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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二毛在旷野下一路狂奔,虽不知道自己的路径对不对,但总算是离那魔窟渐行渐远。
跑了大半夜,二毛终于看到一处村落,爬进一个农家的马棚里,往茅草上一躺就呼呼睡着了……
东方太阳照常升起,二毛朦胧中只觉得自己脸上热乎乎的有团东西,只是那气味却着实呛人。二毛用手随意一抹,睁开眼来才现那团黏糊糊的东西竟是马粪!
二毛赶紧坐了起来,低声咒骂了一句,跑到水井旁边提水把周身冲了个遍;刚好屋前绳子上还有几件晒干的衣服,二毛也不管合不合身赶紧就套在了身上,这才又从马棚爬了出去,回头却看见在他脸上大便的妈咧着大嘴巴叫个不停,似是在嘲笑他的狼狈。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二毛洗了个澡,整个人也是身心愉悦,找了个路人一问,才知道少林寺还在这里百里之遥!
二毛拿出那个掌门密令来回把玩着,心想肯定是有人假冒他师父包伯同之名做了崆峒派的掌门人;而且这人肯定对他们崆峒派极为熟悉,否则也不可能骗过这么多人。
到了附近的镇上,二毛先找了个酒楼饱吃了一顿,这才买了匹马往少林寺的方向行去。
二毛经过包伯同给他输送功力之后,只觉得四肢百穴暖洋洋的,感觉身上有无穷的力量直想找个地方泄一下才好!
路过一片树林,二毛见一个老人正在那砍树,老人已年至古稀,身上的汗水把浑身的衣服都汗湿贴在了身上。
“老伯伯你好!”二毛行马过去招呼道:“我来帮您砍树吧!”
老头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人,直起身来擦了把汗,憨笑道:“看你年纪轻轻的样子还砍树?赶紧回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二毛见自己竟被一个老头鄙视,跳下马来一把夺过老头手中的斧头,对准刚刚那颗大树的根部就砍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二毛一斧头下去那大树便晃晃歪歪地往一边倒了下去!二毛来回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颇为得意,找了几棵大树又卖力砍去。
那老头早已瞪大了双眼不知说什么是好,二毛一口气连砍了数十棵大树,摆了摆手颇为得意道:“不用谢啦!我是红领巾!”说完这才又上了马继续行去;却听见后面的老头追着骂道:“你个小畜生,那些树不是我家的啊,谁要你砍这么多的?”
二毛做了亏心事,赶紧策马就跑。
行到下午时分,二毛终于来到一个大镇子,镇上灯红酒绿干嘛的都有。其中有个挂着“梦之屋”牌匾的大楼装饰的极为豪华,楼上窗户都依次打开着,每个窗口都站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手中拿着粉的,红的丝巾在上边极尽卖弄的姿态!
二毛看的心中遇火腾起,脑子一热就把马栓上走了进去。
刚进了门,迎面却有几个尼姑正出来,二毛心中暗暗称奇,心想:这年头连尼姑也出来赚外快,生活当真是不容易啊!
门口的老鸨见有客人,忙上前招呼,可上下打量了二毛一身的粗布衣裳,老鸨极为不屑地说:“这位客官,我们这里每人最低消费可是八两,您要不去别家看看,街头有家客栈十文钱就可以打一炮!”
二毛今天刚被一个老头鄙视过,没想到进了这里又被老鸨鄙视,二话不说从怀里套出了张百两的银票,甩了甩道:“你看看这些够不够玩一次?”
老鸨眼前一亮,喜笑颜开道:“爷您说的哪里话,进门都是客!这是我们这里的价格表,您请过目!”说着老鸨呈上一张大画纸。
二毛见大画纸上画着几十个姑娘,有的手持摇扇,有的苏胸半露,极尽卖弄的姿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卖身不卖艺!打一炮八两,吹箫十两,包夜二十两等等不一而足!
只有一个女子打扮的很是普通,但是容颜却很是不错,就像一只白鹤处在鸡群之中一样,而她的画像下面也没有价格,只写着:卖艺不卖身,价格面议!
“就这个女子吧!”二毛指着那个卖艺不卖身的画像说道。
“爷,阿姨没看错吧?”老鸨惊诧道:“这个可是真不卖身,而且经常狮子大开口呢,你要不试试别的,小花猫和小护士都不错呢!用过的人都说好!”
“知道了,知道了!”二毛丢了张银票不耐烦道:“我说她就是她,你啰嗦个什么劲!”
“好吧,那我带您上去找她!”老鸨拉着二毛的手道:“不过阿姨可先说好,上不了她你可别怪我事前没说撒!”
两人来到楼上,二毛却看见一个只两岁大小的孩子在上面乱跑;“还有带着孩子来的?”二毛奇道:“真敬业啊!”
“这就是你点的那位姑娘的孩子!”老鸨无可奈何道。
“什么?都有孩子了?”二毛气道:“那还卖艺不卖身?”
“谁不说呢!”老鸨叹了口气道:“我正打算着把她赶出去呢,可有时看她也怪可怜的,就一直这么拖着。”
说话间,两人已推门进了屋子,二毛只见一个身材火辣的姑娘正背对着门坐在窗前,手中还在织着毛衣。
“宝儿他妈,有客了!”老鸨招呼一声,对二毛使了个加油的眼色就把门关上下去了。
那女子缓缓转过头来,二毛顿时心跳停止了一下:原来少妇竟可以美得这么清纯,简直比那画上的女子美上千倍万倍!
那女子看见二毛也呆了呆,激动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就往二毛身前奔去!
可到了二毛跟前,那女子却倏然打住了脚步,喃喃道:“你是……张二毛?”
二毛心下一惊,奇道:“你认识我?”
那女子见二毛默认,惊喜的眉头忽然又放了下去,淡淡道:“刚刚有两个尼姑来打听过你。”
二毛脑子一转,疑道:“你是张大毛的老婆念慈?”
那女子听到“张大毛”三字,叹了口气道:“小女子今生无缘与大毛哥白头偕老,但宝儿还小,我只有苟且偷生先把宝儿养大再另作打算了。”
二毛没想到那张大毛的魅力竟然如此之大,心中竟有了些自卑的感觉,但想到他可能确实是自己失散的双胞胎哥哥,这才好过了些,也不由替他高兴。
“你放心吧!”念慈又说道:“我已经跟她们说清楚了,相信她们不会再误会你了。”
“那二毛谢谢大嫂了!”二毛心理对她不由多了几分尊敬。
念慈听到二毛叫自己“大嫂”,脸上一红,自言自语道:“大嫂?你能再叫我一声么?”
二毛见念慈竟然如此痴情,心中一热,口中大嫂大嫂的叫个不停!
两人相顾无言,在屋子里待了大半天,临走时二毛给她留了好多银票,让她去买处房子过正常人的日子,并且承诺日后定会再来看望她们娘儿俩。