一劫了!”汉王听出他话中有些嫉妒还有些讽刺,当下缀泣着不敢说话。
庙堂之上,朱棣在殿内训斥了半晌,众大臣见他火均吓得不敢说话。见宁王汉王均已带到,朱棣端坐于龙椅上怒道:“把宁王汉王给我押进来!”
进了殿,朱棣一双三角眼怒睁,大殿内沉寂了好久,朱棣这才稍微缓下来,冷声道:“宁王,你可知罪?”
宁王装作无辜的样子道:“皇兄所谓何事?弟何罪之有?”
“放肆!”朱棣怒道:“你私通蒙古,勾结蒙古企图颠覆我大明,这犯的难道不是死罪?”
“皇兄说笑了!”宁王无辜道:“弟不过是闲着无聊在山下面凿了个洞,难道这也有罪?”
朱棣道:“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那些粮草和那蒙古王子你又作何解释?”
说到这里,汉王却吓得跪在地上哭丧道:“皇阿玛恕罪,儿臣知罪,儿臣再也不敢了,求皇阿玛饶过儿臣,饶了儿臣这一次吧,儿臣再也不敢了……”
见汉王已经认罪,朱棣又对宁王道:“十七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宁王争辩道:“那是汉王自己的事情,弟何罪之有?弟最多不过是交友不慎,之前弟并不知道那几人竟是蒙古的王子啊,还望皇兄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弟啊!”
朱棣低头沉思了半晌,忽把二毛叫到殿上,低声附在他耳边道:“我让你找出证据,你可有什么现?”
二毛犹豫了下,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丝帛,朱棣接过来看了看,冷笑一声就把丝帛卷做一团扔在宁王脚下道:“你和蒙古人私通所立的契约,这你该不会说不认识吧?”
“什么契约?”宁王疑道:“弟何曾签过什么契约?”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朱棣气道:“你自己写的字不会不认识吧?”
“什么?”宁王忙趴在地上捡起那丝帛,脸上一片匪夷所思的神态惊道:“弟绝对没有写过这些东西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别人陷害我的!这些东西是这狗奴才给你的?”宁王急得红了眼,双手指着二毛道:“是不是这小子给你的?”说着,他竟作势要冲上去和二毛理论!
二毛此时和朱棣相隔不远,宁王双手又被拷在一起,所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是在指二毛还是朱棣。
一旁的侍卫忙跑过来擒住宁王,朱棣也急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道:“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大呼小叫!来人呐,把宁王给我押回天牢,择日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